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胤禛的话,太后的神色渐渐地没那么紧绷了。
胤禛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在理,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给宛若带来什么,但是同时也说了,要是因为怕就故意躲着反而让人怀疑了。
太后笑着说:“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你也是在办皇帝交给你的差事,哀家呢是想着宛若的脚还没好,只带着杜鹃在外面,怕有闪失,现在既然安全回来了,哀家也放心了。”
宛若虽然沉浸在胤禛竟然把事情全都揽在自己身上,而且说了这多话的惊讶中,但是面对太后她知道自己不能神游太久,在太后话音落下的瞬间,宛若就赶紧说;“宛若谢太后关心,让太后担心,是宛若的不是了。”
太后挥了挥手,说:“罢了,多大点事儿,时辰也不早了,哀家去歇着了,你们都跪安吧。”
“胤禛、宛若告退。”
太后去歇着了,宛若回自己屋了,胤禛直接出宫了,毕竟今儿个宛若说的关于太子的心思,对胤禛来说真的是意外而且让人震惊的一件事儿。
太后说是歇着了,可是怎么能睡着呢。
她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问给站在旁边伺候的梁嬷嬷:“梁嬷嬷啊,你说宛若这孩子的婚事,哀家该怎么办呢?”
梁嬷嬷默了下说:“从目前看,把宛若格格指给四阿哥是最妥当的办法。”
太后缓缓挣开眼睛,叹了口气:“可是德妃的态度……明摆着是想小十四有所作为,让胤禛娶了宛若是为了断了老四一切的路,虽然胤禛不是有哪些想法的人,但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万一在德妃的助力下,小十四真的有了什么作为的话,那老四的日子可不好过,胤禛的日子不好过了,宛若不是也跟着受苦吗?哀家都这岁数了,是活不到那个岁数了,到时候谁护着宛若呢?要是一开始没把宛若接到宫里来也就好了,没接过来,宛若那丫头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了,毕竟她的身世在京城真的算不上什么,是哀家连累了她啊……”
“太后您当初也是好心。”
太后又说:“德妃哀家还不是最担心的,哀家最担心的还是太子,今儿个的事儿虽然哀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的,但是看得出来宛若是故意拉着哀家来避开太子的,谁知道太子那么不晓事,还是非要和宛若说话,这一点啊太子就比不上老四。”
“太后,可是因为太子妃的事情,皇上应该不会再把宛若指给太子了吧。”梁嬷嬷说。
太后摇了摇头:“谁知道皇帝怎么想的呢,毕竟不是哀家生的,太子是皇帝元后生的嫡子,又是皇帝抚养长大的,太子要是非要娶了宛若,哀家想皇帝应该也不会弗了太子的,毕竟不过是一个侧福晋,而且把宛若指给了太子,就是给太子多了助力,皇帝是乐见其成的。”
“要是按照太后这么说的话,一切事情不都回到了原点了吗,而且看样子啊,格格好像更中意四阿哥一点啊。”
太后也发愁:“起初啊,哀家觉得罚了太子妃之后,这事儿算是过去了,谁知道太子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又开始找宛若了,这让哀家倒是看不懂了,太子难道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奴婢倒是觉得太子应该懂太后的意思,太后罚了太子妃,明显就是不想宛若再嫁给太子了。”
“是啊,哀家也觉得太子能明白,可是呢……哎……今儿个这事儿哀家倒是有点看不明白了。”
梁嬷嬷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忐忑的说:“太后,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
梁嬷嬷一边给太后捶腿,一边说:“奴婢觉得今儿个这事儿不简单。太子非要找宛若格格肯定有事儿,而四阿哥的那番说辞应该也是为了宛若格格解围,奴婢总觉得要有什么什么事儿发生。”
太后若有所思的说:“老四胤禛今儿个的话是多了点,比起平时话少的他说的太多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之后,太后吩咐梁嬷嬷:“最近你多注意一点宛若那边的情况,有什么事儿及时和哀家说。”
“奴婢遵旨。”
宛若不知道太后已经看出了她有事儿要发生,她在想着要怎么去找胤禛和自己说的良妃宫里的那个探子。
想好之后宛若知道不能耽搁太久,所以第二天就带着杜鹃去找了胤禛说的良妃身边的那个人。
因为每天良妃也要和太后请安的,那个人算是良妃身边近身伺候的太监,所以宛若找机会和他说话不难。
说了之后,第二天八福晋就进宫找了宛若。
宛若听到杜鹃和自己说八福晋找自己的时候,说实话宛若是有点激动的。
因为说的是关于太子的,所以宛若不能和八福晋在万寿宫说,两人就出去了。
太后得到消息后让梁嬷嬷悄悄跟着。
在一个空旷的凉亭前面,八福晋停了下来,盯着宛若看了一会儿,然后声音清冷的说:“宛若,虽然咱们不算是朋友,但是我自认从来没害过你,但是现在你……倒是让我有点看不懂了。”
宛若也没装糊涂,直截了当的说:“八福晋是说良妃身边的小福子?”
八福晋勾了勾唇:“真是好手段,你竟然把手伸到了额娘的身边。”良妃是八阿哥胤禩的生母。
“八福晋,宛若要说没有您估计也相信,但是宛若想要找八福晋,让良妃身边的人给你传话这很正常吧。”宛若努力让自己镇定。
这话倒也没错,可是八福晋也没那么好糊弄的,“传话这正常,可是你让小福子传的什么话,说……”虽然四周没人,但是八福晋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的声音压了压:“你竟然传太子的闲话,还是说太子有了别样的心思。”
宛若不慌不忙的说:“八福晋,在你眼里,宛若就是那么愚笨的人?能不知道随便传太子的话万一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吗?”
八福晋盯着宛若看了许久,然后不可思议的问:“可是二哥他为什么啊?要知道多少人为了太子之位……他怎么把已经到手的一切都抛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