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本质,到底是善良?还是邪恶?
在孟子看来,人性本善,他认为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是有“人性”,并且他将这所谓的“人性”归结为仁、义、礼、智、信。他认为这些美好的品质是基于“善”才能发展而来,如果人一开始并非善良的话,那又怎么可能诞生“人性”。
但是在荀子看来,人性本恶,因为人从出生的时候就是带着恶意的,他主张人性有恶,强调道德教育的必要性。
如此看来,人性到底是善良还是邪恶呢?
一个小孩,在马路边看到地上的蚂蚁,他们往往会驻足观看,然后待到兴致耗尽,便将其随意踩死。
这是善吗?
但是人拥有其他生物都不曾拥有的共情,会对同类的苦难产生共情,感同身受,即便是八个月大的孩子也有帮助他人的无私品质和能力。
这是恶吗?
善恶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因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试图用善恶来为人进行定义,本身就是错误的,因为不同的人对于善恶,本身就有着不同的理解。
作为心理学专业的学者,无论是白朗还是南睿丽,都对人性有过深入的研讨和了解。
在他们看来,人本身就像是一张纸,不存在善恶,分不清对错,只有当这张纸被染上了颜色,善恶的之间才开始泾渭分明。
在他们的眼里,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很难用纯粹的善或者恶来形容,即便是白朗之前所接触的那些案件中那些看似暴虐毫无人性的罪犯,白朗也并不认为他们是纯粹的恶。
但是当白朗在那天晚上,看到那些用面具遮掩自己面容的人,将活生生的同类视作牲畜,以祭品的名义送上山。
当白朗听到那个被割断舌头的人从喉咙里发出的绝望的声音,以及看到那些戴着面具的人眼中的光时,他感受到了纯粹的恶。
是的,在他看来,那些人,就是纯粹的恶。
“或许你会感到震惊,或许你会不敢相信,但是,渺渺,接下来你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南睿丽轻轻捧着林渺音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她忽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孩原来那么年轻,才十六岁,她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又必须让女孩认识到,自己所生活着的是怎样一个残酷的世界。
“你们镇子用来祭祀的,是活生生的人。”
当听到了南睿丽的话后,林渺音眼睛猛地睁大,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不可能的,镇子怎么可能用活人来祭祀……”
“傻孩子。”南睿丽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误入了镇子,然后失踪了的人都去了哪里?你有没有想过,负责为镇子采购祭品的小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座公寓内失踪的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南睿丽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着她的内心。
“从这座旅店消失了的那些人,最终都被割断了舌头,在被送到了山上当做祭品,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那些人消失的时间,就在神祭的前两天。”
说到这里,南睿丽的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这一次,他们选择的祭品,就是我们。”
听到南睿丽的话,林渺音的小脸顿时一白。
“哈哈,别担心,我们可是警察,我们会保护你的。”胡干也走了上来,揉了揉林妙音的脑袋然后说。
“我们运气不错,恰好赶上了他们要搜集祭品的时间段进入了这家公寓里。”胡干想起了昨天晚上白朗对自己说的话,然后说道。
“昨天晚上白朗偷听到了那个叫朱青的女房东和那个小王的谈话,我们从进入这家旅店的那一刻,就成为了他们的目标,不止我们,隔壁那两个搞直播的也是他们的目标。”
“不过大家并不需要担心,因为他们将我们视作目标的同时,我们也将他们当做了目标。”胡干一脸自信地说。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安和镇,不管如何我们和安和镇之间都是有躲不开的一战的,这家回来公寓既然是安和镇的合作伙伴,并且对镇子有重要的作用,既然让我们撞上了,那自然要做点什么了。”
“马上就要到神祭的时间了,你说在这种时候,我们把他们专门用来捕获猎物的猎场给捣毁了,会不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胡干意有所指地说。
“好主意。”刘敬孝也抱着手说,“反正他们也已经将我们视作了猎物,迟早要对我们下手,那我们还不如主动出击。”
“对,而且这一次,老天爷站在我们这边。”胡干忽然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然后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寒流将至,一旦暴风雪来临,那整个旅店就会成为一个被彻底封闭的整体。”
“暴风雪山庄模式,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刘敬孝接话道。
“对,这对我们来说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那就是当大雪降临,对方将无法向外界求援。”胡干说着,环顾了一下众人。
“我不管这栋建筑里到底有什么机关,隐藏着什么魑魅魍魉,我们在座的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和专业人士,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想我们总不能还输了吧?”
“敌在明,我在暗,这恐怕依旧有点不妙啊。”刘敬孝并没有太过自负,而是冷静地说。
“不,现在,敌在暗,我们也在暗。”胡干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然后拿起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了一个软件。
伴随着一阵电流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这是……”所有人皆是一惊,眼中露出惊愕的身躯。
“这还真得仰仗白朗。”胡干笑了笑。
“从上次的绑架案结束后,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尝到了甜头,在来之前专门搞了一批隐形窃听器,原本我还在想着他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毕竟安和镇里面任何通讯设备都是处于瘫痪状态,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起了作用。”
“白教授是什么时候将窃听器安装到那个小王身上的?”刘敬孝非常不解地问。
他们几个自始至终都是在一起的,就连刘敬孝都想不出来白朗到底是什么时候趁机把窃听器安装到对方身上的。
“说实话,白朗这小子还真是干扒手的好苗子,就连我当时也没有发现,是他说了我才知道的。”
胡干哈哈笑了一声,然后提醒道。
“你还记得在车站的时候,那个小王在揽客,然后白朗故意走到他的身边,和对方聊天吗?”
“是那个时候?”胡干这么一提醒,刘敬孝也想起来了。
当时白朗确实是故意接近了对方,并且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白朗毕竟是学心理学的,当时随便几句话就让对方的注意力放在了和白朗交谈上,而丝毫没有意识到白朗偷偷把窃听器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愧是白教授啊,在那个时候就提前将窃听器放到了对方身上,因为那是对方最没有警觉性的时候,往后再想下手就很难了。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回来公寓有什么古怪,白教授只是浪费了一枚窃听器,就埋下了后手,这种预判能力确实令我们汗颜。”刘敬孝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听听看吧,这个小王和那个朱青之间,有没有在密谋着什么。”胡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说道。
“今天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众人安静下来后,小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