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丰抱着她坐在床上，擦去她嘴角的鲜血。
“你就吓唬他们。”
“谁让他们一直问，不能让他们养成这个坏习惯，给他们画了重点还不行，怎么卷子也要给他们写完？”
苏凝儿：“……”这个比喻……真妙！
“而且，我心疼你。”廉丰接着说，额头贴住苏凝儿，“这些人真是……”
苏凝儿的心软乎乎的化成一滩水，两人十指交握，“你啊，又跟我撒娇，犯规。”
“我不管，让他们自己研究去。”
“他们是着急了，外面的情况，你不比我了解，不说他们。你自己着急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你也担心的不行怎么不说？”
苏凝儿窝在廉丰怀里，伸出作乱的手摸了摸廉丰的胡茬。
“我在你心里不帅了是不是？”
“没有，帅的很。”
两人相依偎在一起，廉丰低低的声音从苏凝儿头顶上方传出来。
“这次的事情，对不起。”
苏凝儿：“……”
廉丰自顾自的说完，“我总是保护不了你，还让你受苦。”
“谁说你保护不了我，刚才不是从那些人手里把我拉出来了？”苏凝儿笑着说，“而且，我们之间不用说那些。是鸿苏害的我，不是你。”
“鸿苏那个人就是……就是……有病。”
“对。你说的对。”廉丰附和，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聊其他男人，对立方的那个人也不行，故意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怎么能肯定那些不是病毒，而是微生物？我检查了好多遍都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想。”
果然苏凝儿的注意力被拉走。
“其实我是逮了一个小便宜，你知道我有时候能直接跟动植物的神经元联系上。”
这么一说，廉丰想到了之前苏凝儿跟玄猫和鬼蝶的“沟通”。
“这么说这些微生物有思想？”
“那倒不至于，就是有一些简单的交流。”苏凝儿说，“我猜，这可能就是你爸坚持要把我唤起来的原因吧。”
“有智慧的微生物。每一个能分裂出来的这些只有一点点细微的精神波。还是最后找到0号之后，才有了正常的交流。”
“所以，刚才脑子里乱哄哄的吵。”
廉丰没有想到“答案”会是这样来的，就好像是考试前做了很多的准备和功课，结果考的时候，老师直接把答案塞给你了。
外面那些有了“答案”的医生很快就把卷子答完，正在对答案。
实验室里一改之前的萎靡气息，有了正确的方向，研究速度一日千里，甚至还有人开起了玩笑。
“震惊！不知名病毒竟然是不知名微生物。”
“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震惊体，别惊了，你过来看看我这个培养皿，这生物的生存能力牛逼了。”
“你们俩，别一唱一和的夸，找到杀死它们的办法了？”
“这个……”
这些研究怪人一遇到自己领域里新奇的事情就开始莫名的亢奋。
但总归是有了质的突破。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三个小时之后，琦姐敲开苏凝儿和廉丰所在的门。
苏凝儿休息了这几个小时，精神力恢复不少。
“怎么样了？”一出来就赶紧询问琦姐研究进度。
琦姐看到苏凝儿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暗暗嫌弃自己，瞎操心。
要是苏凝儿有个什么，廉丰还能好好的待在那里，早就炸锅了！
“不行。这种微生物生命力顽强，杀死它们会连同它们寄居的细胞一起杀死，而且蔓延速度也快，拦截不住。”
“老爷子带领团队实验了上千次，都以失败告终，根本不能进行临床实验。”
苏凝儿：“……”
“那个……你们就没有想过把它们驱逐出体内？”
“驱逐？”琦姐闻言愣住，转头看着一直注意着这里的云老爷子，“可以驱逐出去？”
云老爷子低头沉思，“按照理论来说，是可以的。它们是微生物，宏观来说就是动物，是动物就有动物的习性。”
“但是操作起来……不会像理论上那么简单容易。”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要不，我再试试？”苏凝儿说话的时候看的是廉丰，询问的意思十分明显。
廉丰不想同意，他知道苏凝儿是什么意思，跟这样子的微生物沟通，会极大的损伤她的精神海，给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海造成更大的损伤。
可是看着她，又感受着周围人的渴望，尤其是外面N市殷殷期盼的病人，拒绝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苏凝儿也看到了廉丰眼底的挣扎和担心，“没事的。我自己会小心。”
廉丰点头同意，嘴角绷紧。
推着轮椅走到从0号感染者身上提取出来微生物的样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