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假阎王的冒牌判官
湷烟树2025-03-15 16:116,368

想到我上一世被活活挖去神格,又被黑白无常丢进十八层地狱。

我痛不欲生,血流不止的时候,沈瑞雪却被众人围在中间,穿着我的判官服,用着我的判官笔勾画生死。

我被污蔑,被骂小偷的时候,她却被人高高捧起。

想到这里,我泪流满面。

不就是用了几百年的判官笔吗?大不了我不用了。

我压下眼角的泪,在黑白无常震惊的眼光里,用尽浑身力量折断了判官笔。

紧接着,我握紧了胸口在人间陪伴了我百年的新判官笔。

然而,当我看到沈瑞雪的时候,刺骨的凉意却从脚底一直冲上我的天灵盖。

我明明给判官殿下了结界,她怎么进的去的?

倘若她没有进入,我的判官服怎么会再次穿在了她身上?

「阎王不是还在闭关吗?怎么会……」

我忍不住自言自语。

「阎王的确还在闭关,所以才让你这种小人有偷走我判官笔的机会!」

沈瑞雪嘲讽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凉了半截,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我举起被我亲手掰断的判官笔,「你说这个吗?可是它好像已经坏了呢。」

然而,沈瑞雪只是摇了摇头,慢悠悠的抬起手。

「不是这支,而是被你藏到怀里的那支。」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我怀里有新的判官笔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怎么可能知道?

然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

她轻轻一抬手。

我胸口的判官笔就向她飞去。

这怎么可能?

「你没想到吧,这判官笔认主,会听从我的心意自动回到我的身边。」

周围再次响起和上一世一样的唾骂声。

「九御真是不要脸。偷了判官大人的判官笔后,还要贼喊捉贼。」

难道我真的逃不了命运吗?不,不可能。

「既然你说你是判官笔的主人,那你可以用它来勾画生死吗?」

我紧紧盯着沈瑞雪和她手中的判官笔,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那支判官笔被我下了禁制,强行使用只会让她得到反噬。

但我没想到她竟然笑起来,神色坦然。

「我自然是可以的,毕竟我才是判官笔真正的主人。」

「只不过我下了禁制,别人强行使用只会反噬。」

闻言,我眼球震颤,十指陷入掌心的肉里。

她却在我的注视下,如同上一世一般在生死簿上勾画起来。

「杜衡,当朝丞相,本应死于天灾,但他为人心善,收留流民,那就判他生吧。」她大笔一挥,生死簿金光大闪,杜衡的命运竟然真的改变了。

可他并不是她口中的大善人,相反,他是个鱼肉百姓的大贪官。

就连沈瑞雪口中所说的收留流民,也不过是因为他侵占了他们的土地,为了防止他们闹起来。

才会把他们关押在自己宅子的马厩里,可这却被沈瑞雪美化成收留!

人间百年里,我和判官笔见过百般光景,它本不该听沈瑞雪的话乱来。

「小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围观的人叫嚷起来。

沈瑞雪闻言一笑,施舍般开口:

「作为判官,就是要公正,但是却不是狠辣,我会给你一条活路的。」

「九御,别怕,我知道你只是当了太久判官了,所以才会偷我的判官笔,偷我的神格。」

「没关系,只要你还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得意地笑着,拿着判官笔,一步步向我靠近。

电光火石间,我看到她手中的判官笔上栩栩如生的地府图腾。

原来,竟然是这样,上一世我怎么没想到呢?

05

「黑白无常,你们明明知道我才是阎王亲封的判官,为什么要污蔑我!」

「我们相处了上千年!我明明那么信任你们!」

我转头看向压制我的黑白无常,语气冷漠,凉的彻骨。

黑白无常却低下头不敢看我,幽幽开口。

「正是因为我们相处了千年,曾经我们才不敢拆穿你。」

「可现在阎王闭关,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天害理!」

闻言,围观的群众爆发出轰鸣的掌声,和对我的唾弃声。

「真没想到,你放了这么多年判官,还能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黑白无常果然公正!你这个判官还不如他们!」

「快把判官的神格还回来!」

难道重来一世,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吗?

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看着三界之人的命运被篡改,眼睁睁看着自己万劫不复吗?

在众望所归中,沈瑞雪如同上一世一样接过了白无常的哭丧棒。

正如黑白无常所说,沈瑞雪悟性差,还没有神格。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用得了哭丧棒呢?

可惜前世我深陷被污蔑的慌乱之中,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看着她熟悉的动作,轻松地使用着哭丧棒,我心中猛然一动。

难道是这样?

