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边，更加仔细的看着苏凝儿，“瘦了。可怜的孩子。”
手背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这孩子从小就命苦。”
“二爷，我在这里守着她吧，我每天也没有事情。我还可以……”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关昊晨的话。
“进。”
欧阳泽推着仪器走进来，“抱歉打扰到你们，要进行检查了。”
“我……”关昊晨给苏凝儿掖了掖被角，还想说什么。
廉一对着欧阳泽提高声音说道，“护工已经来了吗？”
慢了一秒，欧阳泽反应过来，“来了，我找的是手脚麻利会按摩的女生，是我们这里最专业的。”
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廉丰看。
倒是关昊晨的注意力都在苏凝儿身上，没有看到。
但是听到了欧阳泽的话，咽回去要留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凝儿拜托您了。”
“好。”
“我送您。”廉一说道。待了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把人送走了。
看到两人离开关上门之后，欧阳泽冲着廉丰挑眉，“我演技怎么样？来的及时吧。”
“一般般。”
“你说说你现在，占有欲越来越严重了。”
“手术做了吗？报告写了吗？女朋友找到了吗？”
夺命三连问。
“唉唉唉，你这人，过河拆桥！”
“河都过了，桥拆不拆都不重要了。”
“你——”
“哼。”
说也说不过，欧阳泽气呼呼的走了，在心里默念，最好下次别再用到我的时候。到时候我这个桥还不给你搭了。
硬气了一秒钟又发现，好像如果再有下次，他还愿意做那个桥。
啧，没出息的样子。
欧阳泽一边走一边唾弃自己。
时间就这样慢慢往前走，苏凝儿的情况一如往常，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只有在给她按摩的时候，廉丰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平静。
他习惯两个人一起吃饭聊天的日子，现在这样，总是忍不住心里的焦急和落寞。
“你再不醒来，我都快不会做饭了。”
无人回应。
……
过了几天，廉丰正在帮助苏凝儿剪指甲，收到了付弘瑞的电话。
“我跟小七跑了一趟五年前存放海蜇档案的旧资料馆，有了新的发现。”
廉丰打开手机的外放听筒，手上动作不停。
“那个地方我们去搜过，从哪里找到新的？”
“在夹板里。”
廉丰挑眉，会是这个地方，“具体说说。”
“小七跟我说从珊瑚鱼那里得到海蜇和布鲁私下接触的口供，可是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突破口。”
“小七提议去旧的资料馆看看，正好赶上那个地方在翻修，存放资料的夹板被拆开，这份资料就露出来了。”
“这么说，运气不错。”廉丰面无表情的表扬。
“二爷，我听出来了……”
“接着说。”
“这份资料一定是被人故意隐藏起来的。我们正在排查当年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
“资料里有什么？”
“海蜇之前在声色场所里面，背后的金主是布鲁。”
廉丰停下磨指甲的动作，“当年一直传说是毒蝎，没有想到会是他。”
然后不在意的继续手里的动作。
“可不是，当年两个人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这样就说通了，海蜇被捕之前最后见的是布鲁，难怪会推出一个替死鬼，在外面消失这么久找不到，如果是布鲁在背后操作，倒是很有可能。”
“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替死鬼”，看能不能诈出来一些其他的，让秦洋去。”
“二爷，那我呢？”
“你去给陈叔扫尾巴。具体的任务分工你去问他。”廉丰给苏凝儿的手放到被子里盖好，起身坐到另一边。
“陈叔又给我找活儿干，那我跟方钟博通个气，让他再提升一下官阶。”
“随意。”
“新找到的资料我扫描后以文件的形式发给您了。”
“好。”
话音刚落，对面就挂断了电话，廉丰倒是省事了。
“凝儿，你看看他，现在都敢挂我的电话了，你赶紧起来帮我教训他。”
语气温柔却没有抬头。
他知道不会有回应。
但总是想说些什么。
空气中传出一声叹息，廉丰自己的。
修剪好指甲，廉丰给秦洋拨打了电话。
“小七，你去一趟第一岛，把你新查到的消息透漏给那个替死鬼，看能不能诈出新的东西。”
“好，四爷不去么？”
“她还不值得你们俩一起出动。”停顿一下后，接着说道，“他去扫黑除恶，维护社会治安了。”
“……挺适合他。”
槽多无口。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去“第一岛”。
另一边的付弘瑞正在给方钟博打电话，“钟博，最近忙吗？”
“还行。”
方钟博难得的没有案件处理，正常时间点下班。
“哥哥这里有几个好的活儿介绍给你。”
“……你这个语气特别想古代青楼老鸨。”
“大爷，来玩不？”付弘瑞变本加厉的夸张语气。
“来来来，时间地址赶紧的，我性子很急的。”难得的是方钟博也陪着他闹。
“……你像……”
“嗯？我可是正经的警察形象，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倒出去。”
“自从上了你这条船，我这升职速度快的像火箭。就连跟着我的这几个毛孩子都怀疑黑道是我家开的了。”
“总能抓到人，还总没有被报复。”
方钟博一口气全输出的吐槽。
“……你说得对，是有纰漏，以后出门小心点，意外总是要来的。”
“喂，你认真的？喂喂。”
对面已经挂了电话，“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随后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一个多星期之后，他收归这批新的犯罪分子，接受嘉奖的时候，被“报复”了，差点被车撞到。
他这才想起来付弘瑞说过让他“小心”的话。
这是……一言难尽。
这么明显的“碰瓷”行为，偏偏其他人没有看出来，还很气愤的要找出来肇事未遂的人。
最后当然是证据不足成悬案了。
警局里说酸话的人少了，还有很多劝他别太拼命的。
倒是同事关系和谐不少。
常常弄得方钟博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