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压达到了冰点,廖之之只觉得空气似乎都因为这样的低气压而变得稀薄。
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咚……”
廖之之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氛,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安陌年:“陌年哥……我……我知道错了!你……你不要生气,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陌年唇角微微勾起,像是看不到她眼中的泪花一般:“谁给你的胆子,敢把下了药的饮料拿给司瑶喝!”
一字一句,声音并不重,甚至是轻飘飘的,但是听在廖之之的耳中,就好似有万物狠狠砸在她的身上,砸得她粉身碎骨。
这个事情也被发现了……
廖之之脸色惨白一片。
这个时候她根本没能力去想安陌年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该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
安陌年脸色一沉,面上浮现不耐:“说话!”
廖之之身体哆嗦了一下,似乎被他吼了一句给吓得不轻,眼泪顷刻间就布满了清秀的脸庞:“陌年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天我和司瑶在商场里发生了一些矛盾,我心里记恨她抢走我的鞋子,我只是想要教训她一下,让她拉肚子出丑。
对不起,我真的不敢了,陌年哥,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拉肚子?
安陌年微微皱眉,廖之之只是想让小东西拉肚子?
目光直视着她,厉声问道:“你在饮料里下的什么药?”
廖之之没有发现安陌年细微的表情变化,面对安陌年的质问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当即回答:“下了……下了泻药……”说完,她似乎是怕安陌年不相信,急切的再次开口:”陌年哥,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廖之之在饮料里下的泻药?
可是小东西分明……
眼眸微微眯起,里面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察觉到安陌年似乎比刚才还要生气,廖之之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眼泪越发的汹涌:“陌……陌年哥……”
安陌年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让人胆寒的沉默在房间中蔓延开来,哪怕安陌年一句话都没说,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最让人畏惧。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廖之之被吓得后背被冷汗浸湿,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周煦被叫了进来。
安陌年在廖之之身上扫了一眼,这才淡淡开口:“打电话,让管理这个区的队长过来,把她带回去。”
“好的,安总。”周煦回应,进房间以后目光一点也不曾落在廖之之身上。
管理这个区的队长?
把她带回去?
反应过来安陌年到底在说什么的廖之之,只觉得眼前一黑。
“不,不要,陌年哥!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被关在那里!陌年哥,我……”
然而,安陌年只是给了周煦一个眼神,周煦就推着他出了房间,独留廖之之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喊。
很快,这个区的队长就火速赶了过来,低调的把廖之之给带上了警车,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从始至终,安陌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对于廖之之今晚的行为,只是这样教训还不够。
“安总。”周煦和片区队长一起把廖之之扭送上车后,这才返回,恭敬的禀报:“警局那边一切都交代好了。”
“嗯。”安陌年淡淡的应了一声,此时他全部思绪都用来思考是谁借着廖之之的手想要害司瑶。
周煦想了想,又问道:“安总,那个服务生怎么处理?”
“开除,至于后续,你自己看着办。”冰冷无情的话语从安陌年性感的唇瓣里吐出。
“好的。”周煦微微颔首,道:“安总放心,我这边会抓紧时间去查幕后黑手。”
安陌年淡淡点头,只是清冷的眸子里此时比平日里多蕴含了一份冷冽。
因为担心小东西一个人在房间里,他处理完事情后并没有多停留,直接让周煦推他回自己的房间。
然而,才从房间里出来,姚致凌的身影就从另一头出现。
看着眼前的人,安陌年不屑的勾唇,眼中也尽是冷漠。
姚致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安陌年,下意识的就要躲避。然而想到安陌年如今拥有的一切,本来该是他的,心里那一股子仇恨逼着他不能有任何退缩的迎上安陌年的视线。
两两相对,目光在半空中撞击。
这一秒,走廊里风起云涌。
几秒之后,姚致凌率先挪开了视线,安陌年的目光似乎能洞穿人心,他到底是承受不住。
隐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青筋凸起,这一刻,他恨自己的软弱,更恨安陌年抢走了他的一切,抢走了他的司瑶。
许久之后,他才压下心里翻滚的情绪,压着声音问道:“司瑶怎么样了?”
那语气,分明就是在质问。
“呵……”
回应他的,是安陌年不留情面的冷笑声。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姚致凌觉得,这一声冷笑,是对他莫大的嘲讽。
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中没有实权,他一定要让安陌年生不如死,对自己跪地求饶!
安陌年压根没把他愤恨的眼神放在心里,轻蔑的开口:“你有什么资格来问?你以为你是谁?”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一个巴掌般狠狠打在姚致凌的脸上,打得他一口鲜血说不出话。
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里的屈辱和不甘快要按耐不住。
安陌年却在这个时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今晚上的事情,暂时不和他算。
像这样自不量力乱觊觎不属于自己东西和人的存在,他会一点点的增加他的恐惧,让他一点点的遭受折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永无翻身之日,让他知道回到安家绝对是他最大的错误。
周煦推着安陌年离开,姚致凌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很快,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