“磨剪子戗菜刀!”吴守城听到一个熟悉的吆喝声,那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喊的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穿着件黑色旧衣衫,脚穿破球鞋,踩车拐进一个巷子里,对方的吆喝声没有停,吴守城跟着对方进了巷子。
“磨剪子戗菜刀!”瘦长的男子继续喊着,踩自行车的速度慢了,左右观望着。
“唉,师傅,给我磨把菜刀。”一个中年妇女的头探出四楼窗口。
“好的,你把菜刀拿下来吧。”磨刀师傅回头张望着说。
“你等会,我下楼来。”妇女转身消失在窗口。
磨刀师傅下了车,把后座上的板凳解了下来,凳上的棉布上绑着一块磨石,一个胶壶里装有水。中年妇女很快就从楼梯口下来,将一把黑幽幽的钝刀递给男人。
吴守城在磨刀男人身边停了车,看着这个年轻男人磨刀,刀刃在磨石上发出嚯嚯的声响。
师傅低着头,双眼注视着手里的活计,双手用力的抵着刀背,来回的移动着刀具,时常给磨石上浇点水,刀口发白,很是锋利了,就把刀小心的递给在旁的中年妇女,对方付了零钱后,转身离开了。
师傅没急着收板凳,而是原地站着吆喝,“磨剪子…”
吴守城也不急,这个磨刀的身上就背了个包,也不售卖剪子或菜刀,没有携带照相机,难道有别的原因,也许担心暴露了。
师傅等了一会,也没人送剪刀或菜刀来磨,只能默默的收起板凳,用绳子把板凳系在车上,然后慢腾腾的踩着脚踏板离开。
吴守城一路跟随着磨刀师傅穿街走巷,到傍晚时,磨刀师傅七拐八拐的进了个窄巷子,吴守城尾随着,磨刀师傅回租住地休息,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上了二楼,在楼边的门旁停下,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开了一扇旧木门,屋里的灯亮了,从窗口咉出红光来。
过了一会,屋里的灯熄了,磨刀师傅应该是休息了,吴守城才转身离开,默默的记好此地的位置。
吴守城去附近的商店打听过,这个磨刀师傅姓石,一个人住,老婆和孩子在农村,石师傅农忙时还会回老家收庄稼,石师傅没有出售过剪子和刀,也没有照相机。
吴守城回到家,天色已晚,他这晚失眠了,一直在琢磨着,怎么突破?如何找到缺口,这石师傅和凶手的年龄相仿,画像和本人也有差别。也许凶手刚做完案,不敢暴露太多,什么剪子和照相机都藏在屋里了,必须去石师傅所住的屋里看看,找出有力的证据,才能报警抓他。
第二天早上,吴守城起的很早,天还没有亮,吴守城就启动三轮车,直奔石师傅楼下,那时石师傅的屋里还黑着,石师傅还没有起来。只等到天方大亮,吴守城去巷旁的小吃店过早,吃着油条喝着豆浆,再盯着石师傅的屋,看见石师傅从屋里走出,推着自行车,来到吴守城所坐的小吃店吃早餐,吴守城低着头吃着手里的半根油条,假装没看见,可石师傅端着一碗面,径直走到他跟前,在他面前坐下,他不经意的抬头,两人的目光相撞,他却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不看对方疑惑的眼神。
吴守城先吃完早餐的,也未停留太久,以免对方起疑,他就骑着摩的离开,在巷子的路口停着,似乎在等人,见着石师傅从巷子里出来,他假装没瞅见,跟路边的行人搭讪,“你要去那里?坐摩的走。”
石师傅也一路喊着,“磨剪子戗菜刀!”
待石师傅身影消失在他的目光里,吴守城就踩响摩的,直奔巷子里。
石师傅所住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没见到什么人,吴守城提着修车的工具,走到石师傅所住的门前,门上有一把黑挂锁锁着门,他前后左右瞄一眼,四周没有人,他从工具箱里拿出铁撬子,对着锁扣猛施力,就一下子,锁扣脱离了门框,四颗钉子光溜溜的挂在锁扣上。
吴守城不忘回头张望,仍旧没有人,他大着胆子进了石师傅屋,屋里还算干净,有外衣搭在木椅靠背上,家具陈旧,一张带屉的桌子上放着喝茶杯子,一个巴掌大的收音机,也没有电视机,吴守城快速的抽开三个抽屉,屉里只是些平常杂物,他把注意力放在床边的衣柜里,会不会有可疑物品藏在柜子里。
当他把柜门打开,柜里只是堆着一些旧衣裳,他以为衣裳下藏着东西,他又把手探进底下摸索,仍旧是衣物。
他又把目光放在床下,跪在屋里中间,向床下张望,并没有它物。
待他起身,刚想转身离开时,屋里的门突然开了,石师傅冲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