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上一世被活活挖去神格,又被黑白无常丢进十八层地狱。
我痛不欲生,血流不止的时候,沈瑞雪却被众人围在中间,穿着我的判官服,用着我的判官笔勾画生死。
我被污蔑,被骂小偷的时候,她却被人高高捧起。
想到这里,我泪流满面。
不就是用了几百年的判官笔吗?大不了我不用了。
我压下眼角的泪,在黑白无常震惊的眼光里,用尽浑身力量折断了判官笔。
紧接着,我握紧了胸口在人间陪伴了我百年的新判官笔。
然而,当我看到沈瑞雪的时候,刺骨的凉意却从脚底一直冲上我的天灵盖。
我明明给判官殿下了结界,她怎么进的去的?
倘若她没有进入,我的判官服怎么会再次穿在了她身上?
「阎王不是还在闭关吗?怎么会……」
我忍不住自言自语。
「阎王的确还在闭关,所以才让你这种小人有偷走我判官笔的机会!」
沈瑞雪嘲讽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凉了半截,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我举起被我亲手掰断的判官笔,「你说这个吗?可是它好像已经坏了呢。」
然而,沈瑞雪只是摇了摇头,慢悠悠的抬起手。
「不是这支,而是被你藏到怀里的那支。」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我怀里有新的判官笔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怎么可能知道?
然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
她轻轻一抬手。
我胸口的判官笔就向她飞去。
这怎么可能?
「你没想到吧,这判官笔认主,会听从我的心意自动回到我的身边。」
周围再次响起和上一世一样的唾骂声。
「九御真是不要脸。偷了判官大人的判官笔后,还要贼喊捉贼。」
难道我真的逃不了命运吗?不,不可能。
「既然你说你是判官笔的主人,那你可以用它来勾画生死吗?」
我紧紧盯着沈瑞雪和她手中的判官笔,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那支判官笔被我下了禁制,强行使用只会让她得到反噬。
但我没想到她竟然笑起来,神色坦然。
「我自然是可以的,毕竟我才是判官笔真正的主人。」
「只不过我下了禁制,别人强行使用只会反噬。」
闻言,我眼球震颤,十指陷入掌心的肉里。
她却在我的注视下,如同上一世一般在生死簿上勾画起来。
「杜衡,当朝丞相,本应死于天灾,但他为人心善,收留流民,那就判他生吧。」她大笔一挥,生死簿金光大闪,杜衡的命运竟然真的改变了。
可他并不是她口中的大善人,相反,他是个鱼肉百姓的大贪官。
就连沈瑞雪口中所说的收留流民,也不过是因为他侵占了他们的土地,为了防止他们闹起来。
才会把他们关押在自己宅子的马厩里,可这却被沈瑞雪美化成收留!
人间百年里,我和判官笔见过百般光景,它本不该听沈瑞雪的话乱来。
「小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围观的人叫嚷起来。
沈瑞雪闻言一笑,施舍般开口:
「作为判官,就是要公正,但是却不是狠辣,我会给你一条活路的。」
「九御,别怕,我知道你只是当了太久判官了,所以才会偷我的判官笔,偷我的神格。」
「没关系,只要你还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得意地笑着,拿着判官笔,一步步向我靠近。
电光火石间,我看到她手中的判官笔上栩栩如生的地府图腾。
原来,竟然是这样,上一世我怎么没想到呢?
05
「黑白无常,你们明明知道我才是阎王亲封的判官,为什么要污蔑我!」
「我们相处了上千年!我明明那么信任你们!」
我转头看向压制我的黑白无常,语气冷漠,凉的彻骨。
黑白无常却低下头不敢看我,幽幽开口。
「正是因为我们相处了千年,曾经我们才不敢拆穿你。」
「可现在阎王闭关,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天害理!」
闻言,围观的群众爆发出轰鸣的掌声,和对我的唾弃声。
「真没想到,你放了这么多年判官,还能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黑白无常果然公正!你这个判官还不如他们!」
「快把判官的神格还回来!」
难道重来一世,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吗?
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看着三界之人的命运被篡改,眼睁睁看着自己万劫不复吗?
在众望所归中,沈瑞雪如同上一世一样接过了白无常的哭丧棒。
正如黑白无常所说,沈瑞雪悟性差,还没有神格。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用得了哭丧棒呢?
可惜前世我深陷被污蔑的慌乱之中,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看着她熟悉的动作,轻松地使用着哭丧棒,我心中猛然一动。
难道是这样?
