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斐罗公子,公子真乃高人也。”一休大师感到自己体内舒畅无比,顿时向着斐罗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大师不必多礼,你我都是驱魔人中的一份子,这点小事不足挂齿。”斐罗淡然一笑,继续道,“既然大师已然无恙,那我就先行回去了。”
说罢,斐罗又向四目道长交代了两句,与青鸟一道回到了房中。
小院里,斐罗一离开,这两人又斗上了嘴。
“老和尚,亏我师侄在,否则这邪气可够你受的。”四目道长看着一休大师,鼻孔朝天道。
“四眼仔,你师侄跟你很熟吗?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熟吧?”
一休大师呵呵一笑,转身向着自己的小院中走去。
“你……”
四目道长仿佛噎着,说不出话来。
一休大师说得没错,他与斐罗好像真的不是很熟。
“老家伙,再不熟我也比你熟,哼~”四目道长看着一休大师的背影,嘟囔着回到了自己房间。
一旁的嘉乐则是勤快地干起了杂活。
这院里养的鸡鹅猪,一天可都是嘉乐来伺候的。
四目道长这个当师父的,自然不会去干这些杂活。
很快,夜色已深,斐罗算是体会到了这两人之间的相爱相杀。
“咚咚咚……”
寂静的夜晚,一休大师敲木鱼念经的声音格外显眼,四目道长的整座小院内都能听到。
每天到这个时辰,一休大师都会做晚课,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间小院是连在一起的,所有隔壁一休大师在做什么四目道长只需要踮起脚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休大师的念经之声与敲木鱼之声让正在画符的四目道长难以静心,他不满地看了眼一休大师所在的房子,嘟囔道,“老和尚,日日敲,夜夜敲,早睡睡不着,晚睡睡不了,真是烦人死了,没完没了……”
旋即,四目道长将门窗都关紧,收起了砚台上的笔墨,找来了一堆宝贝。
他知道,一休大师再过会这功课就要结束了。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一休大师拿过了被褥,铺在地上准备睡觉。
“明天鸡叫就起床,要做早课……”一休大师嘴上嘟囔着,准备开始休息。
另一边。
“呼~”四目道长暗呼一口气,“这老和尚的木鱼声终于停了,不知道斐罗会不会被这木鱼之声给打扰到?”
四目道长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斐罗所在的房间,低语道。
斐罗所在的房间内。
“公子,这晚上为何还要敲木鱼啊?”青鸟口吐人言,看着斐罗。
闻言,斐罗淡淡一笑,“青儿,这是和尚要做功课,是佛教每天必不可少的修行,据说僧人在念诵时能够获得功德,所以课诵又称为功课;佛教寺院课诵有早晚二次,每天早晚必修,所以称为朝暮课诵。”
听到斐罗的解释,青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公子,和尚修行好麻烦啊,还不如道教玄门来得实在,只需要炼精化气即可。”
青鸟说得没错,即使是妖兽化形,走的也是道教的路子。
这气,不是所谓的‘呼吸之气’,而是灵气。
佛教亦是如此认为,只是与道教认知略有不同。
佛门之人认为,人体腐朽,老化,器官衰竭,全在一口气。
所谓和尚修行也是炼一口气,这气被佛门称为习气。
只要练气,引气入体来改善自身,可强身健体,克服业力,成为高僧,甚至凝聚舍利子成为圣僧。
斐罗脑海中略过诸多讯息,实则大道殊途同归,无论是修佛亦是修道,都是求长生,求超脱。
但两教的教义在其他地方还是有些区别的。
比如佛门讲究积阴德,讲究来世福报一说,道门则是看中今生,看重现实,驱邪治病,排解灾厄,以求长生。
斐罗轻点青鸟鸟喙,笑着说道,“青儿,好好修炼吧,不管是和尚亦是道士,他们只要心向善,就是好的,若是行恶事,那与那些妖魔也没有什么区别。”
“好,公子。”青鸟点点头,转而身上出现一丝淡淡的光晕。
这是青鸟在炼化体内的药力与罡风莲。
这些东西尽数炼化之时,就是青鸟迈入实丹期之时。
那时候她化形的时间也能大大增长。
只是没过一会,院中的鸡像是石乐志,冷不丁地鸣啼了一声。
这声鸡叫,让斐罗暗自摇头。
他知道,今夜怕是不能太平了。
果不其然,鸡叫声刚刚响起,隔壁院的一休大师就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一休大师疑惑道,“奇怪,天亮了吗?怎么感觉刚睡着鸡就叫了?”
虽如此,但一休大师还是没有一丝犹豫起身收起了地上的铺盖,将其卷得整整齐齐收拾完毕,就坐到了案几之前。
案几上,摆放着一个木鱼,几本经书,还有一个铜铸的钵盂。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一休大师熟练地翻开《金刚经》,其声洪亮,似在背诵一篇熟悉的文章一般开始诵经。
“咚咚咚咚……”
嘴上念着,手中的木鱼很有节奏地敲着。
不多时,第一品念完,一休大师挥动犍稚,敲向了那个铜铸的钵盂。
“咚~”
一丝嘹亮清脆的钵盂之声响彻在小院里,直达四目道长所在的这里。
“咚咚咚咚……”
紧接着,一休大师继续念诵《金刚经》。
这一连串的声音,让四目道长猛然从被窝中起身,气恼道,“吵死了!椰壳没有,小碗没用,棉花没用,连灯芯都挡不住你的破声!”
四目道长双目圆睁,看着一休大师所在的房间气呼呼道。
倏尔,四目道长心生一计,起身在房间翻腾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向着屋外走去。
“师父,大晚上的你去哪?”嘉乐刚刚干完杂活,正准备铺床入睡,就看到四目道长抱着盒子出现,好奇道。
闻言,四目道长正色道,“买房子。”
说罢,他也不管一脸懵逼的嘉乐,自顾自向着一休大师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