因为太过激动,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沈瑞雪却以为我是害怕了,所以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然而,就在她想要挖出我的神格时,却被一阵金光弹开。

「你为什么给自己下禁制?莫不是心虚!」沈瑞雪指着我,脸色铁青。

我却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起来:「怎么?只准你给判官笔下禁制?就不准我给自己下禁制了吗?」

尽管内心已经有了答案,我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九御,你糊涂啊。你怎么能给自己下禁制?」

「你修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给自己下了禁制就再也没办法修炼了,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你悟性好,又勤奋,就算没了神格也是可以修炼的,可你现在……」

黑无常瞬间变得着急起来,话里话外仿佛都在为我考虑,甚至连压制我的动作都有些松动。

倘若我不是重生回来,必定会信了他这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然后解开禁制。

把修炼多年的神格给沈瑞雪做了嫁衣,没了神格的确还能修炼,但他们怎么可能让我活到那个时候。

白无常也焦急地开口:「对呀。我们从诞生日就一起修炼成长,就算是我们生了间隙,你也还该想想阎王吧。」

「阎王大人那么信任你,他对你那么好,你难道不想等他出关吗?他要是知道你给自己下了禁制再也不能修炼了,他会多难过!」

呵,我忍不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倘若阎王是真的信任我,倘若他对我的好都是真心的就好了。

06

我死死盯着沈瑞雪,眼里忍不住流出泪来。

我跟着阎王这么多年,学到了不少的本领。

我还记得我刚刚上任判官时,阎王开心地把我抱起来转圈。

他给我准备了判官服,给我搭建判官殿,还送了我许许多多刻有地府图腾的判官笔。

我和黑白无常生来就没有父母,但和他们不同的是,我和阎王相处时间更长。

也许是都有神格,所以我们之间格外亲近。

我敬爱他,在我的心里他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可今日我才发觉,每只判官笔上都有地府图腾,那是他灵力寄存的地方。

活了两世,这是我唯一遗漏的细节。

阎王本就只是灵体,若是宿主主动献祭,他可以进入任何人的身体。

倘若他进入了沈瑞雪的身体里,那么眼前的这一切便都有了解释。

「好啊,我不做判官。那你们就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没有判官的冥界吧!」

说完,我在众人不可置信地目光里挣脱黑白无常的束缚,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忘川河。

忘川河里是三界死去的灵魂,黑黑的河水,下去便是九死一生。

不,更加严重……至今都是死,而没有生。

这里,是阎王都不敢跨越的禁地。

跳下去的前一秒,我看到了黑白无常挽留的手,看到了沈瑞雪脸上的惊愕,也看到她没有控制住外泄的灵力。

那灵力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我相处了百年的阎王的气息。

果然是这样。

感受着熟悉的灵力波动,我沉入了忘川河。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寻死跳忘川。

只有我的心底升腾起隐秘的快感,这次沈瑞雪怎么污蔑我呢?

这次「判官」失去了即将到手的神格,要怎么使用她的判官笔呢?

没有神格,地府此后只有判官,再也不会有阎王了。

07

忘川河不愧是忘川河。

河水凉的刺骨。

每下沉一毫米我的痛苦都在翻倍。

在黑黑的水里,我感受着每一个灵魂的过去,感受着他们的爱与恨。

「明明我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明明马上就要胜利了,为什么投降,为什么背叛自己的国家与子民!」

身披铠甲的无头将军控诉着。

「我才是真公主,那就是个冒牌的,你们不能因为她比我听话,不能因为我想要女性受教育就烧死我,就任由她抢走我的身份!」

满身烧伤的少女叫喊着。

「我没有抄!我读了50年书了,终于要考上举人了,那是我自己的文,是他偷了我的文!」

满头白发的儒者癫狂着。

一个个灵魂哀嚎着,他们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公平!这不公平!

假的为什么抄袭真的,为什么变成真的去享受着一切尊敬。

而真的为什么沉入黑黑的河底,永世不得翻身?

「正义我们要正义!谁来判给我们正义?」我多么想还他们一个正义,多么想为他们申冤啊。

可是……我没有判官笔了。

我好恨!

