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狡兔三窟。”廉丰对着能照出人影的墙砖和它上面的隐藏摄像头挥了挥手，“你到底还准备了多少条后路？”
摄像头上的红点一闪一闪。
平滑光洁的墙砖忽然出现黑黑白白的像是西洋棋盘般的方格，忽闪了几下，花谢的脸出现在上面。
“好久不见，二爷。”花谢招财猫似的挥手，“你还是找来了。”
“不是你引我来的吗？”
廉丰怼了一句，说的也是真的。
屏幕里的花谢比以前更加苍老，后面背景看起来像是卧室，廉丰眼睛稍稍眯了一下，他坐的那个是……轮椅？
只有一个扶手和半个靠背露出来能看到，廉丰不能确定。
“二爷真不愧是二爷，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你有求于我吗？”
“呵呵。”
廉丰实力嘲讽，演绎了什么叫不屑一顾。
“你想让我求你？”
“那倒不必，就是顺嘴说一句而已。”花谢秒怂，有谈判的筹码也不敢真的当成筹码。
“我们非要这样交谈吗？”廉丰说。
他的精神力还不能精确的找到花谢所在的位置，要不然早就瞬移过去，哪里还能让他这么叽叽歪歪的说着。
花谢双手伸展，微微弯腰，一副绅士做派。
“二爷，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行动不便。”花谢说着把摄像头拉远自己。
镜头拉远之后，花谢周围的很多东西都入镜，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轮椅。
竟然真的是轮椅。花谢这些时间是经历了什么？
脑海里这个问题一闪而过，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上次你不是留了一个傀儡把我们都骗了？”
“傀儡，什么傀儡？”
“无所谓你承不承认，我也不想追究这个问题，我想知道关于苏凝儿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什么。”
“能告诉”这三个字有太多的信息量透露出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让他自顾不暇，但是却每次都会出现一个人告诉他一段信息，他上次还跟苏凝儿开玩笑说什么NPC，什么升级打怪之类的话。
每一人告诉他的都是碎片信息，廉丰越来越觉得他像是在玩大型网游，马上要见到最终BOSS。
话题忽然的转变，屏幕里花谢的脸色越发难看。
“你也不要再这里鸣不平，觉得谁都对不起你，恰恰相反，你从来不知道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做出过什么样的牺牲。”
廉丰看到花谢眼睛里的气愤不似作假，还有浓厚的悲伤感。
“你是说……慧德大师。”
花谢：“……”
好吧，这个不能说跟默认是一个意思。
“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迁怒我，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些消息？”廉丰问。
花谢：“我自然有我的生存方式和渠道。”
言外之意，不告诉你。廉丰点头，换了一个说法，“关于那个清洗……你总是能说的吧。”
“很好理解，你洗过东西没？为什么要洗？是因为上面有脏东西。”
“对于天道而言，我们的存在就是脏东西。”
“这里我说的我们，不单单是指我的族人，还包括所有的人类。”
“……”
这个比喻形象到令人发指。
道理很简单，却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