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郊外的屋子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反正宛姝走了几圈却走到了马厩,宛姝完全没有找到灯笼,所以只能摸着黑进行这一切。
虽是在黑夜中,但一向爱马的宛姝只有能看到马的大体轮廓就能确定这里的马都是精品,一匹又一匹,看的宛姝心中雀跃,她现在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找住处的。
终于从第一匹看到最后一匹再从最后一匹看到第一匹,宛姝才一下子想起来。
天啊!她在干嘛?
居然把正事给忘了!
自己真是粗心!
宛姝在心底狠狠地将自己唾骂了一顿,才赶紧离开,可是她不知道在她背后的黑暗里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他。
这个女人大半夜不去睡觉来马厩干嘛了?
黑暗中的罹决单手摩挲着下颔,在黑夜的笼罩下,更将他衬托神秘不比,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凭空中多增加了一抹感性的韵味。
宛姝继续往前走,全然不知道在她的后面多了一个人。
就连宛姝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这里找了多久,终于她叹了一口气坐在台阶前了,这里的屋子她都挨着挨着的找过了,就没一间可以住人的。
是真的不能住人,因为……每一间都是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
就连一把椅子都没有,宛姝想不通罹决干嘛,就只在这里设置一间住房了?上次来那间屋子给了她住,那那晚罹决又是住在哪里的?
这里别说是其他的了,就是除了那间马厩,宛姝就连厨房都没有发现,果然……翎王有怪癖!
罹决这家伙也不懂得让让她,这么没有风度,他自己倒是在房间里睡得香,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这个该死的家伙,下一次要是他再找她帮忙,她一定得再把酬劳提高点,不然怎么对得起她今天晚上吹的冷风!
宛姝正在沉思,殊不知就在她身后的房顶上,罹决头枕在双手上就这样靠着,他既没有让宛姝发现他,也没有叫宛姝去房里休息,他就这样看着她。
宛姝坐着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双手紧紧抱住膝盖,不知不觉间既已经悄悄睡着了,而屋顶上的罹决却还是把目光聚焦在宛姝身上,又似在走神。
他身影一闪突然出现在宛姝身边,剑眉微微蹙起,这个女人真能睡,居然这样都能睡着,就不怕得风寒。
罹决脱下外袍,小心翼翼的盖在宛姝身上,见宛姝呼吸均匀,还下意识的拢了拢盖上来的衣服再嘟嘟嚷嚷的念了两句又继续睡着了。
罹决性薄的唇不自觉得勾起一抹弧度,坐在宛姝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女人连睡觉都不安生。
天渐渐露出鱼肚白了,稀稀疏疏的朝阳光打在宛姝身上,给宛姝渡上了一层金光。
宛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连忙纵身而起,一身有些酸痛,身上披着的衣袍就掉落在地上,宛姝看着衣袍有些疑惑,这衣服好像有那么几分眼熟,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
宛姝弯下身子将袍子捡起来,仔细看着,越看越觉得这衣服熟悉,她一定在哪里见过这衣服,不过是在哪里呢?
不过罹决了?
这时候他在哪里了?
对了!罹决!
宛姝心中一惊,这……这衣服不会……不会是他的吧!
这颜色、这款式好像都是他的风格,这里可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他的能是谁的!
难道……真的是?
宛姝还没有想清楚,罹决就从弯折的楼廊中缓缓向宛姝走来,他今日好像是换了一件衣服,不过宛姝觉得他换不换都没有多少关系,因为罹决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可是就算这个男人再怎么随便穿,他都依旧那么好看,那么让人看了之后就移不开眼睛了。
罹决走到宛姝跟前,眯起犀眸,一眼就看到宛姝手里紧紧拿着的衣服,眸子里不自觉的闪过一抹笑意。
“走吧!去用早膳!”罹决淡淡叫宛姝一声,转身就走在宛姝前面。
“好。”宛姝不甘落后,立马就追到他的身边。
“你昨晚睡得怎么样?”宛姝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好像若有所指。
“还不错。”罹决的语气更漫不经心,比起宛姝的来更多了一份潇洒。
“可我睡的不好。”宛姝看着罹决认真道,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手上拿着的那件衣服。
“你是在怪本王?”罹决挑眉,这个女人还真是“直言不讳”!
