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安的一瞬间,程珩立马精神起来,连忙询问。
“顾先生,温小姐答应见我们三爷了?”
“是的,你们跟我进来吧。”
顾安微微点头,转身在前方带路。
贺砚之眸色闪了闪,徐徐跟上。
袁宵怀的别墅贺砚之十分熟悉,跟着顾安轻车熟路转弯后,便来到了温矜一行人所在的庭院。
看到温矜的那一瞬间,贺砚之的脚步微微一顿。
比起三天前,温矜明显瘦了。
她之前的身体在不断的调养当中,所以脸颊上也多了一些肉,可现在的她却是清减了许多,之前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也在这短短的三天内消失了,可见她的病情有多么严重。
饶是如此,温矜此时还在格外认真地翻阅着手上的文件,仿佛没有察觉到贺砚之的到来。
“矜矜,贺先生来了。”
许筝提醒了一句之后,温矜才缓缓抬眸,朝着贺砚之的方向望去。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贺砚之却察觉到温矜的眼神没有半点笑意,淡然,疏离,这两种情绪足以让贺砚之呼吸一滞。
“贺三爷,好久不见。”
清冷的声音徐徐溢出,却有一种别样的动听。
贺砚之却是从中听出了些许不一样的情绪,眸中有异色闪过。
只见贺砚之叹了一口气,徐徐开口。
“温矜,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此话一出,程珩便像是见了鬼似得飞快看了贺砚之一眼。
向来矜贵,人人都要给三分薄面的贺三爷,现在竟然对着温矜这么温和的说话?
这个世界玄幻了?
不仅仅是程珩,贺砚之那十分温和的语气一传出,袁宵怀和顾安皆为一愣,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温矜却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淡淡点头。
“可以,走吧。”
说罢,温矜侧过头对着袁宵怀开口,“老师,我们去里面谈一会,你们先在这里等我。”
袁宵怀连忙摆手,“去吧去吧,年轻人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的哈,好好解释一下。”
话音一落,温矜便笑了笑,率先转身迈入了客厅。
贺砚之紧跟其后。
温矜到了客厅之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了起来,她的动作透着一股明显的漫不经心,脸上的神色更是淡淡,仿佛眼前的人于她来说,毫无瓜葛。
不等贺砚之开口,温矜便轻笑了一声,徐徐道。
“我应该叫你什么?贺砚之?还是……仙尊修沅?”
说到最后,温矜深深看了贺砚之一眼,眸中情绪不明。
听到温矜所说的话,贺砚之叹了一口气,语气更是十分低沉。
“温矜,是我。”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让温矜心中轻颤。
她昏迷死看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在坠入魔渊的最后一秒,正是修沅抓住了她的手,跟她一起坠入的魔渊。
温矜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看到那一幕时,她的震撼是掩盖不住的。
过往的种种一切宛如走马观花似得在温矜脑海中不断盘旋,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后才稳住情绪,缓声开口。
“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坠入魔渊?我记得我在修真界时,跟你的接触不多,后来我修炼的术法被人当做是邪修,遭遇万人追杀,我也从未联系过你,为什么?”
说这一番话时,温矜的声音轻轻颤抖,仿佛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贺砚之却是抿了抿唇,低声道。
“因为你值得。”
此话一出,温矜便微微皱眉,只觉得一直以来都隐藏的情绪仿佛要冲破牢笼,呼之欲出。
温矜沉默了半晌,看着贺砚之的眼神更是不断变化。
贺砚之也从未开口,就这样静静看着温矜。
好一会儿后,温矜才稳了稳心神,询问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从你当着我的面吃掉灵体。”
话音刚落,温矜便想到那一次为了救贺砚之,直接吃掉灵体的事情,只觉得脸上一热,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在隐瞒我,把我当成小丑?”
越往下说,温矜的语气便愈发激动,甚至到最后都带上了丝丝委屈。
看到温矜眸中的黯然,贺砚之第一次察觉到心慌,下意识上前一步。
“不是故意隐瞒,我从来到这个平行世界开始就发现有邪术,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追踪,如果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你,你也会随之暴露,温矜,那样太危险了。”
“但是我也有知情权!修沅,你别忘了,在修真界,我跟你也只是点头之交。”
温矜紧紧抿唇,说出来的话却是引得贺砚之眸色沉了沉,闪过一丝异色。
“对我来说,不仅是点头之交。”
闻言,温矜只觉得心跳瞬间加快,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她冷哼一声,想直接转身离开,却听到贺砚之的声音从身后徐徐传来。
“你不想知道毓森的事情吗?”
温矜脚步一顿,蹙眉。
“毓森十八岁那年重病,所有医生说他熬不过那一个星期,可他却诡异的生还,并且变得十分健康,矜矜,你在调查的,不就是这件事情吗?”
贺砚之的声音十分低沉,宛如大提琴般动听,说出来的话更是因为温矜深思,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贺砚之刚刚对自己的称呼。
只见温矜徐徐转身,神色严肃。
“你都知道什么?”
闻言,贺砚之勾唇一笑,本就十分俊美的五官在这抹笑容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惊艳,更是让温矜愣在原地。
贺砚之徐徐上前,在温矜还没回过神之前握住了她的手。
温热的触觉跟周围磅礴的灵力不断传来,温矜只觉得一股劲风席卷而来,甚至忘了甩开贺砚之的手。
“别动。”
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徐徐传来,温矜却觉得脸颊一片滚烫,想要甩开贺砚之的手,却发现浑身上下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似得,无法动弹。
温矜狠狠皱眉,下一秒却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醇厚灵力从自己的丹田处徐徐滋生。
紧接着,她浑身上下的筋脉都被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