因为太过激动,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沈瑞雪却以为我是害怕了,所以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然而,就在她想要挖出我的神格时,却被一阵金光弹开。
「你为什么给自己下禁制?莫不是心虚!」沈瑞雪指着我,脸色铁青。
我却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起来:「怎么?只准你给判官笔下禁制?就不准我给自己下禁制了吗?」
尽管内心已经有了答案,我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九御,你糊涂啊。你怎么能给自己下禁制?」
「你修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给自己下了禁制就再也没办法修炼了,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你悟性好,又勤奋,就算没了神格也是可以修炼的,可你现在……」
黑无常瞬间变得着急起来,话里话外仿佛都在为我考虑,甚至连压制我的动作都有些松动。
倘若我不是重生回来,必定会信了他这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然后解开禁制。
把修炼多年的神格给沈瑞雪做了嫁衣,没了神格的确还能修炼,但他们怎么可能让我活到那个时候。
白无常也焦急地开口:「对呀。我们从诞生日就一起修炼成长,就算是我们生了间隙,你也还该想想阎王吧。」
「阎王大人那么信任你,他对你那么好,你难道不想等他出关吗?他要是知道你给自己下了禁制再也不能修炼了,他会多难过!」
呵,我忍不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倘若阎王是真的信任我,倘若他对我的好都是真心的就好了。
06
我死死盯着沈瑞雪,眼里忍不住流出泪来。
我跟着阎王这么多年,学到了不少的本领。
我还记得我刚刚上任判官时,阎王开心地把我抱起来转圈。
他给我准备了判官服,给我搭建判官殿,还送了我许许多多刻有地府图腾的判官笔。
我和黑白无常生来就没有父母,但和他们不同的是,我和阎王相处时间更长。
也许是都有神格,所以我们之间格外亲近。
我敬爱他,在我的心里他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可今日我才发觉,每只判官笔上都有地府图腾,那是他灵力寄存的地方。
活了两世,这是我唯一遗漏的细节。
阎王本就只是灵体,若是宿主主动献祭,他可以进入任何人的身体。
倘若他进入了沈瑞雪的身体里,那么眼前的这一切便都有了解释。
「好啊,我不做判官。那你们就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没有判官的冥界吧!」
说完,我在众人不可置信地目光里挣脱黑白无常的束缚,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忘川河。
忘川河里是三界死去的灵魂,黑黑的河水,下去便是九死一生。
不,更加严重……至今都是死,而没有生。
这里,是阎王都不敢跨越的禁地。
跳下去的前一秒,我看到了黑白无常挽留的手,看到了沈瑞雪脸上的惊愕,也看到她没有控制住外泄的灵力。
那灵力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我相处了百年的阎王的气息。
果然是这样。
感受着熟悉的灵力波动,我沉入了忘川河。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寻死跳忘川。
只有我的心底升腾起隐秘的快感,这次沈瑞雪怎么污蔑我呢?
这次「判官」失去了即将到手的神格,要怎么使用她的判官笔呢?
没有神格,地府此后只有判官,再也不会有阎王了。
07
忘川河不愧是忘川河。
河水凉的刺骨。
每下沉一毫米我的痛苦都在翻倍。
在黑黑的水里,我感受着每一个灵魂的过去,感受着他们的爱与恨。
「明明我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明明马上就要胜利了,为什么投降,为什么背叛自己的国家与子民!」
身披铠甲的无头将军控诉着。
「我才是真公主,那就是个冒牌的,你们不能因为她比我听话,不能因为我想要女性受教育就烧死我,就任由她抢走我的身份!」
满身烧伤的少女叫喊着。
「我没有抄!我读了50年书了,终于要考上举人了,那是我自己的文,是他偷了我的文!」
满头白发的儒者癫狂着。
一个个灵魂哀嚎着,他们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公平!这不公平!
假的为什么抄袭真的,为什么变成真的去享受着一切尊敬。
而真的为什么沉入黑黑的河底,永世不得翻身?
「正义我们要正义!谁来判给我们正义?」我多么想还他们一个正义,多么想为他们申冤啊。
可是……我没有判官笔了。
我好恨!
