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珩十分识趣地留在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看着贺砚之和温矜齐齐走出去,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
虽然做助理的宗旨就是不能离开三爷,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就是冒着被扣工资的风险,也要留在这里不是?
与此同时,温矜和贺砚之已经走到了那片古玩墙。
再次看到,温矜心中还是有那种被震撼的感觉,她往前看了看,只觉得有一些古玩是她在修真界没有见过的,下意识开口。
“这些古玩都是怎么收集到的?”
贺砚之顺着温矜的视线望去,徐徐道。
“这里大多数的古玩,都是许淮去世界各地竞拍拿回来的,你刚刚看的那个,是他去英国伦敦竞拍回来的。”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徐徐响起,温矜先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贺砚之认真的解释,她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到了似得,脑海中也有零碎的回忆闪过。
温矜依稀记得,之前在修真界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对她的所有问题都耐心解释。
察觉到温矜的异样,贺砚之微微皱眉,低声道。
“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觉三爷对古玩挺了解的?”
温矜回过神来,笑嘻嘻询问。
见她不愿意说,贺砚之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淡淡道。
“还好。”
“那三爷,这个古玩有什么来头?”
温矜随手一指,指向了一个通体白色的手镯。
“来自宋朝。”
“这个呢?”
“秦朝。”
温矜断断续续指了十几个古玩,发现贺砚之都能对答如流,并且问到其中几个,他还会说出这古玩的一些典故。
温矜听得津津有味,正想指下一个,身后却传来许淮略显得激动的声音。
“我查到了!”
闻言,温矜顺势望去,只见许淮脸上洋溢着极其灿烂的笑容,眸中的兴奋很是明显。
许淮五官极好,虽然穿着看起来十分随意,可骨气却仍然散发出一种贵气。
这种气质,跟贺砚之截然相反,可他们站在一起,却又没有半点违和感。
“查到了?”
贺砚之率先反应过来,扫了温矜一眼,等她跟上自己后,才迈开脚步朝着许淮的方向走去。
“嗯,查到了,你们进来说。”
许淮点点头,克制着激动的情绪,转身迈入了办公室。
一行人坐下后,许淮才轻了轻嗓子,一脸认真开口。
“如果我没有鉴定错误的话,这枚玉佩来自于北朝,已经有很久远的历史了,还能够保持得这么完美,属实难得。这枚玉佩我六年前在拍卖会上见过,当时是被一个姓刘的拍卖走了。”
许淮知道温矜之所以要了解这枚玉佩,是想得知它的来历,所以直接开门见山。
他从后面的桌子上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后便把屏幕转到了贺砚之和温矜面前。
“这是我六年前去参加拍卖会时做下来的记录,当时拍卖的地方是在皖城,参加拍卖会的人有一些是来自于京城的,那位刘先生,就是来自于京城。”
闻言,温矜心中微动,视线也在屏幕上扫视着。
果然,在文件末端,温矜看到了一张有些模糊的图片,但仔细看,便能够看到图片上的玉佩,跟她拿给许淮鉴定的玉佩,一模一样。
“所以如果你们想找到这位刘先生的话,得好好调查一下了,不过我想,这件事情对于三爷来说,根本不算事。”
许淮轻笑,心中却有自己的打量。
他跟贺砚之相识十几年,从来没有看到他带一个异性来他的古玩研究室。
温矜,是第一个。
贺砚之身边的曾俪,许淮也知道,但却没有一次在私下的场合见到过。
分析之后,许淮便知道,温矜对于贺砚之来说不一般。
温矜此时正在思考着许淮刚刚说的话,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深意。
半晌后,温矜才抿了抿唇。
“好,我知道了,多谢,关于这位刘先生的下落,我如果查不到,就再麻烦三爷帮我。”
此话一出,许淮便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温矜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明明贺砚之动动手指头苏就能查到的事情,她竟然想自己查?
一时间,错愕不已的许淮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程珩则是在旁边偷笑。
开玩笑,温小姐的家世,不比京城圈子里任何人弱。
如果真的想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还是很谢谢你帮我鉴定出了这枚玉佩的来历,你会有好报的。”
温矜后半句话一出,许淮的脸色便变幻莫测。
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客套一下,说下次请他吃饭吗?
怎么这位温小姐这么与众不同?
贺砚之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下一秒却恢复正常,徐徐起身。
“走了。”
闻言,温矜跟着起身,还不忘把许淮放置在桌面上的玉佩拿走。
许淮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下,一看到他们起身,也下意识站了起来。
送走温矜和贺砚之后,许淮才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
贺砚之身边有了这么一位异性的消息,要是放出去……估计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好奇温矜的身份吧?
到了那个时候,不是有好戏看了?
许淮眸中闪过一丝暗喜,愈发期待起之后的进展来。
而此时,温矜跟贺砚之已经坐上了车。
温矜收起了心思,对着贺砚之笑盈盈开口。
“三爷,你找个地方,我帮你把针灸先搞定?”
“嗯。”
贺砚之微微颔首,随即便不再开口,闭目养神。
程珩心下了然,朝着贺氏集团开去。
针灸结束后,已经是下午,温矜在休息室内揉揉手臂,心中思索着今天许淮所说的话。
她正想转身去挽住贺砚之的手吸收灵力,便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徐徐钻入耳畔。
“刘先生的下落,需要帮忙?”
温矜眸色一亮,笑道。
“三爷不嫌麻烦?”
“还好。”
“既然三爷开了金口,那我也不好推脱,就麻烦三爷了。”
温矜顺着贺砚之的话往下说,答应得那叫一个痛快。
要想跟一个人搞好关系,就得多多麻烦人家,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