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远最终还是默默的回到池浅语的身边去了,风萋萋虽然不喜欢池浅语,但是她害怕这个疯女人对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解决好了,孩子终归是无辜的,利用孩子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是最卑鄙的存在。
“宿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系统有些忧虑的开口询问道。
风萋萋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能动用武力的原因还是因为池浅语的能耐太浅没有挑战性,她的进度很是缓慢,整日不是吃就是睡,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布局的意思。
“凉拌,还能怎么办,有凌飞远这么厉害的人当队友,你还想怎么样?”风萋萋朝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语气慵懒的说道。
古代对于女人的限制实在太大了,风萋萋很多事情都不能亲自动手实施,甚至碍于她的身份,为了避免让那些老学究说自己是牝鸡司晨,她还得在很多事情上面避嫌,连打压那些群魔乱舞的妃子们也得想好由头找足证据才行。
系统默默的将自家宿主的行动轨迹做成报告上报给寒映堤,这是时空管理局最新出的规定,为的就是实时监测成员们的身心健康以及面临的困难,以此来决定是否增派援手。
“我已经把你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上报给局长大人了,你还有什么合理的要求需要让我转达的吗?”系统将自己上报报告的事情和自家宿主提了一嘴,然后又将“合理”两个字说得很重,暗示自家宿主识趣点不要提些不合礼的要求。
风萋萋撇撇嘴没有说话,她的要求都是属于不合理范畴的,系统又不是不知道,这又何必再多此一问,她悻悻的说了句“没有”后就打算重新回去睡觉。
凌飞远背着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回到和池浅语一同居住的宅子里,躲在暗中等待他回来的池浅语的心腹见他跨进大门后立马急匆匆的向池浅语打报告去了。
“呵,我就知道这个家伙离了我不行,之前还敢给我甩脸色看,之前看来还是对他太好了些。”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的池浅语听到自己心腹的消息后脸上不免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一面轻抚着自己肚子一面轻蔑的说道。
凌飞远面对池浅语的时候深情得太过真实,原本池浅语的脑子就比不过凌飞远,在凌飞远刻意的算计下她更加没办法看破这个男人的伪装,她生长的年代太过和平,以至于生活履历一片苍白,面对凌飞远这只老狐狸毫无抵抗能力。
“娘娘自然是最尊贵的,不然皇上也不会独宠您。”跟随在池浅语身旁的宫女强迫自己不要将鄙夷流露出来,勉强的扯起一个笑容不咸不淡的附和了几句。
池浅语听到宫女的话后心中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好在她自诩是一个宠妃,身份高高在上,面上也该不喜形于色才是,她嘴角只是稍微有些上扬,佯装一本正经遗世独立的模样,可是她眼中的骄傲自满却完全没办法欺骗她。
凌飞远率人悄悄走进院落中,守在小院中的宫女太监们原本想要高声提醒池浅语,却被他挥手制止了,被强行喊住的宫女太监们低垂下脑袋彼此之间相互交流了个眼神,心下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待本宫这次诞下皇子后定然要将后宫中那些妃子们全都清扫而出,敢抢本宫的男人,她们也配?”池浅语歪头啐了一口,愤恨的说道。
池浅语一直把凌飞远视作自己的所有物,她喜欢权势,更加喜欢冠绝后宫让皇帝为她遣散后宫的殊荣,这是所有女生都会做的幻梦,一个情场浪荡子为自己折腰,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跟随在池浅语身旁的宫女嘴角扯起一抹违心的笑容,她心中甚至已经在思考怎么跑路了,池浅语这个女人的话简直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定然会被用来大做文章的。
在宫中真正最清楚的人是那群太监宫女,妃子们在选择他们的同时,他们也无时无刻不在考察这个主子,什么荣华富贵姐妹情深,在生死存亡以及利益的面前全都不值一提,宫中何来的真挚感情可言,与他们这些缩小得比蜉蝣还不如的人来说简直是奢望。
池浅语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院落的宫女太监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在池浅语大逆不道的话一出口的时候就全都吓得悄无声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已经开始默默垂泪了,饶是他们看不到皇上现在究竟是何种神色也能猜到凌飞远现在定然是难看到了极点了。
