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峥没有回答，只是他的表情却是有些默认了。
司瑶冷笑连连：“戎峥，你还真是有些刷新我的三观，你的确是让我看不起。”
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她看着他：“戎峥，你把你自己想成什么了？你又把芊依想成什么了？”
毫不客气地嘲讽，让戎峥有一瞬间的难堪。
“你不要和我说，你现在和我说道一切，你的怀疑，都是顺着莫岑玥给你捶打耳边风得来的。”司瑶脸上寒意尽显：“我告诉你，在川城的那些事情，和莫岑玥，思梦璇肯定脱不了关系！你有时间在这里怀疑芊依，倒不如好好回去问问你的未婚妻，她都干了什么缺德事！”
司瑶显然被戎峥这番话气得不清，难得的在戎峥面前有较大的情绪起伏：“顺便，你可以帮我转告你的好未婚妻，我的老师，是我的底线之一，她既然敢这么做，就该做好准备承担后果，你说是吗？”
戎峥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相信你。”
几乎是在认定了司瑶说法的一瞬间，心里涌上了说不出的懊恼和愤怒。
“对不起。”他底底出声。
司瑶冷着脸：“这句话，你应该对芊依说。”
“我……”戎峥张了张嘴，心口越发的闷涨，许久之后，他颓然的低下头，控制不住地，在司瑶面前流露出了不曾有过的软弱。
“如果我说，从川城回来以后，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人，都是她……你会信么？”
司瑶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一时间竟然有些哑然。
再想到乔芊依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一会儿后，她才淡声说道：“其实，你心里一直在意的那个人都是芊依，对于我，不过是你得不到的执念罢了。
你喜欢的人是芊依，你自己没有发现，或者是你发现了，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不是的，我……”戎峥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他想要告诉司瑶，他很清楚自己这几年来爱的那个人是谁。
她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光，没有人可以取代，可是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他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说出口。
他看着司瑶，看着她清冷的眼眸，第一次觉得是那般无力，甚至在面对她的视线时，有种透不过起来的感觉。
“这应该是你回来以后，我们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话，大概也是最后一次。毕竟我们之间算不得是朋友，还有一些恩怨没有解决。”司瑶笑了笑，只不过那个笑容多多少少带着一些冷意。
“从你还没有回国，到现在，你一直都说着要我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戎峥……”
她冷眼看着他，仿若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你对于，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因为失去，所以不愿意罢休。
因为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你迫切的想要我回到你身边，以此来减轻你心里的愧疚感。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你自以为的深情。“
“司瑶……”戎峥只觉得喉咙发紧。
“你心底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有没有芊依，你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司瑶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戎峥，不管你最后的选择是放弃芊依还是其他什么，我只有一句话，不要去伤害她。”
说完话，她不去看戎峥一眼，转身去结了账，随后离开。
戎峥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下午。
戎盛集团公司，从上到下，每一个员工都兢兢业业在自己工位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因为总裁戎峥今天脾气似乎不太好，已经把项目部经理骂了个狗血淋头。
莫岑玥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他走神的模样。
走神？
是在想司瑶还是乔芊依？
心里很是不舒服，她叫他：“戎峥。”
抬头，戎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莫岑玥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沉，那样的眼神，仿若能把她整个人看穿，洞察她的内心。
一颗心不受控制地乱跳，她下意识的逃避了戎峥的视线，状似无意的问道：“是在为工作上的事情烦心么？”
“你觉得呢？”戎峥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反问。
莫岑玥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和语气，暗暗告诫自己，现在她还不能和戎峥硬碰硬，她索性不回答戎峥的反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要不我给你泡杯咖啡吧？醒下神？”
说着，她就放下包包，准备去茶水间给他泡咖啡。
戎峥见此，眼中带上几分嘲弄：“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莫大小姐，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做这些事情了？”
“戎峥！”莫岑玥瞪着他。
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给养出来的大小姐，蛮横的脾气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她的高傲容不得她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阴阳怪气。
戎峥神色未变，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
莫岑玥见此，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委屈：“戎峥，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的？你非要这样捅我的心窝子你才高兴么？”
他从川城回来的那天，她以为他们之间不可避免的会大吵一架，毕竟以他的精明，应该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好在思梦璇安排好了一切，给她支了招，告诉她该怎么应对。
她按照思梦璇说的那样做了，戎峥也真的没有怀疑自己，甚至是怀疑乔芊依别有用心。
她以为事情会一直这么顺利下去，可现在，她看着戎峥落在身上的眼神，心里却是怕了。
“你记住，不管戎峥怎么问，怎么说，你都不要承认。他没有证据，当时打电话的时候你也用了变声器，还是用的别人的手机卡。
所有的一切，我都给你处理得很干净。但是，只要你一旦在他面前露了怯，那就是你自己把把柄亲自送到他手上了。”
思梦璇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回响。
莫岑玥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感来麻痹心里的害怕，她哪怕心跳依旧加速，但是她却不躲不闪的迎上了戎峥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