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梅瞅了瞅妹妹,随后问道:“小玥,你平常不是对糖醋小排爱得不行嘛,今天怎么光扒拉饭,瞅都不瞅那菜一眼呢?”
诸葛玥的身子猛地一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回应,就只顾低着头猛吃饭,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刘天宇稍稍一愣神,紧接着就发觉,那盘糖醋小排离自己最近。
这么一寻思,他就明白了,这个胆小又害羞的小姨子,肯定是不好意思把筷子伸到自己这边来。
于是,刘天宇嘴角一弯,露出个温和的笑,夹起一块排骨,轻轻放到了诸葛玥的碗里。
诸葛玥一下子就呆住了,那张青春洋溢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整个人就像被雷给劈了似的,惶恐得不行,就连拿筷子的手都微微发颤。
刘天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可是个医者,心里立马就有了底。
“小玥,你还想吃啥菜,姐夫给你夹!”刘天宇的声音温柔得就像涓涓细流。
“谢…谢谢姐夫,不用了。”诸葛玥依旧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刘天宇一眼。
“小玥啊,你可比我小两岁,咱们就像春天里茁壮成长的花骨朵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菜怎么行?就像小树苗没有肥料可长不大哟…来,姐夫给你夹菜!”
刘天宇那叫一个热情,一个劲儿地给诸葛玥夹菜,没一会儿,诸葛玥的碗里就堆得像个小山包似的。
可诸葛玥像是被刘天宇的热情给吓着了,光溜溜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身子也变得特别僵硬。
诸葛梅瞧着妹妹这副模样,心里又疼又无奈,就朝着刘天宇勾了勾手指:“你跟我过来一下。”
刘天宇应了一声,站起身跟着诸葛梅就往阳台去了。
餐桌这儿就剩下诸葛玥一个人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些。
看着碗里姐夫给自己夹的菜,诸葛玥咬了咬嘴唇,趁着姐姐和姐夫不在,赶忙端起饭碗大口吃起来。
……
阳台上,诸葛梅侧身靠在护栏上,那模样别提多迷人了,可她望着那江景,眉间却满是忧愁。
刘天宇也趴在护栏上,两个人都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诸葛梅才开了口:“刘天宇,我妹妹的情况你也都瞧见了。”
刘天宇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嗯,我搞医学的,心里有数。你妹妹这是重度社交恐惧症,而且病得相当严重。”
刘家的医术那可是相当厉害,能把死人救活,让白骨重新长肉。
哪怕是在鬼门关前晃悠的病人,刘天宇都能轻轻松松地把人给拉回来。
所以,当刘天宇说一个人的病情严重的时候,那这病可真就是个大麻烦了。
不过,刘天宇心里也在暗暗琢磨,这诸葛玥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可不能就这么被病魔给困住了,自己得想个法子帮帮她。
他想着自己以前在医学典籍里看到过一些类似的病例,也许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症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恶魔,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一些人的内心,那就是社交恐惧症。
患有这种病的人,只要一处于社交或者公开的场合,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会产生超乎寻常的紧张与不安。
这可是一种相当折磨人的精神疾病,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或者被他人注视的时候,患者就仿佛置身于恐怖的深渊,被强烈的恐惧和忧虑所笼罩,而且,它还是恐惧症里最常见的一种类型。
诸葛玥就不幸被这个恶魔缠上了。
诸葛梅那如同黑宝石般的瞳仁微微一转,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没错,国外那些医学大拿给出的检查结果表明,我妹妹患的是重度社交恐惧症。这么多年的时光就像流水一样匆匆而过,可不管我们怎么努力治疗,这病就像一座顽固的大山,纹丝不动,一点效果都没有。现在可好,小玥就像一只受伤后警惕性极高的小兽,开始抗拒任何医生,再也不愿意配合治疗了。”
诸葛梅一边轻轻叹息,一边给刘天宇讲述妹妹的日常生活。
刘天宇听着听着,脸色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越来越阴沉。
据诸葛梅所说,诸葛玥从十岁那年开始,就像一颗孤独的星星,变得孤僻起来。
对于陌生人,她就像刺猬遇到危险一样,十分排斥,甚至对待家人,话也少得可怜。
她就像一座孤岛,没有朋友相伴,也从未品尝过恋爱的甜蜜,做任何事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模样真是孤独又凄凉。
这背后的原因,就像一团迷雾。
诸葛家族把培养的重点都放在了姐姐诸葛梅的身上,就像一棵大树把所有的养分都供给了一根粗壮的树枝,而忽视了妹妹诸葛玥。
于是,诸葛玥的病情就像失控的马车,不断加重,最后演变成了“重度社交恐惧症”。
诸葛梅这些年为了给妹妹治病,四处奔波,就像一个执着的寻宝者。她不惜花费天价,请来国外的心理专家为妹妹诊治,可结果就像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点用处都没有。
刘天宇听了这些情况,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目光就像两道炽热的火焰,看向诸葛梅,一脸严肃地说道:“梅儿,从你妹妹表现出来的症状看,这病就像一团乱麻,确实非常棘手。而且因为这么多年的心理障碍,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身上,她的精神压力巨大,身体状况也差得很。你看她那病态的苍白皮肤,像白纸一样,脸色也不好看,眼神呆滞无光,就像失去了生机的木偶。”
诸葛梅听了,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就像两条麻花,忍不住问道:“那你能治好小玥的病吗?”
刘天宇像一位充满自信的勇士,拍着胸脯说道:“这世上就没有我刘天宇治不了的病,不过你妹妹的病确实很特殊,就像一把独特的锁,需要些时间才能找到打开它的钥匙。”
其实,诸葛玥的病情就像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石头,很容易发展成抑郁症,甚至重度抑郁。
可是刘天宇怕诸葛梅担心,就像把这个秘密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没有直说。
刘天宇又思索了一会儿,眼睛里闪烁着探寻的光芒,问道:“对了,你妹妹十岁那年经历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毕竟心理疾病就像一把锁,得对症下药才能打开。”
诸葛梅的脸突然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起来,黯淡的眼神里满是愧疚,有些气呼呼地说道:“唉,小玥十岁那年,我就像一只远飞的候鸟出国留学去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回来后问家里人,爷爷他们也都像迷失在雾中的人,不清楚具体情况…”
刘天宇听了,就像被点燃的爆竹,有些气愤,声音提高了几分:“呵啊,果然大家族就像冰冷的机器,没有一点人情味。所有的资源和精力都拿去培养你这个姐姐了,把妹妹像被遗忘的角落一样晾在一边,根本不在乎妹妹的感受!”
虽然刘天宇的话像尖锐的针一样难听,可是诸葛梅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实在没有脸反驳,因为刘天宇说的,就是那残酷的事实。
在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大家族里,人情有时候就像沙漠里的水,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