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一大早，苏凡离开17栋楼修行密室，来到学校。
今天是三模成绩公布的日子。
但班上同学们讨论的焦点却并不在此。
苏凡在自己位置坐下，就听到几名同学神神秘秘地碰头私语。
“听说了吗？最近突然冒出一个天宇医药公司，在小圈子里卖一种能治近视的新药，不管近视几百度、几千度，吃下去就能恢复视力，比正常人看得还清楚。”
“那个‘清明丹’是吧？我昨天在二中群里看到有人讨论，听上去感觉像是骗子。”
“才不是骗子！七班的王凯知道吧？考试年级排名万年老二，近视八百多度，眼镜片跟瓶底一样厚。他爸开超市的，买了一颗给他，刚才我特意去七班看了，王凯真不带眼镜了！”
“卧槽，真的假的，有这种神药？”
“不止呢，我听说连耳聋耳鸣都能治，但是价钱也贵，三万块一颗……”
苏凡起身去接水，发现其他同学也在热议这件事。
如今的高中生，不戴眼镜的反而比较少见，清明丹治愈近视的效果与他们息息相关，自然牵动他们神经。
正是如花季节的少男少女，谁愿意整天鼻梁上架着一副厚眼镜？
尽管近几年视力激光矫正手术开始推行，但大部分人对此还抱有疑虑，担心副作用、后遗症，甚至对手术本身抱有恐惧。
相比之下，清明丹吃下效果立竿见影，快速无痛，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但至少治疗方式完胜激光手术。
只不过，三万块一颗的价格比激光手术还贵，对普通家庭已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大部分人只能望而却步。
再加上不动手术就能治愈近视，听起来过于科幻，也让很多人对传言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
李烟凝坐在座位上，周围围着几个女生，也在讨论清明丹的事。
她表现得心不在焉的样子，有时欲言又止，纠结一番，却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这种想说又不能说的姿态，让暗中观察的苏凡忍不住偷笑。
李烟凝是最清楚清明丹药效和来历的，但她偏偏不能说，毕竟往外卖清明丹的就是她爸，要是让同学们知道，少不得要来找她打听这打听那，甚至提出一些过分要求，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朱厚德挺着大肚子，双手背在身后走进教室。
“上课了，都坐好。”
学生们迅速安静下来，回到各自座位坐好。
朱厚德站到讲台上，手里捏着成绩单，重重咳嗽一声。
“这次三模考试，大家发挥得都不错，有些同学，更是进步明显……”
“当然了，还有一些同学，我不说具体是谁，成绩很不像话……”
一番老套的开场白说完，教室里气氛沉闷下来。
大部分同学内心惴惴，不知道朱厚德口中的“某些同学”是不是指自己，为即将公布的成绩即期待又害怕，只有少部分尖子生及几名常年吊车尾、已经放弃高考的混子神色轻松，仍在嘻嘻哈哈。
苏凡坐姿端正，目光直直盯着讲台上的朱厚德。
坐在侧前方的杨慎回过头，嘿嘿笑着小声道：“凡子，要不要比比？我感觉我这次抄得不错，应该能考到450。”
苏凡斜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菜鸡！”
杨慎大怒，“你好意思说我？五十步笑百步，你平时比我也多不了几分！”
苏凡懒得理他。
讲台上，朱厚德举起成绩单，开始公布成绩。
全班同学纷纷支起耳朵，仔细听。
“这次三模的第一名是……”
唰！
所有人目光下意识投向李烟凝。
身为全校闻名的白富美校花，李烟凝不光长得好看，成绩也是一流，一直稳居全班第一的宝座，在年级排名也能进入前二十，名副其实的全能美人。
朱厚德声音顿了一下，“咳，这次的第一是——苏凡，612分。”
苏凡的名字念出来，全班同学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炸锅了。
“什么？！”
“苏凡？哪个苏凡？612？我没听错吧？”
“不可能！苏凡他平时考500都费劲，怎么可能考得了六百多！老师，成绩单是不是打印错了？”
听到苏凡考了612分拿下第一，众人反应不亚于听到火星明天撞地球，学校要给每人发一只恐龙以后骑着来上学，甚至更加天方夜谭。
这！怎！么！可！能！
他们宁肯相信成绩单打印错了、班主任老眼昏花、愚人节提前到来，也不相信苏凡能考612！
这比彼得帕克的同学得知彼得就是蜘蛛侠还要令人吃惊！
一名中分头男生站起来，难以接受道：“老师，你是在开玩笑吧？这样班长会伤心的，咱们17班除了班长，没有第二个人能考第一，第一名肯定还是班长！”
就在其他同学为他的话赞同不已，纷纷出声支持时。
李烟凝收敛微微惊讶的小表情，站起来声音坚定道：“刘星，不要胡说！”
“我相信苏凡的实力，没有人规定除了我别人就不能考第一，我认为这才是苏凡的真正水平，大家一直都小看他了。”
什么？！
班上同学集体石化。
班主任乱开玩笑也就算了，怎么连女神也……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凡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班长都主动为他说话？
一时间，教室里响起一地心碎的声音。
一片死寂中，班主任朱厚德的语气和表情也很复杂。
“这个，我知道苏凡这次考试成绩上的巨大进步，让很多同学难以接受，说实话我也很吃惊……”
“但是！”
“教导处已经查看过整场考试的全部监控，确认苏凡同学在考试中不存在任何作弊行为，试卷的批改、判分也没有任何问题。”
“苏凡是凭他自己的实力，实实在在拿到了这么多分数！这种进步精神值得大家学习，让我们为他鼓掌！”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同学们仍是一脸“我踏马一定在做梦”的表情，沉浸在深深的自我怀疑和震撼中。
这个世界怎么了？
难道苏凡高中三年真的一直在隐忍，假装差生？
平时只考四百多分，就是为了隐藏实力，等即将毕业了、马上就要参加高考，突然展露真实水准，吓大家一大跳？
……不是，他图什么啊？！
神经病吧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