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先回到了城堡里。
凯利告诉我,这件事情说起来需要不少时间,他得整理一番,加上今天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只好和他分道扬镳,约好下一次见面再聊这件事。
但我刚踏进房间,就发现有一位不速之客已经在里头了。
“哟,我亲爱的姐姐回来了啊。”
戴安娜表情轻慢的对我笑了下,她的身边站着战战兢兢的温妮,脸颊上有很明显的红肿。
从指印就能看出她的脸是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我的手顿时紧握成拳,心底生出点怒火。
我勉强冷静了下来,瞪着她问道:“王后,温妮是我的侍女,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她?”
戴安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迈着贵族家小姐经过训练的优雅步子走近我,抬手便掐住我的下巴,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是这个城堡,这个国家的王后,一个小小的侍女,我想罚就罚。茉莉,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以至于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戴安娜收回手,朝我用力一推。
我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上。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我,抬起右脚,用细长的高跟鞋缓慢地踩在我的小腿上。
骨头被踩住的痛楚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额上开始冒出冷汗。
我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因为那只会招来戴安娜更重的惩罚。
戴安娜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痛得我的眼泪我都出来了。
她的嘴里继续说些恶毒的话语:“看,你在挑战赛上赢得胜利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样任由我捏圆搓扁?低贱的人就该有点自知之明,别以为讨了点好就能飞上枝头。”
“茉莉,你知道那些贵族在背后怎么说我的吗?说我不过是仗着王后的身份抢走你的功劳,因为在赛场的人是你,不是我,说我是个小心眼的王后,见不得姐姐比我优秀。”
“甚至还有贵族想要向文森提议让你给他家的子女当教练,茉莉,你说你多么引人注意啊,不过只是拿了一次挑战赛的胜利,就有不少人为你说话,但你觉得你配吗?嗯?”
温妮看我被这样对待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脸上满是愤怒,但我却用眼神制止了她。
虽然又气又急,但是温妮也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只能死死咬着牙忍住内心的冲动。
过了一会,戴安娜似乎是满意,一副大发慈悲模样的收回踩在我小腿的脚,然后用着清甜却犹如毒蛇一般的嗓音说道:“我的好姐姐,我只给你这么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再让我知道你又做出什么抛头露面,影响我的地位名声的事情,我可就不会这么好心了。”
说完,她撩了下裙摆,大步走出了房间。
门一关上,温妮便扑了过来,把倒在地上疼得直抽气的我扶到床边,嘴里抽噎着道:“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帮上你。”
我苍白着脸摇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不,温妮,你做的很好,你没有冲动,有乖乖遵从我的意思,这样就足够了。”
即使让温妮在那种情况下帮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说不定会直接连累温妮,害得她被戴安娜处死。
毕竟温妮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卑微之人,而我,至少有个戴安娜王后的姐姐的名号,现在在军营也算小有名气,戴安娜想要真的置我于死地还需要考虑一下,更别说她还需要我的血。
温妮小心的为我脱下裤子,当她看到腿上的伤时,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又很快捂住嘴,眼泪再次浮现。
戴安娜的惩罚让我的腿上多了一片大概手掌大小的青紫痕迹。
又疼又麻,让我半条腿几乎失去了知觉。
但我强忍着痛楚没有出声。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必须习惯。
好在上次文森给予的药水还有一些,冰凉的液体涂抹在皮肤上,很好的缓解了麻痛感,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包扎好后,我躺回床上。
本来想让温妮帮我把书架上的书拿过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现在我的腿受了伤,一会我不好自己把书放回去。
在温妮离开后,我看着天花板慢慢握紧了拳头。
该怎么讨回母亲的东西呢?
我不认为凭我自己一个人,能够在莱安的眼皮子的底下偷偷进到戴安娜的房间里。
我可能需要寻找一些帮助。
但是谁能够帮我呢?
必须得是信得过的人才可以。
我想着各种事情,困意渐渐涌了上来,最后慢慢睡着了。
隔日清晨。
我在温妮的帮助下还算顺利的爬上马背,直接朝着军营而去。
我刚到军营门口,就看见正在绕着军营跑步的查尔斯和杰克他们。
他们也同样看见了我。
但他们准备过来和我打招呼时我制止了他们。
“先完成你们的任务吧。”我对他们摆了摆手说道。
“好的,大姐。”
他们齐声回应完后就继续他们的训练。
我骑着马来到自己的营帐旁边,咬着牙,缓慢的爬了下来。
但受伤的那只脚落地的时候还是传来了针刺一般的疼痛,让我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凭着毅力,我还是忍着这样的痛感安全的下来了。
只是走路的时候只能一瘸一拐的,很容易让人看出不对劲。
我有些无奈,但对此是真的没有办法,只好慢慢挪进营帐里坐下。
想办法瞒多久是多久吧。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并不想让查尔斯和杰克他们为我担心。
没过多久,营帐外忽然传来了声音。
“大姐在吗?我们能进来吗?”
是查尔斯的声音。
我马上回应道:“进来吧。”
进来的人不仅有查尔斯,还有杰克。
我看了看他们,问道:“怎么了?训练结束了吗?”
查尔斯和杰克对视了一眼,说道:“大姐,我们是来接受惩罚的。”
他们半低着头,表情认真,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