感受到我的情绪,忘川河和我的神格仿佛在一刹那共鸣。
「没有判官笔的判官也是判官,心中的天平倘若公正,人人都是判官!」
浑身的血液跳动着,我仿佛听到了天道的声音。
至此,所有的痛苦都感受不到了。
我只感到源源不断的温度从我的神格里溢出,感受到一只只灵魂的手接力着,把我一点点推上忘川河的河面。
随后,我感受着法则的力量,重新回到了岸边。
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果然,整个地府一团乱,阎王不见踪影,仍在闭关。
我来到判官殿的时候,沈瑞雪正在发泄脾气,黑白无常就低着头跪在她的面前。
父母跪在女儿面前或许反常,但下属跪在上司面前绝不反常。
「不是让你们压制住九御吗?现在好了!本王没有神格,只能住在这个该死的身体里!」
「再找不到神格!你们的女儿别想回来了!」
她气急败坏地叫喊着,地板上洒落的都是生死簿和判官笔。
我感受到他的神格此时格外孱弱,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所以上一世我才会没有注意到沈瑞雪的身体里竟然出现了神格。
才会没有想到沈瑞雪的躯体里住着的是我最信任的阎王。
「大人,又来了许多需要审判的生灵,地府都要装不下了,您不得不去解决了。」
「最好别让我抓到九御!不然我会把她扒皮抽筋!」
沈瑞雪咬牙切齿地说完,捡起一只判官笔就要往外走去。
黑白无常顺从地跟在她的身后。
而我蹑手蹑脚地跟着他们三人一路来到奈何桥。
桥上爆满,整个地府里都是等待审判的生灵,没有审判,他们是无法转生的。
「快看,是判官来了,太好了,我们可以转生了!」
「是呀,新判官比九御厉害那么多,而且又公正,我们没有白白等待!」
他们爆发出轰鸣的掌声,欢呼声。
而沈瑞雪却在这些欢喜的声音里黑了脸。
我笑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处理这骑虎难下的情况。
她孱弱的神格绝对不足以审判如此多的生灵!
但是此刻的她已经被架在火上烤,根本没有半分机会拒绝。
沈瑞雪不过是审判了几个人,她手中的判官笔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而她本人也满头大汗,嘴角溢出血丝,她面色苍白,四处寻找着转机,终于看到了角落里的我。
她勾起嘴角,眼睛里都是得意,推开人群大喊道:「九御在那里!一定是她偷走了我的神格,是她偷走了我的灵力!」
「如果不是她偷走神格,你们早就可以转生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答案吗?
我的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痛苦,可事实如此,我不得不信。
这时,沈瑞雪手中的判官笔却挣脱了她,直直地向我飞来,它焦急的想要钻到我的手里。
可我双手紧握,它根本没有办法。
「呜——呜——」
判官笔蹭着我的手,像是在呜咽,求我重新握起它。
沈瑞雪黑了脸:「你们看!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样偷走判官笔!」
我站在人群里,听着人群的议论声。
「真的是九御!她不是跳进忘川河了吗?竟然没死?」
「她怎么还敢回来偷判官大人的判官笔?」
「九御也太讨厌了!能不能快点把神格和判官笔还回来,我们都等着投胎呢。」
又是这样。
曾经,判官笔飞到沈瑞雪手里,我就成了小偷。
如今,判官笔飞回我的手里,他们却还污蔑我是小偷。
所有人都想将我钉死在偷窃的耻辱柱上。
可这次,他们要失望了。
08
我安抚一般握住判官笔,在沈瑞雪的注视下抬手抹掉了笔上的地府图腾。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人群自动给我让出一条路。
慢慢站定后我把判官笔放到她的掌心,语气温柔:「不是说自己是判官吗?审判一个给我看看。」
「你若能审判,我就主动把神格双手供上!」
周围的人瞬间沸腾起来,他们开始推搡着沈瑞雪。
「快啊!判官大人,你审判一个给她瞧瞧!」
「你才是天命的判官,怎么可能审判不了!」
甚至还有人把生死簿怼到了沈瑞雪的手下。
然而,沈瑞雪只是面色惨白,颤抖着唇角,说不出一句话,为勾画不了任何一个字。
有人急得等不下去。握着沈瑞雪的手,强制她在生死簿上勾画。
然而,落笔无墨。
「怎么可能!判官笔怎么可能用不了!难道是坏了吗?」
「可刚刚九御不是可以用吗?难道九御才是真判官?」
沈瑞雪汗如雨下,死死的咬住下嘴唇:「九御,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
到底是谁赶尽杀绝他心里不清楚吗?
