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黑市打听过才知道的。”龚杰道，“这无妄灵环虽能帮人提升灵阶，但要以结契为代价，结契的内容，是在灵阶提升以后，根据无妄灵环的指令，做一件事，或者说，完成一件任务。”
“若是无法完成，无论是身体，还是魂魄都会被灵力反噬，下场就是死。”
“完成一件任务？比如说，杀我？”沈若何恍然大悟，那些想杀她但是失败的人，死了的化成黑雾散了，没死的化作一滩血水也散了。
这就是反噬，神形俱灭，不过一瞬间的事儿。
“我得知了这无妄灵环反噬一事，便从黑市回来，这些灵环我一个也没卖掉。”说着，龚杰打开玄天袋，几十个灵环哗啦啦被他尽数倒在桌上。
“门派是缺钱，但这个事儿，我不能干。”
沈若何淡淡一笑，她看错龚杰了。
“余大哥，你说这东西是从那茶商家里找到的，他有说自己接了什么任务么？”沈若何转而望向余锐，道。
余锐道：“他在四年前就用这无妄灵环修炼过，但至今也没遭到反噬，那茶商并没有接到什么任务，他只说，通过灵环所获得的灵力，在这四年了都慢慢散了，也确是如他所说，那茶商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就奇怪了。”沈若何低声自语。
“也好解释。”余锐道，“这种法器也不是最近才出现的，按那茶商说法，多年前在大庸黑市就有交易过，只是数量稀少，得到的人也少，所以没被发现。”
“若是如此，一开始获得这种法器的人，可能结契之后并没有什么特俗的任务，提升了灵阶，那法器背后下达指令的人在等待时机罢了。”
“然而陈平偏远，远离元都，如果假设这个法器的灵力，是受灵脉影响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灵脉……龙家……
沈若何总算缕清了这一切的关系，“龙家安插在各家的眼线，怕是多数人是用过这个法器，与龙家结契，按照龙家的指令行事，那些来杀我的修者，有些也许是刚刚用了灵环，有的……可能是多年以前就结契了。”
“这么说，如果从黑市查到这无妄灵环的交易记录，就能找到那些为龙家办事的人了？”
余锐轻笑一声，道：“若何，黑市之所以是黑市，就是不留交易记录啊。”
“还不如，”余锐望向龚杰，道，“来说说，你这批无妄灵环是哪里来的？”
“我也正在找他，是伏天门新来的弟子，名叫赵庆，本是在这山上的，我昨夜回来便寻到他人了。”龚杰道，“其他弟子说，他下山好几天了，没有消息。”
“他得知门派缺钱，主动来找我说，手里有一批法器，可以卖出高价，我也确是心急了，便拿着这些跑了一趟黑市。”
“也不怪你，这赵庆是新来的，自然要巴结你，他是想借你之手将这些传播出去，再博得你的好感，好让自己在伏天门站稳脚跟罢了。”沈若何叹道。
话音刚落，廊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龚杰忙正襟危坐，俨然一副掌门姿态。
“掌门掌门……”廊下一伏天门弟子神色慌张跑进了内堂。
“你慌什么，别惊扰了沈掌门和余大侠。”龚杰端坐着，神色凛然。
“掌门，赵庆找到了！”那弟子瞥一眼余锐与沈若何，似有所顾忌。
“余大侠与沈掌门不是外人，你但讲无妨，人在哪里，可带回来了吗？”
“带不回来了，掌门，那赵庆……死在了静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