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空气显得万分沉寂,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阴沉,一种难以形容的一样清晰弥漫在办公室的上空。
“吱呀!!——”
门被推开,刑侦队长胡干走了进来。
“意轩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到胡干,白朗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非常担忧地问。
“刑队长暂时脱离危险了。”胡干看了白朗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不得不说刑队长的运气确实不错,因为有安全带和安全气囊的缘故,所以刑队长所受的伤虽然不轻,但是基本没什么致命伤,只是骨折外加失血过多导致昏迷,经过抢救伤势基本已经稳定了,不过什么时候醒过来,却还是不能确定,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
原本白朗还有些高兴,听到胡干这么说后,眉头瞬间再度皱了起来。
“至于那个叫做李华峰的目击证人……可以通知他的家属来认领尸体了。”
白朗点了点头,这个结果,他在车祸现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那个肇事司机,他的身份查明了吗?”白朗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问道。
“查清楚了。”胡干点了点头。
“肇事司机名字叫做张衡水,出生在衡水,十五年前就来天海市打工,当货车司机。他有一个儿子,患上了白血病,化疗需要一大笔钱,张衡水已经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老婆也因此跑了,可是他依旧没有凑齐治疗所需要的钱,医院已经上门催过好几次了,应该是走投无路之下,张衡水才选择为财杀人。”
胡干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
“我们调查了张衡水的账户,他的账户里确实是在近期内被转了一笔巨款。”
“转账账户是谁?”白朗猛地太起头,连忙问道。
“你一定不敢相信,转账的账户是一个户主为刘醒的男人,这个男人我们调查过,在五年前就已经没有踪迹了,而他的账户,在近半年前曾经被从罗美伊的账户中转入过一笔巨款。”
“环环相扣吗?”白朗脸色一沉。
“这起车祸是有预谋的,凶手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查不出来的。”胡干叹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会那么巧?”刘敬孝忽然说道。
“顾兮枪击案我们虽然已经找到了答案,但是我们并没有把任何消息传出,刑意轩和李华峰的行动也是在秘密间进行,渔人怎么得到消息的呢?”
听着刘敬孝的话,众人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渔人是人不是神,我们的所有行动,都没有传出风声,就算渔人真的神机妙算到可以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也不应该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安排好车祸。”
“除非……”
刘敬孝瞳孔猛地收缩,他忽然想到了一种非常恐怖的可能性。
“除非这一切,早就在渔人的计划当中。”白朗的脸色也阴沉无比。
“敬孝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这次案子太过顺利了,渔人留下来的痕迹也太过明显了,之前我还有些不以为意,现在想来,这恐怕真的是渔人故意为之——渔人对我们太了解了,他是故意将那些线索留下来的,因为他知道我们一定可以推理出真相的,我们的每一步他都算得很清楚!”
“那他是怎么精准地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行动,然后精准地制定了针对的计划呢?”南睿丽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
“难不成是我们之中,有内奸不成?”
“不可能的。”白朗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们之中不可能有内奸,他应该是用了其他的方法。”
“李华峰。”刘敬孝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问题出在李华峰身上!”
“在案发当晚,因为意外目睹了现场,所以李华峰被渔人催眠,篡改了相关的记忆,这足以证明当时渔人也在现场,渔人很可能是在催眠了李华峰后还对他做了什么,所以他才能精准地了解我们的每一步行动!”
听到了刘敬孝的话后,众人连忙赶到停尸房里检查尸体。
李华峰没有刑意轩的幸运,整具尸体损坏非常严重,之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却成为了这样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这不仅让众人都难以接受。
白朗忍者内心的不适感,在李华峰的身上仔细搜寻了一阵,最终成功在李华峰的衣领内侧找到了一个很小的窃听器。
“该死!”看着这个窃听器,白朗狠狠一咬牙,“是我们大意了,渔人这家伙竟然来了一招灯下黑!”
“既然渔人是通过窃听器来进行监听的,那就证明渔人当时就在警局附近——他一直在暗处看着我们,精准地针对我们的每一步行动来做出计划!”刘敬孝也感觉身体情不自禁地传来一阵恶寒。
白朗转头一言不发地直接冲出了警局,站在警局大门口朝着四周不断张望着。
来来往往的车辆,形形色色的人群,高大的楼房建筑……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一切又是那么的不正常。
“你是谁?你在哪里?你在暗处看着我们吗?”
白朗不断回望着四周,周围原本正常的一切,此刻在他眼里都变得不正常,周围的每一个行人看上去都很自然,但每一个又都充满了嫌疑。
“你就躲在了人群当中吗?”白朗的目光,扫视过周围的每一张脸。
“我会抓住你的,不管用多久,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定会抓住你的!”
白朗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他在心中不断地怒吼道。
白朗的本质上是一个不愿服输的人,但是在面对渔人的时候,他一直都被掣肘,渔人就像是一个无所不知的上帝,可以精准预判到他的每一步。
白朗这次彻彻底底败给了渔人,但是白朗不可能永远输的,他在心中下定了决心,正式向渔人宣战。
…………
“这是一场博弈,也是一场战争。”
半掩的窗帘背后,一只手温柔地抚摸过暹罗猫的后背,一个声音淡淡地如此说道。
“人的生命是无价的吗?不,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所以的东西背后都有一个筹码一样,人的生命,同样也标注着筹码,只是人们不敢去相信,更不敢逾越那伦理道德的鸿沟罢了。”
渔人一只手抚摸着猫背,一只手拿起桌山仍旧冒着热气的红茶,呡了一口。
“我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花费一点金钱,就可以让一个循规蹈矩了一生,却走投无路的人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可真是令人好笑啊,坚持了一辈子的伦理道德也抵不过这些金钱。”
“这些钱重要吗?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可这些数字,足以让多少人疯狂?”
渔人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中也难得地闪过一丝疑惑。
“为何要让这些世俗的东西牵绊自己的内心呢?跟从自己的真实想法难道不是更好吗?”
渔人轻轻把茶杯放下,站了起来,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窗帘外正对面就是警局,可以看见白朗正站在警局门口,环顾着四周。
“你永远慢了我一步,永远输我一筹,打起精神来吧,你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幸运,每一次都可以死里逃生的。”渔人对着白朗远远一笑,从领口取下了一个窃听器。
“时间也差不多了,终于发现窃听器的存在了吗?”
渔人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用力一碾,将那个小小的窃听器彻底碾成了一堆碎片。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没喊停,你可别先认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