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铭瑄侧着脸，神情温柔的看着辞小小，说道：“小小，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
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在他的认识里，认为这种话说出来，很不符合他的性子，觉得张嘴闭口说我爱你之类的，是一种很幼稚的行为。
可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
恍然回首，他竟然未曾对心爱的姑娘说过一句我爱你，这将是他最大的遗憾。
这种感觉，从樊梓曦死后，谢清嵘独自落寞离京就有了。
若他是谢清嵘，他宁愿樊梓曦早早的告诉自己，不说能不能陪着她一起，就说那样的话，他还有机会说一声，我爱你。
他想，樊梓曦这辈子最大对的遗憾就是未曾听到谢清嵘对她说一声，我爱你吧。
同样的，对于谢清嵘来说，这亦是余生最大的遗憾与痛苦。
死去对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看现在谢清嵘，就应该知道，这种抱憾终身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所以，他不想留下这样的遗憾。
无论他和辞小小最后的结局如何，有这一声我爱你，都将是彼此漫漫余生，最大的安慰。
辞小小眼中慢慢氤氲出波光，黑色的瞳孔如被大雨冲刷过的黑色晶石一样，亮的惊人。
笑意，渐渐的由嘴角蔓延而出。
女子轻轻的笑了，认真的说道：“我知道。”
五哥，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爱我的，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隔着怎样的仇恨和鲜血。
我都知道，你是爱我的。
就想你知道，我也爱你一样。
我爱你，你也爱我，这就够了。
辞小小从窗框上跳到室内，拿出一个蒲团，坐在上面，挑眉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到了玉铭瑄的心情，他是不会来这里的。
因为他答应过她，绝对不会轻易踏足这里。
她记忆中的五哥，是一个自控力十分强的男人。
玉铭瑄也从窗框上下来，学着辞小小的样子坐下，只不过，玉铭瑄并不是坐着，而是躺在了辞小小的大腿上，轻声说道：“最近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死了好多人，忽然觉得责任于我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看着凤惊容和别梦痛苦的样子，玉铭瑄不想他和辞小小也变成那样。
那样的悲哀，那样的绝望。
明明深爱着彼此，上一刻还在甜蜜拥吻，下一刻却能够毫不犹豫的拿起匕首，捅进对方的心脏。
“那就慢慢说。”辞小小靠在供桌上，抬头看着屋顶，轻声说道。
她知道，其实玉铭瑄只是需要一个发泄排解的途径，他是永远不会遗忘自己的责任的。
玉铭瑄将樊梓曦和谢清嵘的事情，还有别梦和凤惊容的事情，以及凤念初的死，慢慢说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发现自己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辞小小，问道：“小小，你有姑姑吗？”
“姑姑？”辞小小微微有些诧异，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辞小小也就直接说了。
“恩，我有一个姑姑，很厉害的一个姑姑。我姐的爹爹说过，姑姑的天赋极高，在灵隐山，姑姑的天赋仅次于圣女。”
“圣女？灵隐山的圣女不是你吗？”玉铭瑄奇怪的问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辞小小提起灵隐山的事情，虽然后来知道了辞小小是灵隐山的圣女，但是因为几年前的那一场血案，玉铭瑄并没有去查过灵隐山的事情。
同时也下意识的回避有关灵隐山的消息，所以玉铭瑄可以算得上是对灵隐山的事情，一无所知了。
“我是这一代的圣女，灵隐山每一代的圣女都是由长老们根据九幽冥池给出的迹象，判断出来的。”
“九幽冥池？”玉铭瑄皱眉，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总感觉十分的高大上。
辞小小只是浅浅的“恩”了一声，并没有解释给玉铭瑄有关九幽冥池的事情。
虽然，辞小小并不恨玉铭瑄，但是有关灵隐山的秘密，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外人的，哪怕是玉铭瑄。
而玉铭瑄见辞小小不说话，便也知道了不方便说，并没有追问。
辞小小继续说：“九幽冥池则定的圣女，天赋都很高的，而上一代除了圣女之外，还有就是我姑姑了，天赋不次于圣女，她们两个同时拜在大长老门上，感情很好，可是一次两人出去历练，两人就再也没有回来。长老们也派人找过，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几年之后，圣女的灵牌破碎，这就意味着上一代圣女已经故去。之后，我就被选定了为这一代的圣女，至于姑姑……她的灵牌一直没有破碎，可是却一直没有回去过灵隐山。”
说完之后，辞小小便问了一句，“你怎么忽然问起我姑姑了，难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玉铭瑄点了点头，问道：“你姑姑可是叫辞雨萱？”
“你见到我姑姑了？”辞小小十分吃惊的直起腰来，看着玉铭瑄的眼光之中，透露着惊诧。
要知道，灵隐山找人，有它自己独特的办法。
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过姑姑的消息，忽然听到姑姑的消息，辞小小怎么能够不吃惊呢？
灵隐山辞家一脉，怕是除了她就只剩下姑姑了吧。
对于自己仅剩的亲人，辞小小还是很关心的。
玉铭瑄也坐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辞小小，温声说道：“小小，你姑姑是景王妃，她今天跟着神医谷谷主一起进京的。”
“什么？”辞小小瞪大了双眼。
虽然她和景天佑不熟悉，但是有关于景王那差到姥姥家的风评，她来京都的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如雷贯耳啊。
虽然她并没有见过自己姑姑，但是她的姑姑，天赋能够和上天宠爱的圣女齐平，可以想象她的姑姑，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心高气傲。
怎么可能嫁给景王那样的人呢？
这真的不是她歧视人，实在是景王太渣了啊。
“你不过搞错了吧，我姑姑怎么可能嫁给景王那种人渣？”辞小小惊呼道。
这个消息，简直比刚刚听到姑姑的消息的时候，还让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