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真是太狂妄了!
诗词小道耳,不屑于作!
仅此一句话,就足以激起天下人的怒火了!
更别提这陆子安还紧跟着补上了一句,秦人懂什么诗词?
这简直就是将北秦的脸面与威严踩在脚下摩擦啊!
奈何陆川投笔于案后转身便走。
根本就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陆川就是这脾气。
只准你出言讥讽我,不准我反唇相讥了?
这里可是大乾,不是在北秦,装尼玛的大尾巴狼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也没心思跟你虚与委蛇,还不如回去跟螭月继续玩耍呢!
柳月灵拉了一下拉不住,不禁长叹一声,对大家报以歉然的苦笑。
徐少湖脸色阴沉,却没有发作。
张子仪面色自若,喜怒不形于色。
姬润似是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轻笑了一声。
姬蘅就简单多了,气得满脸涨红,恨不得再给陆川打上一架。
柳月灵下意识地低头,看着陆川写下的诗句。
“嘶——
佳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词,写的……真狠啊!
“柳仙子,这是……”
杨英见她看完后在发呆,好心出言提醒道。
柳月灵这才回过神来,朱唇轻启,轻声念道。
《千年调》
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最要然然可可,万事称好。滑稽坐上,更对鸱夷笑。寒与热,总随人,甘国老。
少年使酒,出口人嫌拗。此个和合道理,近日方晓。学人言语,未会十分巧。看他们,得人怜,秦吉了。
话音一落,柳月灵便起身告辞,出门寻那负心汉去了。
而雅间里面的众人却是面面相觑,有些呆滞,神思不属。
没办法,实在是这陆子安骂人骂得……太狠了些。
他这词的上片连用酒卮、滑稽、鸱夷、甘草,下片用秦吉了,以这些事物比拟在场人物,将世俗小人俯仰随人、巧言令色、四方讨好之丑态,讽嘲得淋漓尽致。
而下片则是转笔自写,“少年使酒”,乃是一种愤激之语,无非是说自己年少气盛,借酒骂驾,不会察言观色,总是直来直去,不懂逢迎拍马,所以不讨人喜欢,此处的自嘲和上片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突出自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洁身自好的高尚品格。
多方比喻,辛辣讽刺,鞭挞世俗,真是群丑毕现,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而在场之人,包括徐少湖和张子仪等文学大家在内,无疑都是被鞭挞之人!
因此,在场众人都是神情诡异,尤其是方才那些吟诗作对的书生士子,此刻更是感到面红耳赤,脸上无光。
陆子安狂妄不假,但是人家有这个狂妄的资本!
一词通篇纯用白话口语,辞锋犀利,嬉笑怒骂,堪称精妙,可以说把他们在场所有人全都给骂进去了,偏偏还不能反驳!
如此,叫这班心高气傲自诩苦读诗书经义多年的家伙如何自处?
张子仪沉默良久,突然看向徐少湖,恭贺道:“徐相,大乾出此惊世奇才,倒是值得庆贺一二!”
徐少湖捋着美髯,叹息道:“才华横溢,却恃才傲物,冲动轻浮,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两人轻飘飘几句话,就揭过了此事。
可宴会进行到这儿,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众人不欢而散。
三楼雅闺里面。
陆川看着眼前的佳人,不禁眯起了眼睛。
绝美的容颜,如同那肆意绽放的花朵般娇艳,身上披散着的衣衫,显露着那嫩藕般白雪般的肌肤,高耸的雪丘凸显出出撩人的弧度。
玲珑的曲线没有完全被遮盖,雍容和朦胧的魅惑,让给陆川一股邪火奔腾,呼吸渐渐有些粗重。
这小妖精,越来越诱人!越来越撩人心魂了!
“你为何三番五次故意激怒北秦众人?”柳月灵有些好奇地开口追问。
陆川轻笑着解释道:“他们此次入乾,本就心思不纯,方才我不过是试探一二罢了。”
“结果证明姬蘅是个草包,姬润城府极深,而那张子仪就更是个难缠的对手了!”
听到这话,柳月灵不置可否。
“世人皆知,秦帝有三子,长子姬伐文武双全,且是嫡长,早早被册立为太子;次子姬润温文尔雅,礼贤下士,赢得北秦士林青睐敬重;三子姬蘅孔武有力却冲动易怒,是个志大才疏之徒。”
“其后,便是这位北秦郎中令,只身北上入秦,与秦帝奏对三日三夜,抵足而眠,深得重用,若他无才想来也不会有此境遇了。”
“我有个疑问。”陆川眉头一皱,“既有此大才,张子仪为何会被大乾埋没?以他才华若是走科举的正常流程,未尝不可……”
“他落榜了!”柳月灵笑了笑,看了一眼陆川两腿的间的反应,起身走到陆川身旁,轻轻的弹了一下陆川的额头。
陆川还在惊愕于张子仪名落孙山,骤然间被这么一挑拨,望着近在眼前的妖物,他猛然出手把柳月灵搂入怀中,撩火的躯体压着陆川,让他体内原本奔腾的火焰再次狂飙了起来。
“看来,咱们大乾的科举,也没有那般公平公正嘛!”
陆川压着柳月灵粉腻的肩膀,在她玉珠般的耳朵旁吹着热气说道。
柳月灵转头白了陆川一眼,顺从的窝在陆川的怀中,轻笑道:“世间哪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大乾立国至今,虽无门阀世族,却出现了学阀士族,他们早就垄断了科举,张子仪这等贫寒子弟,想要通过科举逆天改命,没那么容易的!”
说话间,柳月灵俏脸陡然一红,抓住陆川有偷袭到她雪丘之上的手,嗔怪道:“越来越坏了,一见面就使坏!”
“那是在你面前我才忍不住的,在别人面前我可是正人君子外加圣人!”陆川不知廉耻的自夸道。
“咯咯……是吗?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呢,不回去吗?”柳月灵脸上满是红晕,娇艳动人。
“回去做什么?跟那沈家嫡女打生打死吗?”
陆川邪笑道,抓住机会,一举突破了她的防线,攀在柳月灵的雪丘之上,感受着惊人的弹性和柔软。
柳月灵白了陆川一眼,按住他那不安分的爪子。
“听说镇北侯杨烈要回京了!”
“恐怕会对你不利!”
那个脾气暴烈的镇北侯要回来了?
陆川顿时眼睛一亮,脸上笑容更甚。
“这可是大好事啊!”
柳月灵一愣,不明白好在哪里。
可不等她多想,整个人就被横抱了起来,惊呼之下被扔到了床上。
“登徒子,你要干什么……”
“干你!”陆川言简意赅。
“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