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安静,景天佑无声的笑了笑,示意顾小五端着圣旨,就要离去。
“景天佑,没看见父王还在这没说话吗?父王还没说话,你就离开是不是太嚣张了?”景呈炜瞪着眼,叫嚣道。
明明父王是属意将王位传给他的,凭什么皇上一句话,到手的荣华富贵就都没了?
凭什么?
景天佑除了命好投生在王妃的肚子里外,哪点比得上他了?
景天佑叹了一口气,这种把戏还没玩够吗?这么多年了都。
就是景呈炜以为景天佑或是出言驳斥他,或是如往前以往一样一言不发的时候,景天佑说话了。
“恩,你说的对,我就是嚣张了,怎么了?”
既然还没玩够这些把戏,那就让他狠狠地挥一棍子吧,若是这样还不行,那就只能……
永远的闭嘴了。
景呈炜一噎,伸出食指不客气的指着景天佑,嚎道:“好啊你,景天佑你看你的世子之位没跑了,你就这么对父王是吧?你怎么不装了,以前不是一副孝顺听话的模样吗?”
刘侧妃被关起来还没放出来,景王又是这么一个状态,如今又收到这么一道圣旨,景呈炜心乱如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若是他稍微有点头脑,就应该发现宋侧妃和老三一直没说话,就连雪姨娘也默默地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景天佑低叹一声,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的傻子,真的没有与之战斗的欲望啊。
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景呈炜一个痛快的。
“恩,你说的对,我不打算装了。”景天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顾小五默默地点赞,世子好样的,没白和玉凤公主睡,这嚣张跋扈的样子学的有点样子了。
景呈炜张了张,又舔了舔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对付景天佑的词来了。
景天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弹了弹衣袍,问道:“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啊。”
瞧瞧他,多么的兄友弟恭啊。
简直是长兄中的典范啊。
景呈炜只是纸老虎,现在只剩下喘着粗气瞪着景天佑了。
平日里他只知道吃喝玩乐,哪里管过勾心斗角的事情,这下察觉到刘侧妃的重要性了。
“父王你看……”
“这下你满意了?”
本来一直呆愣不说话的景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看着景天佑平静的问道。
景天佑笑了,“满意什么了?”
“景王府是你的了,你满意了吗?”景王盯着景天佑,那眼神冰冷无比。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不是父子而是仇人呢。
那般冰冷的眼神,注射到景天佑身上……还真没啥感觉。
他早就过了需要父亲,孺慕父亲的年纪了,这些年的景王府生活早已让他百毒不侵。
景王……在他生命中早已成了路人一般的存在。
“景王府本就是我的,现在只不过多了一重保证,儿子需要表现的多高兴?手舞足蹈吗?”
景天佑皱着眉想了想,说道:“手舞足蹈这个动作,对于儿子来说,难度系数有点大啊。”
毕竟,他是个有名的药罐子啊。
身为一个合格的药罐子,要有做药罐子的自觉,像手舞足蹈这样耗费体力的动作,他做起来多不合适?
“景天佑,你就非得和本王这么说话吗?”景王蹭蹭的走到景天佑跟前,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如此“陌生”的长子,皱眉说道。
景天佑闻言笑了。
瞧瞧咱们景王刚刚的表现多像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啊。
可,真像啊。
“那父王想要儿子和您怎么说话?”
作为一个孝顺儿子,景天佑觉得不耻下问挺好的。
弄明白了老子的需求,他这个做儿子的才可以继续“完美无缺”的演下去啊。
不然哪里来的父慈子孝?
好吧,他家的父慈子孝从来都不包括他。
“你!”景王心下一阵茫然,看着景天佑才恍然惊觉景天佑长得和……她不是很像,可是那脾气却是如出一辙。
一时间,只觉得内心苍老。
默默地转过身,朝书房走去。
景天佑看着景王的背影好一会,然后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大步离开。
主角都走了,自然也就散场了。
景呈炜一脸愤恨的回了屋子,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想起什么写了封信,让人快速送了出去。
筱悠,这次就靠你了。
——
岳府。
岳筱悠放下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小心的将刚刚抄好的佛经卷起来放好。
“小姐,这是景王府那边送来的,好像挺着急的。”
丫鬟见岳筱悠抄好了佛经才将景王府送来的信递给了岳筱悠。
提起景王府,岳筱悠就忍不住皱眉。
要不是因为景呈炜,自己也不会每天都要抄写这该死的佛经。
想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的气,可是又想起自己除了嫁给景呈炜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就无奈的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岳筱悠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到了最后岳筱悠直接将信拍在了桌子上。
冷哼道:“他倒是看的起我。”
他和他娘刘侧妃闯了那么大祸,居然想让她帮忙摆平。
若是她有这个本事,哪里会忍受玉言欢的刁难这么多年?
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若是不帮他,日后自己也要跟着受苦。
想了想对丫鬟问道:“我让厨房做的百合绿豆糕做好了没?”
“大小姐,早就做好了。”
“好,你去端来,咱们去母亲那里看看。”
这件事,还得麻烦母亲出马了。
岳筱悠在冯氏的房里呆了一个时辰,直到岳笑回来了才离开。
第二天,长乐长公主府迎来了一位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什么,你再说一次谁来了?”长乐长公主像是不敢置信般,揉了揉耳朵问道。
来禀告的小丫鬟低着头,回道:“禀长公主,是岳都督来了。”
本来应该称呼岳笑为驸马的,可是长公主府内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子。
他们可不想被玉凤公主灭了。
长乐长公主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端着茶杯的手一动不动就那么呆着。
“长公主……要不要见啊?”小丫鬟抬起头,忐忑的问道。
长乐长公主眉梢一挑,笑了,“见,为何不见,本宫看看时隔十八年他会和本宫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