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语的表情依旧冷淡,只目光瞧着墨韵抓着的手,墨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匆忙的将她放开,“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这地上给我起来!”
墨韵乖乖听话,低头站在沈千语的面前,依旧惶惶不安。瞧着沈千语拿起手机,给助理吩咐了一声,助理从门外进来拿了文件进门。
“这是我为你想的一个暂时性保护的法子,不过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你先看看吧。”沈千语让助理把文件递了过去,瞧着墨韵的表情开始复杂和纠结。
“这件事秦总会愿意吗?”墨韵看着文件里的内容,心头却想到了另一位被自己牵扯的秦如墨,担心起对方的意愿来。
“不过是假夫妻,我们自然是和秦总商量过的,只要你愿意假装是秦总的太太,加上在秦总身边做事,墨家一时半会儿也动不得你!”
沈千语来之前已经和凉慕寒暗地里商量过,借用秦如墨的手去打乱墨家的轨迹。
“只要秦总愿意,我没有什么问题!”
对于墨韵来说不过是假结婚而已,比嫁给顾家那个快要五十岁的老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样一来她有了依仗不必再怕墨家的人了。
沈千语看见墨韵毫不犹豫的签了字,心头却是复杂的很,仔细瞧了一眼她的眉眼,能感受到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倔强,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就不怕我毁了你?”
“怕!”墨韵没有隐藏自己内心对沈千语的恐惧,但又忍不住表达对沈千语的崇拜。
“可我发现您并不是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更不是一个恶魔。”
“恶魔?”沈千语眉头一拧,瞧着墨韵一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嘴角,“外面都是这么说我的吗?”
比起白莲花这样的名号,沈千语觉得恶魔这个词更加不错,至少她是真的彻底黑化了,以后谁还敢惹她?
“我真的好崇拜您,想和您一样厉害!”墨韵的崇拜溢于言表,双手已经不知道如何安放,只怔怔的盯着沈千语好看的模样。
沈千语微微一笑,发现自己无意中竟然收获了一个迷妹,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瞧着墨韵迷茫的神色坏坏的一笑。
“别天真,我对你不过就是利用罢了!”
“没关系,只要您帮我救出妈妈,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墨韵越发的兴奋,看着沈千语高深莫测的模样,向往着未来也能有这般的实力。
“傻白甜!”沈千语冷淡的丢出几个字,把合同递给了助理,就出了酒店回别墅休息。
沈千语心知,想要把墨韵的母亲弄出来肯定不会容易,毕竟牵扯了妈妈的冤案,对方一定会牢牢的控制在手里。
唯一的方法就是要让墨家自己乱起来,而最有用的棋子就是墨韵。
第二天,秦如墨就对墨韵公开求爱,并且抢在了顾家之前发布了婚讯,原本要嫁给顾家半百老头的墨韵成了人人皆知的秦太太。
顾家找上门要说法,谁知秦如墨带着媒体扛着羡煞旁人的聘礼也找上门来,公然和顾家抢人,墨家三房因为一个墨韵得罪了顾家的二房。
墨韵没有辜负沈千语的期望,不过短短一月,墨家就被顾家搞得失了方寸,原本一直守在顾明珏身边的那位顾夫人终于坐不住回了娘家。
沈千语接到医院眼线发来的消息,眉目间带着淡淡的冷色。身后凉慕寒轻轻将她一把抱住,耳边一股暖意。
“还在这里发呆,一会儿墨家那边就会把人给带过来。”
面对老公的温柔,沈千语微微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转身面向自己的丈夫,神色也倍显温柔,“不着急,该来的总是会来。”
沈千语第一次瞧见传说中的墨韵母亲,一个明明才五十岁却看着像是六十岁老人的女人。
虽然心头有些吃惊,但面上却没有半点的显露,温和的开口,“这位就是表叔母吧,我是沈千语,墨倾画的女儿。”
“太像了……”表叔母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千语,语气中不免感叹,“你和你妈妈如果不细看以为就是同一个人呢。”
“表叔母很了解我妈妈?”沈千语让人断了热牛奶,亲自送到了这位长辈的面前。
“您看着身体不好,我就不给您冲咖啡了,我们说完话您就早些去休息。”
这位表叔母一脸感激的点头,大口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完,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我来的路上已经听墨韵说了,您想知道你妈妈当年的案子。”
沈千语点了点头,也没有打断这位表叔母的话,只听她将当年的案子大概叙述了一边,抓住了几个重点的事情。
“所以,当年办案的人其实和顾家是有关系的,刻意销毁了证据?”
“你妈妈在杀人那晚其实是和我在一起,我完全可以做证人,可是庭审那天我偏偏被如今的顾太太,我的表姑子给关了起来,错过了给你妈妈辩驳的机会。”
表叔母伤心的哭泣,因为丈夫的 轨,加上自己当时还怀有一个孩子,她半点都不敢冒险,谁知那个孩子最后也没有保住,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那如果案子重审,您愿意出庭作证吗?”沈千语的心情复杂,一双眸子里带着一片水雾,顾明珏的这位夫人,她绝不会放过。
“我当然愿意!”表叔母抓住沈千语的手,脸上仿佛写满了悔恨,“当年要不是我胆小怕事,也不会造成如今这般的后果。
沈千语深吸了一口气,叫人安排把表姑母安排到别处住下,这才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
凉慕寒端着托盘,穿着一身蓝色的居家服,由远及近的走过来,在旁边的桌上放下托盘,其中是香炉和一些香粉。
“知道今晚你心情不好,可能会失眠,特意为你准备的,闻闻看!”
沈千语看着和凉慕寒用香具打了一个祥云篆在香炉里,动作轻柔和缓,点燃香粉之后还不忘用鹅毛拂去炉边浮尘,“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香道?”
“香通灵窍,最是清心,以前烦躁的时候我变去庙里听大师们讲经,一来二去便学会了调香。”
凉慕寒目光深远,仰望头顶星辰,春天一到院子里温暖起来,鲜花也竞相开放,与他香炉里升起的袅袅香雾却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