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笙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声音略显沉默:“那又如何?我和她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了。”
他了解司梦璇,也知道她的心有多狠,更明白她的野心有多大。这导致她决定放弃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
在司梦璇的字典里面,不会有后悔这个认知。
她放不下么?
其实不是的。
安陌年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其实你和她还有没有以后,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我和瑶瑶,还有司梦璇三个人之间,掺杂了太多的恩怨。”
翟笙面露疑惑:“你们……”
安陌年轻笑:“你不知道,司梦璇是瑶瑶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不知道……”翟笙愣神片刻,很快就明白过来安陌年和他说起司梦璇的原因。
万千思绪,在这一刻转动,他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走回治疗室外面,没多久,门从里面被打开。
安陌年马上走了过去,见司瑶出来,习惯性地牵起她的小手。
“我没事的。”知道他担心自己,司瑶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相比起之前进去的时候,现在的笑容放松了不少。
“嗯。”安陌年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视线越过她,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心理医生:“情况怎么样?”
心理医生笑了笑:“安太太非常配合治疗,情况很好。”
“我都说了,我没事矮了。”司瑶笑着摇了摇安陌年的手,随后转身朝着心理医生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
此时办公室内,电话响起,心理医生和几人微微点头,随后转身回去。
安陌年牵着司瑶,柔声询问:“老婆,我们现在回家?”
司瑶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翟笙,和他打着招呼:“翟医生。”
司瑶没想到翟笙也会在这里等着。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翟笙解释:“不放心你,必须要看到你没事了才行,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司瑶笑了笑,一脸真诚:“翟医生不必自责。”
翟笙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好。”
很快,翟笙的身影就消失在视野中。
司瑶回过头看着安陌年:“安陌年……”
“怎么了?”
司瑶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刚才医生给我说,治疗进度完成得很好,我最好出来之后去坐一次电梯,如果我不会感觉到恐惧,就能彻底克服掉这样的情况,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所有的恐惧,大多数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她不想下一次还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想安陌年再次为她担心。
安陌年看着她:“想好了?”
“嗯!”司瑶重重点头。
“好,我陪你去。”
司瑶甜甜一笑,整个人扑在他怀里蹭了蹭:“那我们过去吧。”
几十分钟以后,两个人来到安氏集团。
安陌年已经通知了电梯维护部,在自己带着司瑶进电梯之后,随机楼层停下,随后熄灭电梯里的所有灯光。
“老婆准备好了吗?”安陌年牵着她的手问。
司瑶舒了一口气:“好了。”
说完话,她就拉着安陌年走进了他的专属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能够感觉到电梯正在上升。
两个人都不知道电梯会在什么时候停下,更不知道灯光会在何时熄灭。
心跳不自觉加快,司瑶抓着身旁男人的手:“安陌……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灯突然就灭掉了。
电梯内只剩下一片黑暗!
“安陌年?”司瑶下意识的叫他。
安陌年低声回应:“我在。”
按照两个人事先说好的,他松开了她的手。温热的感觉瞬间消失,司瑶下意识地就要重新去拉他。
手抬起来没两秒,她又硬生生逼着自己放下来。
封闭的空间内,这一刻,似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闭上眼睛,她咽了咽口水,她给自己鼓励:“没事的,不要怕,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婆,不用怕。”安陌年在一旁听着她的喃喃自语,听得心疼。他想要拥她入怀,但是他知道,这样对她并不好,他相信她可以的。
“嗯。”
当电梯灯光重新亮起来的那一刻,司瑶缓慢睁开眼睛,虽然额头上和手心里全是汗,但是她没有吓到瑟缩在角落,也没有出现幻觉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电梯重新回到一楼大堂。
安陌年递了一杯温水过去:“来,喝点水。”
“咕咚咕咚——”
司瑶一口气把水喝光。
安陌年无奈的笑了笑:“别急,还有。”
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司瑶点了点头。
休息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她主动提出再进去一次。
这一次,她一个人进去,并且,黑暗的时间要加长。
“好,我等你。”安陌年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笑意在脸上荡漾,司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等我出来,我没问题的。”
“我相信你可以。”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里面却暗含着二人的深情和默契。
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司瑶深吸一口气,随后跨步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司瑶心里其实还是好怕的,对于这样逼仄的封闭空间,她还是有些紧张。
心跳不自觉加快,她赶忙调整呼吸。
突然的,电梯挺住,灯光也瞬间熄灭,黑暗席卷而来。
这一次,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去面对黑暗中的封闭空间。
一楼大堂。
安陌年站在电梯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梯门。
“安总。”周煦在一旁忍不住出声:“少夫人不会有事的,她一向都很坚强。”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眉宇中带着凝重,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部轮廓线条越发冷硬。
周煦还以为他会一直保持沉默,没想到却得到了安陌年的回答。
“她自然是坚强的,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冷硬却又带着深情的嗓音响起,安陌年面部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