「九御,若不是你拿走神格,我一定能审判的。」
我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亲手挖出了自己的神格。
「看好了,没有神格和判官笔,只要心中有公正,我九御一样能成为判官,一样可以审判。」
「不!你要做什么!不要!」
在沈瑞雪和黑白无常的嘶吼中,我一把捏碎了自己的神格。
顿时,金光洒满了整个冥界。
我飞到半空中,咬破指尖,生死簿快速地翻着,我以血为墨快速地勾画批阅。
很快,等待转世的灵魂纷纷踏上了他们该去的路。
一时间,忘川河边只剩下我和沈瑞雪、黑白无常,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冥兵。
「没有神格了,你还能回去吗?阎王大人?」
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只有沈瑞雪一脸惊恐,她踉跄着跌坐在地:「九御……你真是疯了!」
我一步步逼近她,捧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对,我是疯了。」
「为了不被你们诬陷,为了不被你夺走神格为祸三界,我宁愿跳进忘川河!宁愿亲手捏碎自己的神格!」
「我那样信任你,你作为阎王就是这样的吗?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宁愿拉上整个三界陪葬!」
「冥府之人本就不可能生育,黑白无常怎么可能生的出女儿?沈瑞雪一开始就是你给他们下的套吧。」
听到我这样说,黑白无常满脸绝望。
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他们当然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天道在上,判官九御谨遵公正司法,阎王以公谋私,祸乱三界,判处他挖去神格,打入十八层地狱!」
顿时,天雷滚滚。
沈瑞雪的躯体被劈中,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而阎王的灵魂从中飘出,想要逃窜,却被一道天雷劈中。
他的神格顿时破碎了。
我抬手撕出一个洞,洞内是十八层地狱。
「不,不要,九御你不能那么对我!是我封你为判官的!你不能审判我!」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把他丢进洞里,最后合上了洞口,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连他最后痛苦地哀嚎也听不到了。
09
「九御,我们……我们也是被他胁迫的,我们相处了那么久。」
我走上前,笑着夺过黑白无常手里的哭丧棒。
「你们说,是被胁迫的?」
闻言,两个人的头飞速地点着。
「对,我们真的是被胁迫的!」
「是阎王!是阎王他夺取了太多人的气运,遭受了反噬,神格有损,他怕坐不稳那个位置。」
「是他说一定要你的神格,可是他告诉我们你没了神格不会死的。」
「九御,你从小到大都那么有天赋,就连跳了忘川河都没有事,你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看着痛哭流涕的两人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没有事吗?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自己当做亲人的人杀害!在地狱里痛不欲生!
甚至在忘川河刺骨的水里痛苦着,身体都要被撕碎!
如果不是我意志坚定,我真的还能活到今天吗?
「我饶了你们?那那些被你们篡改了命运,痛苦一生的人怎么办!」
「那些被阎王吸走气运,投入忘川河永世不得转世的人怎么办!」
「那些被抄袭、被冤枉、被像我一样被人污蔑的人怎么办!他们的公平呢?」
我的声音字字泣血,周围的冥兵也纷纷跪下去,趴伏在地。
「求判官大人公正!」
忘川河的水汹涌彭拜地嘶吼起来,一个个灵魂叫嚣着「公正!」「公正!」
黑白无常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他们跌坐在地上,满脸绝望。
「九御,九御我求求你,至少看在我们多年感情的份上,饶我一命,不要让我太痛苦好吗?」
在黑无常炙热的目光里,我摇了摇头。
「不。」
「公正不可被私人感情亵渎。」
我大手一挥,黑白无常就被滔天的河水卷进了忘川河。
再回头,在场见证的所有人都目光灼灼。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高声呼喊:「恭迎判官大人归位!」
一声接着一声。
地府冥兵,刚刚来到地府的转世之人都齐刷刷跪了下去。
忘川河里的灵魂也发出欢呼声。
10
失去了阎王和判官,地府本应该陷入一片混乱。
但我来了。
我为忘川河的冤魂申冤,还他们公正。
当初为了自己的国家战斗到最后一刻,却被皇帝派来的人斩首的将军成为了新的黑无常。
而那个追求女性教育却被父皇烧死的公主成为了新的白无常。
我在忘川彼岸将判官笔里生出的器灵培养长大。
他曾经陪我看过人间百态,他的心里有公正。
而作为器灵,他没有神仙的私情,有的不过是我教给他的道义。
器灵成为了新的判官,而我则穿上了阎王的衣袍,坐到了高高的位置上。
从那天起,我就是地府的主人,是冥界最权威的存在。
每个人都对我恭恭敬敬,而我也恪守原则,守护着三界的安宁。
阎王只有灵魂,在十八层地狱里不断的接受着折磨。
因为没有肉体,所以他没有了死亡,也不会昏过去,只能清醒地接受一层又一层地狱酷刑的折磨。
他想不到忏悔,就算想到了,也永无宁日。
黑白无常则在忘川河里沉没着,他们会像曾经的我一样,听着灵魂的悲鸣。
时时刻刻,不曾停歇。
那些痛苦的记忆会像亲身经历过一样,提醒他们,他们过去的行为带来了多少伤害。
而我,成为了世上唯一一没有神格的神,万寿无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