感受到我的情绪,忘川河和我的神格仿佛在一刹那共鸣。

「没有判官笔的判官也是判官,心中的天平倘若公正,人人都是判官!」

浑身的血液跳动着,我仿佛听到了天道的声音。

至此,所有的痛苦都感受不到了。

我只感到源源不断的温度从我的神格里溢出,感受到一只只灵魂的手接力着,把我一点点推上忘川河的河面。

随后,我感受着法则的力量,重新回到了岸边。

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果然,整个地府一团乱,阎王不见踪影,仍在闭关。

我来到判官殿的时候,沈瑞雪正在发泄脾气,黑白无常就低着头跪在她的面前。

父母跪在女儿面前或许反常,但下属跪在上司面前绝不反常。

「不是让你们压制住九御吗?现在好了!本王没有神格,只能住在这个该死的身体里!」

「再找不到神格!你们的女儿别想回来了!」

她气急败坏地叫喊着,地板上洒落的都是生死簿和判官笔。

我感受到他的神格此时格外孱弱,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所以上一世我才会没有注意到沈瑞雪的身体里竟然出现了神格。

才会没有想到沈瑞雪的躯体里住着的是我最信任的阎王。

「大人,又来了许多需要审判的生灵,地府都要装不下了,您不得不去解决了。」

「最好别让我抓到九御!不然我会把她扒皮抽筋!」

沈瑞雪咬牙切齿地说完,捡起一只判官笔就要往外走去。

黑白无常顺从地跟在她的身后。

而我蹑手蹑脚地跟着他们三人一路来到奈何桥。

桥上爆满,整个地府里都是等待审判的生灵,没有审判,他们是无法转生的。

「快看,是判官来了,太好了,我们可以转生了!」

「是呀,新判官比九御厉害那么多,而且又公正,我们没有白白等待!」

他们爆发出轰鸣的掌声,欢呼声。

而沈瑞雪却在这些欢喜的声音里黑了脸。

我笑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处理这骑虎难下的情况。

她孱弱的神格绝对不足以审判如此多的生灵!

但是此刻的她已经被架在火上烤,根本没有半分机会拒绝。

沈瑞雪不过是审判了几个人,她手中的判官笔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而她本人也满头大汗,嘴角溢出血丝,她面色苍白,四处寻找着转机,终于看到了角落里的我。

她勾起嘴角,眼睛里都是得意,推开人群大喊道:「九御在那里!一定是她偷走了我的神格,是她偷走了我的灵力!」

「如果不是她偷走神格,你们早就可以转生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答案吗?

我的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痛苦,可事实如此,我不得不信。

这时,沈瑞雪手中的判官笔却挣脱了她,直直地向我飞来,它焦急的想要钻到我的手里。

可我双手紧握,它根本没有办法。

「呜——呜——」

判官笔蹭着我的手,像是在呜咽,求我重新握起它。

沈瑞雪黑了脸:「你们看!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样偷走判官笔!」

我站在人群里,听着人群的议论声。

「真的是九御!她不是跳进忘川河了吗?竟然没死?」

「她怎么还敢回来偷判官大人的判官笔?」

「九御也太讨厌了!能不能快点把神格和判官笔还回来,我们都等着投胎呢。」

又是这样。

曾经,判官笔飞到沈瑞雪手里,我就成了小偷。

如今,判官笔飞回我的手里,他们却还污蔑我是小偷。

所有人都想将我钉死在偷窃的耻辱柱上。

可这次,他们要失望了。

08

我安抚一般握住判官笔,在沈瑞雪的注视下抬手抹掉了笔上的地府图腾。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人群自动给我让出一条路。

慢慢站定后我把判官笔放到她的掌心,语气温柔:「不是说自己是判官吗?审判一个给我看看。」

「你若能审判,我就主动把神格双手供上!」

周围的人瞬间沸腾起来,他们开始推搡着沈瑞雪。

「快啊!判官大人,你审判一个给她瞧瞧!」

「你才是天命的判官,怎么可能审判不了!」

甚至还有人把生死簿怼到了沈瑞雪的手下。

然而,沈瑞雪只是面色惨白,颤抖着唇角,说不出一句话,为勾画不了任何一个字。

有人急得等不下去。握着沈瑞雪的手,强制她在生死簿上勾画。

然而,落笔无墨。

「怎么可能!判官笔怎么可能用不了!难道是坏了吗?」

「可刚刚九御不是可以用吗?难道九御才是真判官?」

沈瑞雪汗如雨下,死死的咬住下嘴唇:「九御,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

到底是谁赶尽杀绝他心里不清楚吗?