凌飞远一向冷酷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原本就知道池浅语是什么样的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居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居然敢如此有恃无恐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当真让人有些鄙夷。
“皇上……”
太监总管皱着眉头凑到凌飞远耳边正想轻声询问其要不要抓住这次机会将池浅语这个女人处理掉,谁知凌飞远直接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甚至还悄然退出了院落。
凌飞远用极其凌厉的眼神威胁了院落中的宫女太监一番,示意这些家伙们不要将事情抖落出去,尔后便领着伺候自己的几个宫女太监去了凉亭。
“皇上,池昭仪可当真是大逆不道,此等祸乱后宫的妖妇若是不除,我们恐怕不得安生啊!”太监总管一看到凌飞远一点也不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忧心忡忡的劝解起来。
凌飞远根本就不搭理太监总管,他悠哉悠哉的倚靠在凉亭的美人靠上,闭着眼睛享受秋风吹过后所带来的凉爽,看起来根本就没往心上去。
“对付她是太后体内那个女人的事情,寻常人等又岂是那妖人的对手,与其在那生闷气倒不如将自己的情绪收收,省得一会儿露出马脚坏了朕的好事。”
凌飞远很平静,平静到语气里不带一丝波澜,他早就对池浅语没有任何期待就不会有什么意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风萋萋也同池浅语一样是来历不明的人,可是他却能够相信风萋萋,这约摸是风萋萋待人真诚的原因吧。
太监总管苦笑着连连称是,皇上的主意总是很多,身为贴身服侍的他总觉得有些难揣测,不过好在皇上的性子虽然算不得好,但是也绝对说不上难以相处,哪怕他有时候不能马上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也不会迁怒于他。
“是,皇上圣明。”太监总管躬身向凌飞远行了一礼,脸上原本愤愤的表情逐渐消失。
相比较凌飞远的淡定,那些个一同听到池浅语的话的宫女太监们的脸上一个个全都如丧考妣,这些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家伙们可都是些老油条,以前凌飞远对池浅语的宠爱他们都看在眼里,这次发生这种事情凌飞远看起来也并不打算追究池浅语的过错,这下子有些心思活泛的人已经开始衡量起利弊得失来,看起来似乎想要选边站了。
池浅语院落中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小宫女悄悄的退出了院子,她匆匆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掏出藏在洞里面的笔墨纸砚,就着坑坑洼洼的墙壁很快就在纸条上写出几个字,她轻轻吹了吹纸条将墨水吹干,又从袖子中掏出一支哨子吹了吹。
鸟儿翅膀扑扇的声音响起,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小宫女的面前摇头晃脑的咕咕叫着,它的脚上有一个小小的竹筒,一看就是用来塞纸条用的。
“去吧,快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小宫女笑眯眯的将纸条塞进竹筒内,小声的同鸽子吩咐道。
也不管鸽子究竟能不能听懂,小宫女扬手就将鸽子送了出去,她机灵的再次查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将周围一切全部摆回原样,随后就再次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风萋萋哼着歌瘫在摇椅上欣赏落日余晖,要是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需要她来处理,这个世界和养老没有什么区别。
鸽子清脆的咕咕声由远及近,翅膀扑棱棱的声音回响在风萋萋的耳边,一只雪白的鸽子静静落在风萋萋手背上蹲下,柔软的绒毛蹭过她的皮肤给她带来别样的丝滑。
“嗯?这么快就来消息了!”
风萋萋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睛看着旁若无人梳理自己羽毛的鸽子,懒懒的从绑在鸽子脚上的竹筒中将纸条取出。
“噗……时空偷渡客联盟就这么缺人,连这种脑残都能招进来?”系统看到纸条内的内容后直接笑喷了,它语气中全是对池浅语的鄙夷,丝毫没有尊重可言。
风萋萋深深叹出一口气,当对手蠢到一定境界之后,她已经在开始怀疑究竟是她不太正常,还是对手不太正常了。
纸条中寥寥几句,只是简单的透露出池浅语旁若无人大放厥词被凌飞远听到的事情,可是只有这些就已经足够让风萋萋猜到个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