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刑警刘正义走进了刑警队,他先前看到一则新闻,是关于三十多年前的连环案的,他还以为抓到凶手,把案破了的,心里还很心慰,可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那知他把新闻看到最后,才发现是群众抓到了一个十七前的杀人犯,最后也没提三十年前的案子怎样了,难道就成了悬案。
刘正义在刑警大队的一个窗口询问着,窗后坐着个女警,就首先问:“您好,您有什么事?”
“我就想问问你,本市三十多年前的连环杀人案破了没?我是个老刑警,当年经办过这几个案件,如今我退休有十多年了,前些天就看到新闻,说你们破获了一桩十七年的杀人案。”刘正义温和的说。
“三十多年前的案子应该是没有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让负责本案的小张跟您说。”她说着就给张刑警打去电话。
过了一会,一名年轻的刑警就从里屋出来,跟窗内的女警打了一声招呼,就把刘正义邀请进接待室,首先让老人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俩人面对面就开始聊起来。
“那个十七年前的案犯有没有犯别的案?你们审问没?案犯的DNA有跟三十年前的连环案凶手留下的检材比对?”刘正义迫不及待的问。
“我们也比对过了,对不上,我们还审问过他,他只承认十七年前伤害邻居的案子。”张刑警如实说。
刘正义就回忆起念念不忘的,过了许久的案子。
三十年前的案子没破,我是耿耿于怀,这一晃就是三十年,日子过得太快了,那是个夏天,天气很是闷热,我们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那时还是有线的电话机,一个队里才一台,像宝贝,还有专门的人守在电话机前,接线员去打一瓶开水,就听到电话铃响,铃声也大,整个刑警队都能听到,他慌忙跑去接,用钢笔在空白纸上记下了案发地址。
记得当时我们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我们刑警队五个人骑着车下乡,双脚踩着自行车,累的是满头大汗,顶着炎炎夏日,我们骑行花了个把小时,还生怕走错,向路边田里劳作的人问路,大路上的阳光白的刺眼,路面也是凹凸不平,大坑加小坑的,路上的车也少,只遇见几辆拖拉机发出锵锵的响声,吐着黑烟子慢行,一辆长途客车路过时,车尾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的,我们在迷雾中前行,烟尘呛人,我们用一只手捂着嘴鼻。
路边绿油油的稻谷有半人深,有戴着草帽,背着小板凳放牛的老人,他们穿着黑布衫子,经他们指明方向,我们一行人才到了受害人家里,我们老远就听到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很是凄惨无助,在咒骂着凶手的惨无人道。
当时受害人家里围了一圈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的,看不见里面的场景。围观的男女老少都是一些闻讯而来的村民,死者是名年轻女子,遇害时19岁,正值芳华,那时学生们放暑假,她高中才毕业,准备着上大学。
有人回头见有着制服的人来,就对身边的人说,警察来了,他们都回头看我们,我们将自行车放在阴凉的树下,带着随身携带的箱子,就走向人群,他们都望着我们,有人窃窃私语,为我们让出一条道来。
屋里有股血腥味,还有围观群众散发出的浓烈的汗臭味。死者被放置在一个单人的竹床上,地上的一摊血很是醒目,还有滴落飞溅的血,血边就是凌乱的脚印,显然现场已经被破坏。
据死者母亲说,她在田地里扯稗子,中途回来喝口水,就发现她女儿倒在血泊中,她吓的一瘫软在地,过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忙哭着去喊人,还把村里的赤脚医生请来了,可惜她女儿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