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孟浪一下,信不信我要你命!”叶弥夭瞪着他,眼里的愤怒不可言喻。他稍微被震撼到一下,尔后哈哈大笑,“本殿下玩你,是宠幸,你该感激涕零。”
“我呸!”
叶弥夭吐口水淬他,他闭眼深吸口气,一拳往她脸上揍。这一次力道真的非常大,弥夭当即就有些神志不清,嘴巴里漫布铁腥味。哇一声,吐出颗牙齿。
这个畜生!
十皇子也不和她口舌,一手撕拉一声扯松弥夭的衣襟,裸露出大半光洁肩膀。他眼里充斥贪婪,叶弥夭抬手拔下头上的发簪,准备一下扎死他。
未等行动,身上的重量赫然一轻,十皇子被人迎头踢飞。没了他的托举,叶弥夭整个人往下滑,恰被一双手抱住。视线上移,便见刘燕聆一张震怒非常的脸。
“小燕?”他怎么来了?
顺着檐灯下清辉光泽,刘燕聆仔细看了她一眼,松散破损的衣襟,嘴角的血迹以及红肿非常的左脸。他眸底闪现吃痛,替她擦拭嘴角血迹时手在发抖。
十皇子挣扎很久才爬起来,望着罪魁祸首,气得大喝:“又是你这头野牛!怎么,胆肥了竟敢动手打老子!”
刘燕聆脱下大氅裹住弥夭,狭长深邃的眸子里淬满阴桀光泽,他很生气,额角青筋突起,冷若寒窟的脸上堆满愤怒。十皇子往后倒退一步,有些畏惧这双眼。
刘燕聆站起身,拂袖握拳疾步冲他跑去,嘴里怒喝:“我杀了你!”
十皇子扭头躲过他一拳凌厉,但没能躲过他第二拳得阴狠。拳头用尽全力,十皇子哎唔一声往后重倒,鼻子里淌出血。他摸了一把,望着满手的血,惊恐地大叫:“你这疯牛!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说罢爬起来和他一阵乱打,两人之间的打斗惊动宴厅宾客。
宾客跑出殿,刘燕聆正跨骑在十皇子身上,挥舞着拳头一下重过一下地落在他脸上。叶弥夭在一旁拉,可刘燕聆完全没反应,红着眼脸上阴森可怖。十皇子已经蒙昏,脸上都是血奄奄一息。
刘如玉赶紧跑上去拉住刘燕聆,朝着管家等人喝道:“快,把十殿下扶下去!”
刘燕聆奋力挣扎,又被几个家仆给拦住,只是他暴怒瞪着十皇子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怒喝:“放开!我要杀了他!!”
“你冷静点十二弟!”刘如玉提高声量,现下的刘燕聆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誓不把人生吞活剥不罢休。叶弥夭拉住他的手,哽声道:“我想回少顷宫,好不好?”
他微微一怔,停止挣扎,“好,我带你回去。”
刘如玉不可思议地看着刘燕聆站起身,牵过叶弥夭。他从没见过刘燕聆发这么大的脾气,又见叶弥夭脸上的伤势,大致猜到缘由。
弥夭经过他身边时,手臂被抓住,刘如玉愧疚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令十弟……”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刘燕聆一把拉开他的手,横挡在两人中间。眼里的怒火还没消散下去,冷冷警告:“是你的错,我不知六哥安的什么心,但你最好离弥夭远一点。”
“十二……”
刘如玉还想说什么,刘燕聆已经带着弥夭往远处走。廊下传来议论唏嘘声,他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唇角扬起抹笑。
真是有趣。
弥夭上了马车后,心里一直很不安稳。今天这一出,非同小可。西梁大半的官员都在,而且十皇子心眼比针尖还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刘燕聆自打上了马车就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弥夭头皮都有些发麻,为缓解尴尬,咧嘴朝他笑。
“你还笑得出来。”刘燕聆口气不悦,看了她脸上淤红,“还疼不疼?”
“不疼了。”弥夭鼓了鼓左脸,稍微有些麻。转念又想起他突然出现在睿王府,不禁好奇,“你不是说不会来赴宴吗?”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来气,“少顷宫里就你一个宫女吗?谁让你去送贺礼的?我准你离开皇宫了吗!”
“你也没说不准我出宫啊。”弥夭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排斥睿王,虽然两人交集并不深,但睿王也从没对他做过什么坏事。
刘燕聆低头摩挲腰间玉佩,低声说:“我的生母是萧妃,是西域里鄂族人。里鄂族人善战,母妃的陪嫁物中就有一支苍狼军。这支军队缕战传奇,父皇当年为夺皇位才娶的她。娶了又担忧里鄂族的势力,才有了如今权势遮天的谢氏。”
他瞳仁里流露出悲腔,“我的母亲死的那天,正是谢氏女被册封贵妃的日子。”
弥夭挨近他,刘燕聆顺势歪躺在她腿上。西梁非常排斥外族人,难怪刘燕聆自小就被欺辱。他非常讨厌谢氏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和谢氏沾上关系都没好下场,弥夭……你不要和六哥扯上关系,好不好?”他仰躺目光如炬凝着她,言语却像哀求,像个稚嫩的孩童怕遗失手里最珍贵的东西。
弥夭含笑,替他撩掉脸上细发,“我不会离开小燕的。”
他这才扬起笑,阖眼轻喃,“我会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