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过来了,我们要么就躲在着门的背后,趁对方刚进来,不注意,将对方给彻底击倒?!”
胡干从兜里掏出随时用来防身的警用甩棍,然后说道。
林海文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警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是在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胡干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甩棍:“对这个感到好奇吗?我们这些人在外地,总会遇到很多的危险,这些只是用来防身的罢了。”
胡干依旧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警察,他对于林海文还是无法百分百信任,所以他选择了撒谎。
林海文听到了胡干的话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有再继续过问,至于他是否相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还是觉得不应该起正面冲突。”虽然胡干的手中有武器,但是林海文还是说道。
“首先,对方的块头你也看见了,对付这种人我们硬撼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只能与之缠斗,而不能近身搏击,在这种狭小的空间内,即便你有武器,我们也几乎没有丝毫的胜算,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避其锋芒。”
胡干想了想,林海文说得确实有道理,虽然他的身手的确很好,但是身高体型上的差距,已经不是技术可以弥补的了。
“而且我们也不能保证,你的偷袭一定能有成效——如果成功了还好,但是如果失败了,那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对方愤怒地反击。”
林海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和胡干分析起来。
“那个大块头背后趴着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动物,鼻子非常令,即便这屋子中充满了那种可以令人致幻的香气,但是那动物依旧可以在那香气之中分辨出我们的气味,发现我们打开过冰箱……我们不能保证那个动物不会闻出我们两个躲在门背后,如果那大块头提前有准备的话,那被发杀的极有可能就是我们两个了。”
林海文的话很有道理,胡干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胡干用一种很是惊讶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对方的表现,似乎有些太过惊艳了。
林海文只是一个搞灵异直播的,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缜密的推理能力以及面对危险时的应变能力,都太专业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灵异爱好者所能拥有的。
就连胡干自己,在随机应变这方面都比不过林海文。
这不仅让胡干的心中,开始产生了怀疑——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真的仅仅只是一个从事灵异直播行业的爱好者吗?
不过此刻情况危急,也容不得他细想。
“不对劲,脚步声消失了。”就在这时,林海文忽然说道。
因为隔着一道门的原因,所以胡干其实是听不到太多声音的。
听到了林海文的话后,胡干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朝着门上的那个窗口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正对着他们。
男人的手中拿着一袋从冰箱中拿出来的血袋,然后直接咬破喝了起来。
这副场景让胡干联想到了身后那些堆积发臭的骸骨,茹毛饮血,对方这种类似野人一样的行为方式,让胡干感受到了生理上的不适。
“这家伙,真的还算是人类吗?”胡干感觉浑身上下传来一阵恶寒。
不止是那个男人在喝血,他身后的那个白色动物也喝了几口,然后男人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盘像是香烛一样的东西。
“就是那东西,散发出的这种可以让人致幻的气味吗?”胡干看着那个东西,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如果此刻白朗在场,一定可以一眼就认出这个东西,因为这东西他曾经在渔人对顾兮进行心理治疗的心理诊所里面见到过。
那白色动物将鼻子凑到这香烛前,不断吸食着上面散发的气体,露出了非常愉悦的神情,就像是人在吸毒一样。
“能令人陷入幻觉的气体,竟然能够让那动物如此迷恋……该死的,这回来公寓真是反常。”林海文也看到了这一幕,说道。
过了几秒,男人手中的血袋也喝光了,他缓缓站起身,再次朝着房间走来。
“那只该死的畜生一定闻出我们身上的气味了,我们得想办法躲起来。”
林海文看到了那白色动物的看向房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情绪,顿时知道他们很可能是暴露了。
“躲起来?这里能躲到哪里去?”胡干环顾着四周说道。
“骸骨,我们躲去那堆骸骨里!”林海文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指向房间角落堆积着的那些已经腐烂发臭的骸骨说道。
“你确定?”看着那堆蛆虫遍地,腐烂发臭的骸骨,胡干只感觉胸腔中一阵翻江倒海。
“来不及了,跟我来!”
不等胡干做出决定,林海文直一把将他直接拉到了那堆骸骨面前,然后掀开了一扇像是牛肋骨的骨头,带着胡干缩了进去。
剧烈的臭味扑鼻而来,胡干脸都几乎扭曲了起来,而林海文也是脸色一阵苍白。
骸骨上的油脂和尸水不断滴落,蛆虫开始在他们的身上爬动,胡干感觉自己好几次都想吐出来,但是都被他憋了回去。
就在他感觉无比煎熬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胡干和林海文隔着骨头间的缝隙看着他,此刻近距离,越发能感受到他体型的魁梧,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在……哪里?”男人对着身后的白色动物说了一句,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冰冷的机器在,摩擦发出声音。
他身后的白色动物从他肩膀一跃而下,胡干此刻终于看清了牠的全貌。
不算尾巴身长一米以上,浑身是洁白的毛发,长长的尾巴不断摆动着,这东西看上去确实既像是狐狸,又像是白貂。
牠不断地趴在地上嗅着气味,似乎是想问出胡干和林海文留下的气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牠的鼻子看起来并没有在客厅外面那么灵,闻了半天也没有闻出什么所以然来。
牠看上去很焦急,绕着房间行走,好几次从胡干他们躲避的骸骨面前走过,也没有发现胡干和林海文。
“没有吗?”见到白色动物这副模样,男人低声说了一句。
就在这时,男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然后吹了声口哨,那个白色的动物连忙蹿上了他的背。
他拖着那个麻袋,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朝着主卧那边走去。
看到对方离开,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胡干和林海文顿时松了口气。
“打伤白朗的,就是那个东西吗?”
刚才,胡干看见那个白色动物露出了极其锋利的爪子,再加上牠那白色的皮毛和极其敏捷的速度,胡干忽然意识到,头天晚上打伤了白朗的白影,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东西。
并且在男人转身的时候,胡干清楚地看到了,他背上背着一个骨灰盒。
他不会忘记白朗所交代的那句话——小心背着骨灰盒的男人!
“奇怪了,为什么那白色的动物进入房间后,就闻不到我们的味道了?”胡干收敛了情绪,然后朝着林海文问道。
“气味。”林海文回答。
“这房间中这些肉类腐败后的气味,将我们本身散发出来的气味给掩盖了,而我们躲在那堆骨头里面,味道是最强烈的,那畜生自然不可能闻到我们的气味。”
胡干顿时明白了,再看看此刻浑身上下是蛆虫和油脂的自己,顿时一阵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