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灾难？”苏凝儿把这四个字放在嘴里咀嚼又吐出来，“你们巫神一族都喜欢这么说话？”
鸿栀：“……”
“上次有人跟我说，我是此间天女。你们对此间这个词有情结吗？”苏凝儿语气里单纯的提问，丝毫没有反讽的意味，或许是隐藏起来。
沉默。
廉丰“呵呵”一笑，“解释解释吧。”
虽然知道打不过，但眼神里的刀直戳鸿哲，鸿哲不动如山的看着苏凝儿，对于廉丰的挑衅不放在眼里。
奇怪的三角形氛围，随着鸿哲不说话的态度，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二爷。这句话最新开始是出自于我之口。”
打破沉默的是慧德大师。
“怎么会？”廉丰敛眸收起眼睛里的质疑，抓住这个结果再反推就容易很多，“没错，是我想差了，具有类似于预言一般的命理批命是您擅长的事情。”
“灾难的意思是末世？”苏凝儿听明白，直接指出最重要的，“我是天女，是要救世的意思？可是现在还不到轮回清洗的时间段吧。”
“你知道？”鸿栀满目惊愕的看着苏凝儿，声音拔高。
苏凝儿：“我知道的比你们以为的要多很多。”
在天琊岛上那个封闭的地方，巫神一族的人没能穿越那个“囚笼”般的保护罩，恰好那里的藏宝洞藏有很多的秘辛被她发现，并且翻阅记录在脑海中。
自然这些她不会告诉他们。
廉丰知道一些，闲聊的时候苏凝儿跟他说过一些，当时轻描淡写的略过，他也只是过了脑子没有细想。
慧德大师手指在空中掐算一下，当着苏凝儿的面。
却最后颤抖的手叹了一口气，“天女已经形成独特的磁场。我已经算不出来了。”
在场的人对细节把控远超常人，都看到慧德大师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比刚才衰老一些。
苏凝儿心里不得滋味，对方的生命力是因为她的原因在流逝，可是算计别人的命运也是他需要承担的因果之一。
唉！
苏凝儿还是隔空输送了一段生命力给慧德大师的身体中，一进他的体内，苏凝儿就明白了，对于他比表面看起来更加破败的身体内部，她输送进去的生命力实在是杯水车薪。
慧德大师对苏凝儿点头示意表示感谢，接着说道：“本来灾难的爆发确实不应该是这个时候，但是在鸿苏的操作下，事件发生的速度，还有时间的流速被强制性的调快了。”
廉丰的猛地抬头，头脑风暴中想到了最近发生事情的怪异之处，线头找到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止是鸿苏，从蝴蝶谷生命大爆发开始，之后你们遇到的事情都是有人为干预的时间流速。”
“还包括你们是吗？”
“你们也参与了？”
苏凝儿和廉丰不约而同的开口，问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对面三人给的回应是沉默，沉默真的是万金油一样的答案方式。
苏凝儿自嘲。
回头想想，陷阱从蝴蝶谷生命大爆发就开始埋线，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毒蝎”苍老的死亡真相，天琊岛结界诅咒的解决，阖佤令和海洋令的寻找，鸿苏蛇精病的囚禁以及最后虎头蛇尾的N市病毒蔓延事件。
这桩桩件件事情的发生，廉丰和苏凝儿始终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违和感。
却没有想到这是所有势力的一次时间加速的默许行为，不只是默许，甚至还加了一把柴，助了一次风。
背后的大手操控了一切，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般完美的表演。
苏凝儿和廉丰脸色想清楚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脸色都不好看。
他们有一种感觉，他们查到，接触到的“真相”都是背后的那只大手允许他们知道的范畴之内。更有甚者，现在的“坦白”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越生气，苏凝儿脸上的表情越平静，抽丝剥茧中，她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没有时间了。对吗？”
“没有时间了这五个字最开始是“毒蝎”生命力快要终结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同时他也是这连环套中最开始的那一环。
抽丝剥茧的线头攥在苏凝儿手里。
慧德大师对着苏凝儿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歉，我们……确实是没有时间了。”
“你的命格在最初的时候并不是天女，但我第一次见到你后，在你身上感受到时间的痕迹。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你就是天女。”
“为什么是我？”苏凝儿问。她上辈子死的挺早，从来没有人找到她说什么天女的事情，怎么重生一次就给她扣上这么大的帽子和负担？
难道说？
苏凝儿想到一种可能，脸色越发难看。
“凝儿……凝儿……”廉丰接住摇摇欲坠，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苍白的苏凝儿，在她身体里注入一股清凉的能量，“怎么了？”
“我……”苏凝儿最大的秘密是重生，她想到或许连她的重生都是受人摆布，心里遭受到重击，但这话却不能说出口。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