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陈晖遥跟在霍尔德身后,两人相距大约有四五步的距离。
他们已经这样走了很久,甚至陈晖遥都感觉附近的花草树木有些似曾相识。
这期间,霍尔德断断续续地,为陈晖遥讲述了这之前发生的故事。
虽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也让陈晖遥大致了解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
只是,陈晖遥现在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他停下了脚步,冷声道:“你没有杀了她,对不对?”
“确实。”
霍尔德又往前走了几步,才转过身来对陈晖遥说道:“那个小姑娘,已经没有被砍的价值了。”
“不仅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陈晖遥断然道:“那个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霍尔德顿了一下:“我看到……一个墨镜男扑上来,把那个小姑娘拉走了。”
“请原谅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要去记那么多尸体的名字。”
“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也会这般行事,这倒是不枉那个小姑娘这么努力去救下他们。”
高大的萨卡兹想了想,说道:“令人唏嘘,可能就是在那一瞬间,我才发现之前我好像一直在做梦一样。”
“那现在呢?”陈晖遥问道。
“醒了……”
霍尔德点点头,可随即他又低头看向手里的白布包:“但没有完全醒……”
“有点儿意思。”陈晖遥歪了歪头:“有考虑过开obs录制实况吗?”
“看来还是没有醒,因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霍尔德痛苦地扶着脑袋。
“这就对了,听我一句劝,这把剑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
陈晖遥对他伸出了手,轻声说道:“给我吧,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可能这就是原因吧。”
霍尔德闻言,恍然地点头道:“看到你之后,我感觉更好了一些,或许是因为,这家伙在害怕着原来的主人……”
“这话什么意思?”陈晖遥翻着死鱼眼,“你已经自封为它现在的主人了是吗?”
“我觉得,我们的相性应该会很不错。”
霍尔德这么说着,轻轻解开了布包……
“喂。”陈晖遥出声阻止道,“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着还有意识的时候把剑放下,更别提把它拔出来了。”
“对,没错。”
霍尔德咧嘴笑道:“所以你不是我……”
白布盘落在地,赤霄在霍尔德手里露出了原貌。
“听说,这是一把能够屠龙的,不详之剑……”
霍尔德向陈晖遥求证道:“这,是真的吗?”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不过确实有这么个说法。”
陈晖遥面无表情:“尽管那已经是上一任主人的事了。”
“啊,怪不得,怪不得……”
霍尔德把赤霄举在胸前,一点一点地,褪下剑鞘……
“怪不得她总在轻声对我说……”
“她想饮龙血!”
在赤霄即将完全出鞘的那瞬间,霍尔德骤然用劲加速,瞬间将赤霄完全出鞘的同时,对着陈晖遥横斩一剑!
被血红煞气加持过的剑气登时飞射而出!
“嚯……”
霍尔德略显惊讶地抬起头:“不简单,竟然躲过了……”
“这不是废话么?”
陈晖遥松开右手,稳稳落地。
在剑气斩来的那瞬间,他猛地跃起,右手抓住树干,猛地一拉,再度把自己的身形拔高一个档次,同时屈起双膝……
那剑气堪堪从陈晖遥的脚下掠过!
他毫不在意地用左手的绷带轻抚占在右手上的残渣:“这可是我的剑!”
话虽这么说,但陈晖遥依旧有些惊讶于霍尔德对赤霄的掌控——竟然第一次用就能让赤霄发挥出如此威力……
或许真如他所说,他跟赤霄的相性不错也说不定。
“你这家伙,在佣兵圈里也应该是有点名气的吧。”陈晖遥如此肯定道。
“你可以叫我的代号,‘刃牙’!”
“好家伙!”
陈晖遥倒吸一口凉气:“那可真是厉害得不得了啊!”
“你听说过这个代号?”霍尔德有些惊诧地问道。
“那倒没有。”陈辉耀遥摇头,“但我看过这部漫画。”
“……你这是,在羞辱于我?!”
陈晖遥的话让霍尔德略感恼怒:“你是想说,我这个浴血的佣兵,还比不上那些小孩子看的玩意儿是吗?!”
“不,我没这个意思。”陈晖遥面无表情,“再者说,一听到漫画就立马联想到小孩子的玩意儿,这种误解什么时候才能消除啊。”
“那看来,只能让你见识一下了……”
霍尔德抬起赤霄,脸上露出嗜血的微笑:“我们佣兵的战斗,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言罢,踏步而今!
这几步的距离,对他来说,跟近在眼前并没有区别。
瞬息之间,他便已经高高跃起,照着陈晖遥的脑门重重劈下!
“气势挺足的。”
陈晖遥如此点评:
“只是,太单一了。”
他仅仅稍微侧身一步,便完全躲过了这次攻击。
“喂,这就完了?”
一击不中,霍尔德却收不了力,一刀直直劈进地里!
于是,仅仅在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方,他还得不得不听陈晖遥见缝插针的嘲讽:“这就是你们佣兵的战斗?有点好笑哦。”
这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引燃了火药的那一缕火苗般的关键。
“额啊啊啊啊啊啊!”
霍尔德骤然猛喝,硬是鼓起全身肌肉,把赤霄硬生生从地里抬了起来!
“好家伙!”
陈晖遥毕竟赤手空拳,对方要是这么玩的话,他还真是非躲不可……
赤霄抬起一大片地皮,碎土砂石像是小子弹一样乱飞,把周围的花草打了个东倒西歪,甚至顺路砍翻了一棵大树!
“啧啧啧……”
陈晖遥兀自咂舌——在这棵大树缓缓倒下之前,他便已经脱身而出,开始思考该怎么赤手空拳对付赤霄之利了。
“也就是幸好赤霄的煞气对他影响太大。”
这么说着,陈晖遥不断奔驰于花草之间与古木之后,试图在移动中寻找对方的破绽。
而霍尔德的招式就更加直接了——平推就完事了!
“否则他要是会用招式可真不好说。”
陈晖遥一路狂奔,一边观察着是四周,最后拔腿往高木丛生的地方跑去:
“多少还是得费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