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祥国是什么人?警察厅厅长,光从级别上来看就是正厅级,
在整个天海市,有谁敢不给他的面子?
没想到这次遇上的这个绑架犯,不仅敢太岁头上动土,将他最宝贝的外孙女给抓了,并且还敢勒索他。
堂堂警察厅厅长,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绑架犯给勒索,而且那个数字还是两亿黄金,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而且两亿黄金是什么概念,无论是何祥国,还是何威夫妻,都是公职人员,而并非商人,身为公职人员,如果他们真的拿出两亿黄金,那岂不是就证明他们一家在背地里都干着不干净的手段,而并非清正廉明?
按照白朗的猜想,那个绑架犯一开口就敢要这个天价,其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钱,因为这个条件实在是太刁钻也太过离谱了,就算他们真的凑够了这些黄金,两亿黄金,光是面包车就可以装两面包车,这么多的钱他要怎么带走?
所以白朗肯定这是绑架犯在故意刁难他们,绑架犯的目的一定不是在于钱,更大的可能是在拖延时间,或者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通知各区派出所,马上开始封锁全城,把能召集起来的警力全部召集起来,堵死所以能够离开天海市的关口,我就不信了,这个绑架犯难道还能躲到天涯海角不成?”何祥国看起来是真的发怒了,直接就对着胡干命令道。
“在全城范围内给我进行搜查,我倒是想看看,这个绑架犯他能不能斗得过我!”
听到了何祥国的话,一旁的景轩眉头微微皱了皱。
作为何祥国多年的老战友,两人可以说是一起从普通小警察爬到这个位置的,他了解何祥国的性格,也能理解他因为孙女被抓而有些失去理智,可是他此刻做出的决策,在景轩看来非常不妥。
不仅是景轩,连胡干也觉得这么干不太好,于是说道。
“何局长,要不然你再考虑一下,封锁全城,调集所有的警力对全城进行搜索,这么做会不会……太大费周章了一点?”
“大费周章?”何祥国怒目圆睁,“这绑架犯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难道我们还受着?如果不把他抓到,那以后我们天海市警方的尊严放在哪里?”
“有一就有二,这次我们若是满足了他的条件,任由他逍遥法外,那以后呢?是不是每一次只要一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就坐视不理,任由那些罪犯作恶?”
胡干顿时哑口无言,他明明知道何祥国实际上是在诡辩,但是他却说不出也不敢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没有其他的原因,就因为何祥国是厅长,而他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刑侦队队长。
胡干的脸简直比吃了黄连还难看,何祥国下达命令,最终负责执行命令的人是他,最后如果处理什么问题,受罪的人也是他,而且他甚至可以预料到当他接受了这个命令,动用所有的警力封锁全城后,他会受到怎样的非议了。
就在胡干准备吃下这个哑巴亏,应下这个命令时,白朗忽然上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胡干见白朗此刻站出来帮自己说话,虽然不见得有用,但是至少这份心是好的,所以顿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何厅长,我也认为在这种时候调集警力封锁全城的行为有些不妥。”白朗毫不畏惧地看着何祥国说道。
“怎么不妥?”何祥国皱着眉,脸色刷地就沉了下去。
“现在本身就是非常时期,实在是不易大动干戈。”白朗直视着何祥国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问心无愧,自然不需要有任何的畏惧。
“为什么我认为您在此刻下达的这个命令有些不妥,一共有以下几个原因,听完了我的这几个原因,您再做决定也不迟,如果您听完后依旧坚持要下达这个命令,那我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白朗义正言辞地说。
何祥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紧绷的脸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你说说看。”
“首先,现在和以往不同,现在本身就是处于非常时期,调集全城警力大动干戈,并非一个明智的举动。”白朗开始阐述自己的理由。
“就在前几天,在西池区才刚刚发生了枪击案,并且枪击案的事情还直接就传播了出去,一度造成了很严重的恐慌,即便是到了现在,枪击案依旧没有彻底结案,枪击案背后牵扯出来的渔人团伙也完全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说是大部分的民众,此刻仍旧处于对枪击案的恐慌以及对我们警方能力的质疑。”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忽然就封锁全城,并且调集全城的警力搜索,很难不引起民众的注意,本身民众现在就对警方保持质疑的心态,再来这么一出,估计会让本就惶恐不安的民心变得更加恐慌,这很不利。”
“其次,虽然这次的绑架犯很特殊,但是目前为止,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伤害媛媛的意图,先是和我们玩游戏,引诱我们找到那件配电室,然后又勒索我们两亿黄金这样明知道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数字,对方很显然是有其他的目的,而并非真的是为了勒索钱财。反正对方给出的时间是48小时,我们还有时间,没必要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
说到这里,白朗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说。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地方,虽然现在为止那个绑架犯都没有伤害过媛媛,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绑架犯就是安全的,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我们的所以动作,说不定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调集全城警力封锁全城并且进行搜索,这可不是小动作,而是实打实的大场面,想要完全不引起那绑架犯的怀疑,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谁又能保证,在我们做出这些的时候,那个绑架犯不会选择撕票呢?反正也逃不了,那不如直接撕票一了百了不是吗?”
白朗说着,注视着何祥国的眼睛。
“谁能保证面对警方的重重封锁,那个绑架犯会选择束手就擒,而不是殊死一搏呢?毕竟敢绑架厅长外孙女的绑架犯,怎么看都不能用常理来定夺吧?”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到底听不听,就由厅长默念自行决定了。”
听完白朗的话,何祥国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白朗考虑的确实周全,几乎把所以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
确实如此,说实话,如果不考虑媛媛的身份问题,这起案件不过是一起非常普通的绑架案,为了一起绑架案如此大动干戈,还是在前段时间才刚刚发生枪击案的情况下,确定是不利于稳固民心。
“你有信心把媛媛安全地从那个歹徒的手中救出来吗?”何祥国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
“我不敢保证我一定能做得到,但是我保证我会尽力而为。”白朗没有把话说满,给自己留有余地。
“你说的这些,确实是有一定道理,这次是我草率了。”何祥国冲着白朗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那这起案件,我就完完全全地交给你了,你不会受到个人情感的影响,可以保证自己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绝对的冷静客观。整个天海市的警力你都可以随意调唤,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孩子给我安全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