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天面色猛地一怔,手里皮箱掉落在地上。
满面泪痕的少女走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哭泣。
脸色紧绷的叶凌天抬手,在不断抽泣的少女后背。
轻轻拍了两下说道“放心吧,有哥在没事儿。“
伏在他肩膀哭泣的少女,闻言娇躯一抖止住哭泣。
抹了把脸上泪水抬头,一脸迷惑看着叶凌天。
抽泣两声哑着嗓子颤声道“医生说妈……妈她快不行了……”
咳咳!
叶凌天干咳了两声,定了定神看着面前。
年龄大约十八、九岁,扎着马尾辫身材苗条。
一张皙白俏脸上挂着泪痕,眉清目秀名叫叶清眉。
在这个世界是自己妹妹的女孩。
脸上露出怜惜之色刚要开口说话。
吱地一声,ICU病房的门被推开。
听到门开启的声音,叶凌天转头看过去。
站在他对面的叶清眉,闻声两道柳眉讶然一蹙。
挂着泪痕的俏脸变白,转头朝病房门口看过去。
一名穿白大褂戴眼镜,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
中等身材年约六旬男子,脚步沉重从病房走出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三十岁左右,一男一女穿着整洁白大褂。
看上去像助手的年轻医生,三个人面部被口罩遮挡着。
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透着无可奈何表情。
看到三个人面上表情,叶凌天心里咯噔一下。
转过柔弱娇躯的叶清眉,往前紧走了两步过去。
抓住男子手臂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颤声说道。
“陈……陈医生……”
年约六旬男子摘下口罩,嘘地一声叹了口气。
紧绷着的面孔上,露出一丝遗憾表情。
瞥了眼对面叶凌天,摊了摊手一脸无奈说道。
“你们准备后事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叶清眉闻言俏脸恍然一愣。
接着便张嘴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妈啊……“
叶凌天脸色微微一怔,俯身拎起地上皮箱。
交到眼泪横流嗓子哭哑,娇躯不断凌颤的妹妹手上。
抬腿走过去拉开病房门,蹭地一下踏入ICU病房。
顺手哐当一声,把房门带上扣死。
两眼失神的叶清眉脸色一怔。
噗呲!
手里皮箱掉落在地,娇躯瘫软摇摇晃晃。
看到神色恍惚身子摇晃,眼看就要跌倒下去。
摘下口罩六旬男子一愣,赶紧伸手扶住她手臂。
叶清眉娇弱身躯微微一颤,趔趄着好不容易站稳。
男医生扶着她坐在墙边长椅上。
直起身的男医生眉头紧蹙,瞥了眼ICU病房房门。
他身后两名年轻医生,亦是同时愣怔了下。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赶紧转身走向房门。
可是ICU病房门从里面扣上,两人拽了几下没拉开。
只得面带困惑转头,看向年约六旬男医生。
三个人视线相撞,皆是一脸无可奈何。
而又习以为常的淡漠表情。
作为三甲医院肿瘤科医生,这种事情他们见太多了。
绝大多数忽然失去亲人,起初都是不肯不相信。
然后哭叫着扑倒亲人身上,待声嘶力竭嚎哭到浑身无力。
冷静下来以后渐渐地,便接受了面前残酷现实。
唉—
年约六旬男医生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他身后一男一女两名,愣在病房门口年轻医生。
皱着眉头侧耳倾听里面动静,没听到声嘶力竭嚎哭声。
两人面上露出一丝疑惑,眨眨眼睛转过身子。
瞥了眼佝偻身子晃动,捂着脸抽泣的年轻女孩。
同时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办公室方向走过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嗓子哭哑眼睛哭红的叶清眉,影影绰绰看着地上皮箱。
站起来摇晃走了两步,走过去把箱子拖到脚下。
弯腰俯身趴在皮箱上,肩膀抖颤悲伤地抽泣。
为了给母亲治病,两人无奈之下把房子抵押。
从放贷公司借了十万块钱,交给医院治疗母亲疾病。
没想到最后。
还是没能挽留母亲的性命,叶清眉的哭声哀声悲切。
引得其他病房能走的患者,和陪护走出来站在门口。
面带同情朝ICU病房门口这边看过来。
ICU病房里。
叶凌天走到窗户边,伸手把窗帘拉开。
一缕金色阳光照进来,投射在墙边病床上。
叶凌天走过去俯身,看着仰面躺在病床上。
年龄实际不到五十岁,却两鬓斑白饱经风霜。
脸孔苍白如纸双眼紧闭,额头上布满深深皱眉。
呼吸已经骤停的“母亲“姚舒雅,叶凌天心头一热两眼润湿。
双眉不禁一蹙眼中闪过一道灵光。
下一秒。
他凑过去耳朵贴在母亲胸口,闭紧眼睛侧耳倾听着。
吧嗒、吧嗒吧嗒—
几声极其微弱的心跳声,传入叶凌天耳朵里。
闻声。
叶凌天双眉猛地一皱,心头一喜迅疾出手。
轻轻将“母亲“胸口衣扣解开。
然后倒退半步平心静气,运行大周天从丹田气体。
刹那间。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红光,在他的体内运行数十圈。
蹭地一下从他头顶溢出,雾气蒙蒙将他的周身笼罩。
叶凌天脸色变得通红,左手按在右手肘部。
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在胸前划出一道十字。
然后腾腾往前疾走一步,伸手出去按在两眼紧闭。
脸色煞白姚舒雅“气户穴“上。
歘歘歘歘!
几道红光从他指尖喷薄而出,径直进去姚舒雅气户穴。
呼!
叶凌天手臂后撤换气,重新从丹田提起一道真气。
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在胸前划出一道十字。
接着往前俯身右手两指探出,点在姚舒雅“库房穴“上。
几道耀眼蓝光从他指尖溢出,径直射至仰躺在病床上。
身躯挺直面如死灰,没有呼吸姚舒雅体内。
叶凌天手臂后撤再次换气,从丹田提起一道凛冽真气。
这一次。
他中指食指点在病床上,微弱心跳稍微变大。
脸色依旧惨白姚舒雅“屋翳穴“上。
……
如此反复七次以后。
病床上姚舒雅眼皮微微抖动了下。
面如死灰的面颊,也微微泛起一缕浅浅红色。
咝—
从鼻孔轻轻呼出一口微弱气息。
眼皮痉挛颤动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模模糊糊影影绰绰之中,她看见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