「九御,若不是你拿走神格,我一定能审判的。」

我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亲手挖出了自己的神格。

「看好了,没有神格和判官笔,只要心中有公正,我九御一样能成为判官,一样可以审判。」

「不!你要做什么!不要!」

在沈瑞雪和黑白无常的嘶吼中,我一把捏碎了自己的神格。

顿时,金光洒满了整个冥界。

我飞到半空中,咬破指尖,生死簿快速地翻着,我以血为墨快速地勾画批阅。

很快,等待转世的灵魂纷纷踏上了他们该去的路。

一时间,忘川河边只剩下我和沈瑞雪、黑白无常,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冥兵。

「没有神格了,你还能回去吗?阎王大人?」

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只有沈瑞雪一脸惊恐,她踉跄着跌坐在地:「九御……你真是疯了!」

我一步步逼近她,捧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对,我是疯了。」

「为了不被你们诬陷,为了不被你夺走神格为祸三界,我宁愿跳进忘川河!宁愿亲手捏碎自己的神格!」

「我那样信任你,你作为阎王就是这样的吗?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宁愿拉上整个三界陪葬!」

「冥府之人本就不可能生育,黑白无常怎么可能生的出女儿?沈瑞雪一开始就是你给他们下的套吧。」

听到我这样说,黑白无常满脸绝望。

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他们当然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天道在上,判官九御谨遵公正司法,阎王以公谋私,祸乱三界,判处他挖去神格,打入十八层地狱!」

顿时,天雷滚滚。

沈瑞雪的躯体被劈中,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而阎王的灵魂从中飘出,想要逃窜,却被一道天雷劈中。

他的神格顿时破碎了。

我抬手撕出一个洞,洞内是十八层地狱。

「不,不要,九御你不能那么对我!是我封你为判官的!你不能审判我!」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把他丢进洞里,最后合上了洞口,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连他最后痛苦地哀嚎也听不到了。

09

「九御,我们……我们也是被他胁迫的,我们相处了那么久。」

我走上前,笑着夺过黑白无常手里的哭丧棒。

「你们说,是被胁迫的?」

闻言,两个人的头飞速地点着。

「对,我们真的是被胁迫的!」

「是阎王!是阎王他夺取了太多人的气运,遭受了反噬,神格有损,他怕坐不稳那个位置。」

「是他说一定要你的神格,可是他告诉我们你没了神格不会死的。」

「九御,你从小到大都那么有天赋,就连跳了忘川河都没有事,你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看着痛哭流涕的两人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没有事吗?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自己当做亲人的人杀害!在地狱里痛不欲生!

甚至在忘川河刺骨的水里痛苦着,身体都要被撕碎!

如果不是我意志坚定,我真的还能活到今天吗?

「我饶了你们?那那些被你们篡改了命运,痛苦一生的人怎么办!」

「那些被阎王吸走气运,投入忘川河永世不得转世的人怎么办!」

「那些被抄袭、被冤枉、被像我一样被人污蔑的人怎么办!他们的公平呢?」

我的声音字字泣血,周围的冥兵也纷纷跪下去,趴伏在地。

「求判官大人公正!」

忘川河的水汹涌彭拜地嘶吼起来,一个个灵魂叫嚣着「公正!」「公正!」

黑白无常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他们跌坐在地上,满脸绝望。

「九御,九御我求求你,至少看在我们多年感情的份上,饶我一命,不要让我太痛苦好吗?」

在黑无常炙热的目光里,我摇了摇头。

「不。」

「公正不可被私人感情亵渎。」

我大手一挥,黑白无常就被滔天的河水卷进了忘川河。

再回头,在场见证的所有人都目光灼灼。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高声呼喊:「恭迎判官大人归位!」

一声接着一声。

地府冥兵,刚刚来到地府的转世之人都齐刷刷跪了下去。

忘川河里的灵魂也发出欢呼声。

10

失去了阎王和判官,地府本应该陷入一片混乱。

但我来了。

我为忘川河的冤魂申冤,还他们公正。

当初为了自己的国家战斗到最后一刻,却被皇帝派来的人斩首的将军成为了新的黑无常。

而那个追求女性教育却被父皇烧死的公主成为了新的白无常。

我在忘川彼岸将判官笔里生出的器灵培养长大。

他曾经陪我看过人间百态,他的心里有公正。

而作为器灵,他没有神仙的私情,有的不过是我教给他的道义。

器灵成为了新的判官,而我则穿上了阎王的衣袍,坐到了高高的位置上。

从那天起,我就是地府的主人,是冥界最权威的存在。

每个人都对我恭恭敬敬,而我也恪守原则,守护着三界的安宁。

阎王只有灵魂,在十八层地狱里不断的接受着折磨。

因为没有肉体,所以他没有了死亡,也不会昏过去,只能清醒地接受一层又一层地狱酷刑的折磨。

他想不到忏悔,就算想到了,也永无宁日。

黑白无常则在忘川河里沉没着,他们会像曾经的我一样,听着灵魂的悲鸣。

时时刻刻,不曾停歇。

那些痛苦的记忆会像亲身经历过一样,提醒他们,他们过去的行为带来了多少伤害。

而我,成为了世上唯一一没有神格的神,万寿无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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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假阎王的冒牌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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