宛姝冷哼一声,语气极其的不屑,“宛姝可不敢。”
罹决停下脚步转身同宛姝对视,眯起犀眸,冷冷的眸子散发出骇人的目光,“你还是在怪本王。”
宛姝也不回避,大胆的迎上罹决的眸光,她的眸子干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不退不进,一向都是宛姝向来的态度。
宛姝觉得罹决的眸子好像是个不见深度的无底洞一样,要把她一个人都吸进去,她渐渐感觉到沉沦,甚至是无法自拔。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气中交织着,二人都似在打量,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是多少。
“这次是本王考虑不周。”终于在宛姝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罹决开口了。
宛姝一愣,这算是道歉吗?这是罹决在和她道歉吗?
宛姝觉得好不真实,真是恨不得掐自己几下看看是不是会疼。
“这是不是你的衣服?”
宛姝把衣服递到罹决眼前,罹决淡淡撇了一眼,心情不错,这个女人!居然会有人直接把衣服举到别人的面前问是不是你的衣裳。
“是。”罹决大方的承认。
“好,那还你。”宛姝把衣裳递到罹决手上,神情有些认真。
罹决接过衣服,不过犀眸中有些惊喜,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一般人这种情况下,不是都该问衣服怎么会在她身上吗?这个女人倒好,问也不问直接就说,还你。
罹决继续往前走,宛姝连忙又追了上去,准备转移个话题,淡淡道,“王爷昨天就这样处置了璟贵妃,会不会觉得不妥?”
话一出口宛姝就后悔了,她怎么能这么问了,这儿子收拾了娘怎么说都是不好听的事情,她怎么能问出来了。
“难道王妃对于本王的处理有些不满意?这些难道不是王妃你希望的吗?” 罹决剑眉一挑,问道。
“不、不是。”宛姝有些结巴,这可是她人生第一次结巴啊!走在罹决身边不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
“那……王妃精心算计是为了什么?本王也只是推了王妃你一把,你不用太感谢本王。”罹决打趣道,丝毫没有宛姝想的那么阴沉。
宛姝一下子瞪大眼睛,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算计她母妃,他怎么好像表示还很支持的样子。
有他这样的儿子吗?虽说不是亲生的,那最起码也要顾及旁人的说法,不是吗?
“王爷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吗?”宛姝的神情有些认真。
“怕?”罹决唇畔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本王还没有怕过什么人呢?”
宛姝心头一紧,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狂妄,不过他的狂妄不同于其他人的,他确实有能力有资本说这句话。
“不过……要是怕本王也就不会立你为妃了。”罹决打趣道,犀眸里的光让宛姝此刻觉得他就是这个大陆的王者,是这里的真正主人。
当宛姝跟着罹决走近一间屋子的时候,宛姝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怎、怎么会?”宛姝有些不敢相信,她昨天晚上来的时候,这间屋子还是空无一物,今天早上居然布置得和翎王府里的膳堂一模一样。
“用膳吧!”罹决轻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宛姝略有些惊讶,也做下去,二人开始用膳了。
膳后,罹决带着宛姝去了昨天晚上宛姝去的马厩,一进去宛姝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惊叹。
果然白天看到的和晚上看到的区别大了去了,昨晚宛姝还只是判断它们一定好马,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它们不是好马,因为好马这个词完全不能表达出它们的珍贵。
这里的马从第一匹到第七匹,它们的颜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
宛姝心里是由衷的赞叹,这种马是传说中的七色马,就连那传说用生命在奔跑的汗血宝马都没有它们珍贵。
由于这种马实在是太难得了,能凑够两匹已经是很难得了,想不到这里竟然七匹都有,甚至在这之前宛姝一直以为这种马是一种传说,想不到它们竟然都被罹决给集齐了。
虽然阜秦帝都里的翎王府里也有马厩,可是那里的规模远不及这里的大,这里可谓是集齐了各种品种,宛姝今天可算是看到了这辈子都没有看到的名马了。
“选一匹。”罹决淡淡道,这个女人是很喜欢马吧!
“嗯?选来干嘛?”宛姝下意识道。
罹决默默扶额,语气有些无奈,“难道你准备去到夏闽吗?”
“可是夏闽不是已经开始举行祭祀了吗?”宛姝不明白,算算日子,夏闽的祭祀已经举行了三天了,虽然夏闽的祭祀时间很长,可是等他们赶到的话,也该完事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