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白天我在外面,特别是机场、车站人流量广的地方,寻找那一双双我心里所期盼的双眸。
可茫茫人海,能找到许清这个替代品,已是实属不易了,在这方面我一直都清醒得可怕。
我上了许清开的车,一路沮丧着回了家。
“你就这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吗?”他冷不丁地问一句。
这些日子以来他瘦得脱骨,整个人变得暴躁、阴暗且沉郁。
他利用雷厉风霆的手段与许文合作,快速且精准地剔除了许式异己。
随之,便将欺辱过我的人降级的降级,退学的退学,我反倒成了这个学校里最令人胆寒的存在。
其实我对他没有感觉了,只是偶尔看着他完好的另一只眼睛,会有片刻的偏执柔情划过。
许清许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将这只眼保护得极其小心,并联系了整容医生解决了另外一只眼的伤疤。
现在他的双眸看起来与以前无恙。
“没有。”我平淡回复。
“呵,但也没有喜欢是吧。”他自嘲出声。
回到家,以前我照顾他,现在完全反了过来。
他给我亲自做每顿饭,哪怕手上水泡、烫伤应接不暇。
我要去哪里找阿青,他就全程开车奉陪。
只是晚上睡觉时,我确实没办法再睡在他身旁。
许多时候,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都能看见他倚着床边抽烟。
那感觉就好像他在慢慢消散。
有一天他突然问我,“如果我伤害这完好的另外一只眼睛,你会不会心痛。”
我没消化完这句话,就已经痛到全身蜷缩了。
那股密密麻麻的针刺感让我的冷汗如豆粒般落下,抽打着我每一根筋骨。
我没法亲眼看着阿青的物件在我眼前又一次破碎。
就如同他死在我面前一样,这又是一次残忍的重现。
我握紧了他的手臂,疯狂摇头,“不行!你不能伤害它!”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之前的他宛如一只困兽,现在终于踢开了压在他身上的大石。
有了威胁她的筹码,自然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睡在我旁边,跟我结婚,我就达到你的要求,我甚至会用生命去呵护这只眼睛。”
我死死盯住他,他眼下乌青,眼里好似冒着浓郁的窒息黑气,正毫不讲理地霸道地占有着我。
我没法拒绝他这个要求。
谁叫你的眼睛和他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