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樊梓曦,玉言欢就觉得特别特别的讽刺。
有人拼命的想要活着,哪怕活着的代价是生不如死。
却还只是只能含恨的离开人世。
而有的人活的好好的,却一心想要求死。
“凤惊容,你想死就死,你把你的亲人当做是什么啊?啊?”玉言欢双眼猩红着嘶吼,神情隐隐有些激动,“你特么的说话啊!”
“好了,言欢,你身子刚好,不要这么激动。”随景岩走过来拉住了激动的玉言欢,然后嘲讽的看着凤惊容,冷声说道:“在凤惊容心中,爱情才是至上的吧?”
凤惊容只觉得大脑像是被一记重锤敲中一般,脑海中一片轰鸣。
心中,像是有什么出现了裂痕。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凤梨月走到凤惊容面前,蹲了下来和凤惊容直视着,声音之中满是哀切的说道:“云望,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难道之前她和凤惊容说的还不够明白彻底么?
为什么她的弟弟,却还是这么的让人失望呢?
在姨母心中,亲人永远是第一位。
暖暖死了,这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是怨恨迁怒凤惊容,也只是一时的情绪而已。
暖暖死了,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结局,所以,以露华公主的性子来说,是回更加珍惜凤惊容这个骨肉至亲的。
可是,凤惊容的一系列表现,才是真正的让露华公主凉透了心。
“云望,你是姨母的儿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你在姨母心目中的地位?”
凤梨月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凤惊容的内心像是有什么在崩塌一样。
从小他呼风唤雨,只是不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所有人都呵护着他长大,他一生没有过挫折,唯独在爱情的路上。
他以为当初隐瞒下那件事,对于别梦是好的,他也以为自己能够坚持住。
可是别梦的指责,别梦的离开,别梦的恨意,占据了他所有的生活。
渐渐地,他的生活他的心思,都是围绕着别梦,围绕着他坎坷的爱情。
父母的故事,让他坚信,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无论经历了什么磨难,最终都是能够在一起的。
可是,这过程有些痛苦。
渐渐地,就让他忽略了,除了爱情,他的生活之中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亲情。
父母开明,从来不干涉他的生活,便让他渐渐的忘了,亲情同样需要维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因为爱情,面目全非。
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爱情,却也失去了唯一的妹妹,失去了父母的心。
忽然之间,凤惊容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曾真正拥有过。
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凤惊容忽然扬天大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到最后,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流下来,混在血污里,最后落下的就像是血泪一样。
“咳咳咳……噗……”凤惊容“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然后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一边咳嗽,一边吐血。
好像是要将胸腔内所有的血都要吐出来一样,那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唉。”随景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关于凤惊容的变化的这种情况,他和露华早就看出来了。
他们都觉得,年轻人不经历一些挫折,就永远体会不到人生的意义。
也觉得,他们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得凤惊容自己跌个跟头,才能想明白。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跟头,会跌的这么惨。
凤惊容现在是想明白了,代价却是凤念初稚嫩的生命,这未免太过沉重了一些。
可是,谁又有什么办法?
谁也不能预知未来。
也许,这个跟头,凤惊容花一生的时间都不能缓过来。
随景岩缓缓蹲了下来,看着凤惊容,伸出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师父。”随景岩眼中充斥着猩红的血丝,喃喃的说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暖暖,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真的……”
“孩子,我知道,我都知道。”随景岩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拍着凤惊容的肩膀,低声说道。
玉言欢挑眉,果然如此。
她就觉得师父不是那么狠的人,他之所以那么逼别梦和师兄,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可是暖暖丢了,我把暖暖弄丢了,我把我的小太阳给弄丢了……”
凤惊容忽然像一个孩子一样,抱住随景岩失声痛哭了起来。
随景岩拍着凤惊容的背,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一样。
发泄吧,发泄出来就舒服多了。
等到发泄完,那个云望就又回来了。
蛋蛋的希望,就又回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凤惊容嘶哑的如同困兽一般的哭声,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变得压抑起来。
玉言欢的脸色更是又白上了一些。
宁墨涵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眼底却是一片疯狂的猩红之色。
“如是,你的手……”长陵侯走到别梦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别梦鲜血淋淋的右手掌,心疼的整个人都在打颤。
他这个外甥女,本应该和普通的女子一样,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长大。
可是,她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惨痛的事情。
他这个做舅舅的真的是太失职了,百年之后,他如何和檀越交代?
“我没事,舅舅。”别梦轻声说道。
“嘭!”
忽然,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了过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一个黑衣男子对着随景岩说道:“谷主,人已经抓来了,不过……对方也跟了过来。”
“无事。”随景岩淡淡的说道,他本来就想要将对方也吸引过来。
不然,自己一个人玩,多么没意思啊?
然后,一个手刀劈昏了凤惊容,对着陌阳说道:“你将他带回去吧。”
陌阳看着伤痕累累的凤惊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个随景岩,做事永远是这么的极端。
也没有说什么,抱起凤惊容,不一会便离开了这里。
随景岩走到北仍在地上的女子身边,然后一脚踩在了女子的手上,用力的捻了捻。
“啊!”女子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玉言欢微微皱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