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响雷炸在鸿苏耳边。
“此间天女，此间天女……”鸿苏怔愣，嘴里面不停的重复，越说眼睛里的的光芒越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廉父不说话，看着鸿苏脸上因为激动而出现的红晕，垂眼看着茶杯倒影里自己的脸，眼眸逐渐由平和到锋利，再次抬头的时候恢复到面无表情。
鸿苏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问廉父：“你是想借我的嘴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如果，她觉醒了……”
“就说明末世开启了倒计时。”廉父迅速接话，倒是给鸿苏整的不会了，“老爷子真是深谋远虑，这么说，她的遗弃是有意为之。”
廉父：“……”
不说话。
“虚伪！”鸿苏在进来之后说的第一句最重的话，“如果苏凝儿知道你们这么算计她？”
“我们没有算计。”
“哈哈，对，是她自愿的。”
讽刺的意味太过于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鸿苏在替苏凝儿打抱不平。
廉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想跟鸿苏争辩，“苏凝儿的命运早就书写好的。”
她会全力赴死。
“命运？什么是命运，苏凝儿既然是此间天女，我要她……”找人。
后面两个字没有说出来，被廉父严厉的制止，“别多事。”
仿佛他才是这场谈话的掌舵人。
“你在教我做事吗？”鸿苏的脾气也被顶上来。
“鸿苏，你现在还有一点点当年的样子吗？”
“当年，当年什么样？我现在可是年轻人，不比你这个半截身子在棺材里的人。”
廉父眼神复杂，手指攥着书页特别用力。
眼前这个人，跟他是朋友，没错，是同一个年龄段的。
是同龄人。
“你怎么会成了这样的的？”
当年，他们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多年之后再联系，没有想到会是陷阱。要不是他六感过人精准，都认不出这个人。
天差地别。
“秘密，这可是巫神一族最大的秘密，你不知道吗？那个人没有跟你聊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拒绝交流意味明显。
“这些你从来不跟你儿子讲，是怕我直接搜魂吗？”鸿苏看穿了廉父的小心思，“你儿子快找到这个地方了。”
“上次炸弹事情，我让他选择，他选了你，放弃了苏凝儿。这次，你同样选择了他，放弃了苏凝儿。是因为她注定是要被放弃的人吗？”
“道貌岸然伪君子。弃人者人恒弃之。”
“呵呵～”
“没想要有一天能从你的嘴里说出这句话。”
鸿苏也不辩解，似笑非笑的看着廉父。
“你猜，这些我会不会告诉她？”
“你不会。”
“别以为你就了解我。你怎么知道她不在这道门后面听着了？”鸿苏边说，边用手敲了敲手边的墙壁。
声音空腔，里面是空的。
他一直待在这里，这里的墙面他都敲击过，是实心的，可是现在竟然出现空腔。
隔壁的房间有机关！
鸿苏仔细看了廉父的微表情，仿佛满足了他很大的期待，心情忽然变得特别好，手指插进墙壁，墙壁就像纸一样，上下裂开。
这里是一个隐藏在墙皮下的推拉门，鸿苏猛地推开——
里面没有人。
“哈哈，嘴上说一套，心里又是另一套。你还是紧张了。”
起身喝完手里的茶，行了一个骑士礼，“我先走了，回见。”
鸿苏走了。
外面传来落锁的金属声。
阳光从天窗泄下，照在廉父的身上，一束光铺设在他的书上，反射进他的眼眸。
“唉——”长久的叹息。
也不知道在为谁叹息。
鸿苏走进隔壁房间，在廉父一墙之隔的地方，真的有一个人在这里“偷听”。
不过，不是苏凝儿，而是鸿希。
他全身的血肉已经长好，不再是一副骷髅架子的模样，被锁在凳子上，剑眉凤目的，从某个角度看过去面容和廉丰有些相似。
“你想让我听到什么？”
“没有，让你出来晒太阳的。”
鸿希环顾四周，密不通风的密室。晒太阳？睁眼说瞎话。
“你应该让苏凝儿来听听。”
“别了，生活在象牙塔不好吗？你不能这么狠心。”鸿苏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总是弄的鸿希没话说。
一堵一个准。
不过，他猜测，鸿苏是根本不敢带苏凝儿离开那个“鸟笼”，他怕了！
鸿苏不知道对面这个人的腹诽，他今天有了收获，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