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道：“这些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准确地回答你。只是有一点，就算这个世界要变天了，对你我也算好事，起码相比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有优势。”
符箓、丹药都是仙侠世界的产物，主世界这边虽然出现了鬼，但苏凡还不能确定，这边是否也有成体系的传承、修行中人。
这两个世界，他都还处于探索的起步阶段。
他说得模棱两可，李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
看了眼时间，已是下午六点。
李召道：“今晚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医院那边，VIP病房的待遇还不错，你不用担心。”
“谢谢李叔，我想先去你之前说的那个工地看看。”苏凡还惦记着灵气的事情。
“这么着急？”
李召有些惊讶，“行，我让小邵开车带你过去。需不需要我准备什么？”
“能清空现场工人就最好了。”
“没问题。”
李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片刻，“行了，已经让那边的工人提前下班。”
两人起身，李召将苏凡送至门外，招来守在大门口的小邵。
“小邵，送小凡去二期工地，遇到事情听他的吩咐。”
又拍了拍苏凡的肩膀，态度亲昵地道：“早点弄完，等你回来吃晚饭。”
“好，李叔。”
出了别墅，小邵拉开一辆奥迪车门，“苏先生，请。”
汽车驶往城东方向。
苏凡坐在后排，沉吟不语，双手插在兜里，摩挲着剩下的符箓。
开车的小邵不时抬头瞥一眼后视镜，目光中透着隐藏不住的好奇心。
连着被偷偷瞧了六七眼后，苏凡忍不住了。
“大哥姓邵？”
小邵神色有些慌乱，“不敢当，邵小敦，苏先生叫我小邵就行。”
“你是李总的司机？”
“司机兼保镖，学过几年散打。”
“喔。”
苏凡看向窗外。
“二期工地之前死过人？死了几个？”
“就一个，听说是在二十三楼插钢筋时，不小心掉下来摔死的。”
那看来工地上应该没有别的鬼了，苏凡心中稍安。
“后面怎么处理的？”
“赔钱呗，赔了家属几十万，工人抽调了一批，压下消息继续干。”
苏凡点点头，不再说话。
想起那鬼物消散前眼神空洞的表情，他心中暗叹，苦命人。
二十分钟后，汽车驶进城郊一处工地。
“苏先生，到了。”
苏凡正靠在椅背上假寐，闻言睁开眼，“麻烦带我去工人坠楼的地点。”
工地里还有一些工人，正三三两两往外走，越往里面，周围越安静。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未完工的高楼裸露着钢筋混凝土，像胚胎发育失败的怪兽，无声地耸立着，沐浴着橘黄色光辉。
汽车开到最深处一栋大楼前停下。
“苏先生，就是这儿。”小邵提醒道。
事实上，不用他说，苏凡也敏锐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不同。
在妙云庵旁观师太绘制符箓时的那种奇异感觉再度浮现心头，空气中似乎多了某种未知物质，看不见，摸不着，他却实实在在能感应到。
这里果然有灵气！
按捺住激动情绪，苏凡不动声色下了车，原地转了一圈，循着那股冥冥中的吸引力向大楼走去。
小邵跟上来两步，被他制止。
“你留在这看住车，不用过来。”
独自一人走进黑黢黢的大楼，苏凡目光明亮，视野并未受到影响。
“这里……”
他走到一楼正中心，盯着脚下水泥地，惊奇地挑起眉梢。
“这就是灵气？这里的感觉最浓郁，莫非灵气也有泉眼之类的说法？”
四下打量一圈，确定没什么危险，苏凡盘膝坐下，闭上双眼，运转《素水真经》心法。
片刻后，在他的感知中，周围空气中有什么清清凉凉的物质被牵引进了身体，化作一股暖流，随着素水真经心法运转路线在体内游走。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苏凡欣喜不已，很快就沉浸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
“……苏先生，苏先生！”
苏凡猛然醒来，睁开双眼，张口吐出一道浊气。
呼~！
面前地上的灰尘被气流吹起，留下一道一米多长的醒目痕迹。
他这才发现有人举着手机，打着灯在旁边盯着自己。
苏凡眯起眼，视线透过灯光捕捉到那人的面孔。
“小邵？”
小邵目光震惊地看着他吐气在地上留下的痕迹，愣了半天，才用敬畏的语气道：“苏先生，已经八点了，李总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我有些担心，就擅自进来找你了。”
“已经这么晚了？”
苏凡微微一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怪我没注意时间，走吧，回去。”
他这下理解什么叫“修行无岁月”了。
明明没什么感觉，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小邵把他叫醒，他只怕能在这里坐一夜。
回到车上，小邵发动车辆，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苏先生真是高人。”
苏凡怔了怔，哑然一笑，没有接话。
他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身体情况。
之前听妙玉师太介绍，修行共有六个大境界，分别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紫府、化神，再往上据说还有两个特殊境界，渡劫和地仙，已经近千年没人练成。
眼下的他，刚开始吸纳灵气入体、涤荡肉身，算是已经踏入炼气境界。
这个境界共分十三品，对应人体十三处气穴。
炼气境修士还未开辟灵海，吸纳的灵气只能储存在这十三处气穴里。待所有气穴填满灵气，便可以搜集天材地宝，尝试铸就灵基、开辟灵海，晋升筑基境。
苏凡运转素水真经一个多小时，第一处气穴只填入了薄薄一层灵气，离灌满至少还差百日功夫。
估算了一下修行速度，苏凡暗暗叹气。
照这个样子，他填满十三处气穴一共要花四年多，这还是在夜以继日埋头苦练的前提下。
太慢了。
妙玉师太说《素水真经》是晋国数一数二的基础修行法门，他又服用了上品阴水丹，塑就出来的灵根按理也差不到哪去，修行速度却这么慢，问题多半就出在灵气浓度上。
得想个办法提升灵气浓度。
下次进入仙侠世界，再去问问师太吧。苏凡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