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文森特先生，我还有工作，恐怕不能和您坐下来闲聊了。”
见状，文森特只能作罢，他退而求其次道：“那真是可惜了，周总你先忙，我回头让助理再联系您。”
“好的，文森特先生，我们下次见。”
周屹行点头离开，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文森特身后的随行人员，却被其中一个人吸引。
这人……这个人曾在格伦维尔艺术基金的经理有过亲密的合影，周屹行在林纾羽发给自己的资料里看到过。
这个细节让周屹行心中警铃大作，若说能源集团和格伦维尔艺术基金没有关系，周屹行是自然不信的，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离开餐厅后，周屹行立刻联系私人侦探：“查一下欧洲能源集团背后的阿尔法欧洲资本和格伦维尔艺术基金的关系。”
两日后，私家侦探传来消息：格伦维尔艺术基金与文森特背后的阿尔法欧洲资本虽无直接股权关联，但它们的终极资金来源，都指向同一个位于离岸信托，至于这个信托的真正受益人，私家侦探还没有调查清楚。
得知这个关键信息，周屹行立刻给林纾羽打去了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我已经让调查机构在查信托基本背后的受益人了，现在看来，艾伦背后的势力和文森特息息相关，他们的目标恐怕不只是灵犀的设计版权，还有周氏的核心技术。”
电话那面，传来林纾羽的叹息声：“艾伦那边催得越来越紧了，昨天还发了律师函，暗示如果还不签补充协议，N国国家美术馆的档期可能要泡汤，我已经约了艾伦明天见面，看来不得不和他们摊牌了。”
周屹行眉头紧蹙：“灵犀那边怎么样了，都注册完了么？”
“嗯。”林纾羽点头，“所有的知识产权都已经注册完毕了，就是灵犀有点上火，毕竟她只是一个孩子，遇见这样的事难免心里会不舒服……”
周屹行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我改签订明早最早的航班去找你们，纾羽，你们万事小心。”
翌日，林纾羽带着周灵犀去见了艾伦。
一看到林纾羽和周灵犀出现，艾伦虚伪地笑了起来：“周总，林总，你们终于来了，看来我们今天可以顺利签约了？”
林纾羽率先开口，将自己修改的替代方案推到艾伦面前：“艾伦先生，这是我们修改后的协议版本，里面明确了灵犀的原创版权归属，宣发方案也做了调整，既保证了展览的艺术效果，也避免了不必要的版权争议。”
艾伦拿起方案，快速翻阅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林纾羽和周灵犀为了坐稳原创作者的身份，竟然把所有相关作品的衍生作品都注册了知识产权，这一举动把艾伦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艾伦先生，我更改的所有的条例都满足你的要求，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们就签约吧。”
艾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个……林总……我……”
“艾伦先生，你有什么顾虑么？我的这些条款可是都满足您的要求啊，难不成……艾伦先生不信任我？”林纾羽似笑非笑的看着艾伦，眼里带着明晃晃的试探。
艾伦看出林纾羽的反算计，生生的把所有的怒火都压了下去，在林纾羽的各种抬杠和道德绑架下，艾伦迫不得已签署了林纾羽更改后的新增协议。
签署完合作，艾伦阴着脸转走就走了，看着他一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林纾羽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周屹行在国外机场落地时，手机收到了林纾羽的消息，得知她已经顺利解决了周灵犀的事情，除此之外，他还收到了文森特发来的消息。
文森特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周屹行抛出橄榄枝，可周屹行却并未表现一丝兴趣，不由着急起来，他再度联络周屹行，提出合资公司可以以技术许可模式运营。
看到文森特的消息，周屹行的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笑，他没有回复，直接去找林纾羽，并将文森特发来消息给林纾羽看。
“文森特真是贼心不死，控股经营模式和技术许可经营模式本质上一模一样，不过是换了一种手法，骗骗行外人还差不多，竟然敢哄骗我？真是瞧不起我。”周屹行的脸上带着浓烈的不爽。
“文森特这么着急合作，更说明了他有鬼，私人侦探那面传来消息了么？有新的进展么？”林纾羽好奇。
周屹行摇头，两人正说着，周屹行的手机响了，看到手机里的消息，周屹行紧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出了什么事？屹行？”
周屹行看向林纾羽面色阴沉，沉声道：“私家侦探查到信托基金的背后受益人了，这个人我们俩个都认识，是苏玲！”
“苏玲！”林纾羽掩嘴惊呼，眼神里都是不可置信。
尽管知道苏玲城府深，不是什么善类，但她属实没想到苏玲的背景竟然这么深……
想到苏玲那张装作人畜无害的脸，林纾羽心里有种强烈的割裂感。
“屹行，你打算怎么办？”林纾羽看着沉默的周屹行，猜到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纾羽，既然文森特和艾伦都给我们设计，想让我们中套，不如我们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出击？”周屹行看向林纾羽眼神意味深长。
林纾羽知晓周屹行的意思，嘴角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我知道了，屹行。”
翌日，林纾羽主动联系了艾伦，表示自己昨天签署的文件对艾伦团队太过苛刻，想再度让利给艾伦团队，但仅限N国站使用，还要签署严格的保密条款。
另一面，周屹行也在为设计文森特做准备，他联系公司团队，准备一份经过精心处理、包含部分真实但非核心、混合了少量可验证但非关键瑕疵数据的“技术评估包”，并带着这份技术评估包假意对文森特方面重新开放有限度的接触，意图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