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发送的这两封匿名邮件,整个人不禁觉得有些烦躁。
“别去想那么多,其他的交给我,我会给你查清楚的。”安陌年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给予她温度。
司瑶瞬间平静下来,她抿了抿唇,清凉的眸子看向安陌年:“安陌年……关于我过去有些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她早上就说过,等把匿名邮件的事情查清楚以后,她就会把她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然而,现在,她就想要告诉他一切。
不仅仅是因为一个承诺,而是这个男人值得,值得她敞开心扉,告诉他她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坦诚相对,这是身为夫妻该有的觉悟。
“好,我听着,你说。”安陌年牵起她一只手放在唇边,落下虔诚一吻,他的眼眸中是满满的信任,与对她的尊重。
司瑶心里暖暖的,唇瓣微微张开,不再有任何犹豫:“我曾经处过一个对象,他叫戎峥,瑞典戎盛集团的戎峥。”
安陌年眼眸深了深。
司瑶和戎峥的相识其实是偶然。
她们是因为一场设计比赛而相识,因为一场雨而有了交集,又因为大家都对建筑设计感兴趣,渐渐的就熟识起来。
她是一个很慢热的人,在这之前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大多是戎峥主动,后来她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女朋友。
两个人也算是度过了比较快乐的时光,互相陪伴,互相鼓励。
然而,快乐的时光都是短暂的,两个人感情正处于升温阶段,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说她根本就配不上戎峥。
戎峥迟早都会继承戎盛集团,他是天之骄子一样的存在,而她,什么也不是,世界上也不会有灰姑娘的童话发生,所以她根本就不配站在戎峥身边。
而和她说这番话的人,在最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她是戎峥亲梅竹马的未婚妻,两个人已经订了婚。
而她和戎峥相识,从来都不知道他是已经订了婚的人,戎峥也没有提起过。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算了。大不了就是分手,她还没有到没有了戎峥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然而打击远远比这样的结局要来得厉害十倍百倍。
那年,她被教授推荐,参加了瑞典的一个建筑设计比赛,然而,在投稿截止的前一晚,她呕心沥血画出来的设计稿不翼而飞。
最后那份设计稿找到了,但是却是出现在大赛上,而该设计稿的作者,是戎峥。
凭借着那份设计图,戎峥拿下那一届的头奖,以二十七岁的年龄,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金奖获得者。
很快,他带着一身的荣耀回归,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一句道歉,转身就走,回了瑞典打理戎盛集团。
而他的那个未婚妻,则是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告诉她戎峥和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最后还是会选择和她在一起。
对于戎峥来说,她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戎盛集团继承人的位置?最佳金奖头衔不仅给他带来了名气,还能让他跟稳定的进入戎盛集团。
一切都是为了权势?
那个时候的司瑶,猛然间就想起司伟东,为了利益,为了权势,抛弃妻女,戎峥的所作所为,和司伟东何其相似?
一夜之间,她丢掉了对象,也丢掉了本该属于她的荣誉。
那一段时间,应该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后来,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从这段阴影里走出来。她对自己说,未来还很长,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还要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识人不清就被打倒。
原本以为,因为从小家庭的缘故,外加上和戎峥发生的那些事情,她无法再对哪个男人付出真心。
却不想,她遇上了安陌年。
这个霸道的男人,是她的劫难,但更是她的幸运。
司瑶说着曾经的过往,全程都是淡然的态度,说到后面,她从安陌年怀里出来,拿起手机翻找着当年戎峥得奖的新闻,还有那份她自己做出来的设计图,现在已经成为瑞典某城市标志性的建筑。
她没办法向别人证明,那是她的设计。
当年的戎峥做得太绝了,偷盗了设计图,还直接损毁了她的电脑硬盘,让她所有数据都无法恢复。
安陌年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内容
他知道,他的小东西在设计这一块是非常有灵气的,否则当初安氏商场的案子也不会交到她的手中。却没想到,他的小东西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锋芒毕露了。
只是,本该属于她的荣耀,被那个男人给霸占了。
尽管她现在表现得很淡定,但是他知道,也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无奈。任谁见了自己的孩子变成其他人的,都无法释怀。
“小东西……”他重新把人拥入怀中,随机,在她耳边用鉴定的声音说道:“乖,没事的,属于你的荣耀,我会一一帮你讨要回来,相信我,好吗?”
以前他是不知道,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东西受这样的委屈。
这可不是他安陌年的风格。
温热的呼吸将她包围,司瑶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不在意了,不会因为这个而难过了。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可以设计出第一个得奖作品就可以设计出第二个,第三个……
可是,当她和安陌年说着曾经的过往,委屈和难过的情绪却突然爆发开来。
她不得不承认,哪怕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很介怀这件事情。不管过去多久,她设计的作品都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被人偷取,被人霸占,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依旧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察觉到她情绪不好,安陌年紧紧搂住她,柔声哄着:“乖,一切交给我。”
司瑶转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