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我好痛苦……求求你……杀了我……”
浑浊的泪水从男人的眼角流出,他的瞳孔已经变得浑浊,看上去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男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是因为痛苦万分的原因,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金发医生掀开他的眼皮,用手电筒照射了一下他的瞳孔。
“奇怪了。”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瞳孔涣散,这是深度昏迷的迹象,但是他又还说得出话来,是濒死之前的求生本能作祟吗?”
金发医生思考了一下,然后拿出笔记本。
“还是记录一下吧,之前的几个实验体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临床表现。”
金发医生直接就无视了男人绝望的请求声,在他眼中,这些人并不能算是自己的同类,他们只是实验体,和实验室里面的小白鼠没有任何的区别,仅此而已。
“按照常理来说,人体在受到极端的痛苦后,会直接陷入到昏迷当中,但是这几个实验体里,除了一开始就承受不住痛苦死亡的那两个以外,其他的只有少部分陷入了昏迷,少部分处于清醒状态,大部分都是介于清醒和昏迷之间的混沌状态。”
金发医生一边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一边自言自语。
“看来不同个体之前的差异化是很明显的,在承受痛苦这方面,和承受痛苦本人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太大关系,而是和其的意志力有关。”
“面对相同的痛苦,身形强壮的人并不一定就能保持清醒,而看上去骨瘦如柴,摇摇欲坠的人,反而能一直坚持到最后。”
“不过现在实验数据还太少,还要进行更多的实验,减少误差。”金发医生说道。
接着金发医生就转身,背对着白朗。
“机会来了!”
白朗慢慢得眯起了眼睛,浑身的神经紧绷。
他悄悄拿出螺丝刀,将通风口铁网四角的螺丝取了下来,然后轻手轻脚地将铁丝网拆下,他的动作非常轻,丝毫没有引起那个金发医生的注意。
原本白朗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就潜入到黑狱当中的,毕竟一旦潜入,风险相对于待在通风管道中相比了,将成倍增加。
但是当白朗看到这房间中那宛如地狱一般的惨状时,他再也无法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他深知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
白朗将铁丝网拆下后,并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行动,而是静静地潜伏在通风口,等待着时机。
“救……”
那个一直在呻吟的男人,无意间看见了通风管道口的白朗,他眼睛猛地睁大,差点直接就喊了出来。
白朗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知道是不是残存的意识让他明白了白朗的意思,他闭上了嘴。
金发医生始终背对着白朗,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是什么?纵观古今,最令人痛苦的刑罚,必然是凌迟。”金发医生转过身,手中拿着几把手术刀。
“你知道凌迟的痛苦吗?”
金发医生走到那个浑身上下是刀割伤口的男人面前,语气云淡风轻地问道,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
“凌迟,是一种肢解的惩罚,即包含身体四肢的切割、分离。据民间传言,“凌迟”处死时,刽子手先在犯人前大肌上割一块肉抛上天,这叫“祭天肉”;第二刀叫“遮眼罩”,刽子手把犯人头上的肉皮割开,耷拉下来遮住眼睛,避免犯人与刽子手四目相对,防止犯人在极其痛苦时放射出异常阴冷、恐惧的目光而使刽子手心慌意乱,影响行刑。光是这样的描述,就可以看出这种刑罚的残酷与痛苦。”
金发医生轻轻博擦了一下手中的刀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并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但是我对你们国家的历史却也有过一段时间痴迷的研究,据说明朝中期的大宦官刘瑾,就是死于这种刑罚当中。‘例该3357刀,先10刀一歇一喝。头一天先剐357刀,如大指甲片,在胸膛起开刀,一共剐了3天。’光是看这描述,就令人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金发医生走到男人的床边,和男人四目相对,此刻男人的眼睛睁得很大,充斥着恐惧。
“我并不知道这所谓的凌迟之刑,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想,以我十五年的手术的经验,应该可以将其还原出来。”
说到这里,金发医生的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你很幸运,你将成为二十一世纪,第一个被凌迟处死的人,希望你能够活得久一点,不要让我失望。”
金发医生说完,举起了手中的手术刀。
“救,救救我啊!”
男人已经被彻底吓破胆了,冲着潜伏在通风口的白朗大喊道。
“什么?!”金发医生愣了愣,不太明白他忽然嚎这一嗓子是什么意思。
白朗知道现在是自己出手最好的时机了,于是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纵身一跃,朝着金发医生冲去。
金发医生听到了耳畔的风声,转头就看见一个膝盖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术刀去挡,但是终究晚了,白朗的膝盖重重地撞在了他脸上。
骨裂的声音伴随着鲜血飘荡在空中,金发医生捂着鼻子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鼻梁骨在白朗这一膝撞下彻底断裂,疼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用英文骂了一句后,颤颤巍巍地用手术刀指着白朗。
“你是什么人?你竟然敢擅闯黑狱?”
金发医生满脸狰狞,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斯文。
“我会让安保抓住你,然后你会成为我的实验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金发医生狞笑着说,“就像是这里的这些人一样。”
“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白朗冷哼一声,从包里掏出了用来防身的电棍。
“我要杀了你!”金发医生怒吼一声,然后捏着刀冲了上来。
对方毕竟是医生不是杀手,有过被无面鬼刺杀的经验后,白朗自然吃一堑长一智,不可能被他刺到,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一刺,然后将电棍放在了他腰间。
伴随着一阵抖动,金发医生抽搐着瘫倒在地上。
白朗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将他拖到了一个角落里,换上了对方的医生服,但是因为白朗的头发是黑色的原因,所以他只能找了一个帽子戴上。
就在白朗刚做完这些事后,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大卫医生,我好像听到了你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声音,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看来是刚才的打斗声吸引了其他房间的医生的注意,只不过因为个个医生只能负责自己的房间,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外面问道。
白朗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整理了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白朗打开了门,低着头。
“刚才一个实验体忽然暴动,所以闹出了动静。”
“是,是吗?”那个女医生朝着里面望了一眼,里面那血腥的惨状让她明显感到非常不适。
“可如果只是实验体暴动的话,那声音也太……”女医生犹豫着说。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就自己进来看看吧。”白朗后退了几步,沉声说。
女医生犹豫了一下,毕竟进入他人的实验室,按理来说是绝对禁止的,但是犹豫了几秒之后,她还是选择了进入到房间当中。
白朗将房间门关上,然后揣在兜里的手握紧了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