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在群里看到有人怀疑她是内奸,她却只能窥屏,看他们分析她所在的地方,看到他们集思广益要找出她。
她着急却不能随意发声。
随着车子的靠近,她看到了熟悉的车牌。
二爷?
直到车子停下,车门打开,看到果真是二爷和廉一。
安姿心里酸涩难当。
看到廉一的身影,就像是看到救星似的。
一个人带着苏凝儿躲在这里,没有人可以联系,这几天她过的草木皆兵。
“您来了。我……”安姿从墙头翻身下来,跑过去打开院门。
“辛苦了。”
“谢谢您的信任。”安姿站定敬礼。
“凝儿呢?”廉丰一边问,一边走进屋子。
房间空旷但很干净。
苏凝儿睡在采光条件很好的那一面。
在阳光下都能看清脸上细致的绒毛。
廉丰快步走过去,握住苏凝儿的手,干燥却虚弱。
“这些天一直没有醒?”
“嗯,一直睡着,我有坚持每天按摩。”
“你把她照顾的很好,这些天休息吧。”
“……谢谢二爷。”
廉丰打横抱起苏凝儿,感觉似乎比之前略重一些。
廉一知道廉丰身上有伤,伸出胳膊想接一下,刚抬起一点点又放下了。
还是别碍眼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到别墅。
廉一很有眼色的离开。
廉丰小心翼翼的把苏凝儿放到床上后,他也脱下外套躺在苏凝儿身边。
严严实实的把苏凝儿揽入自己怀中,那种滴水不漏的保护姿态有一种窒息感。
仿佛要试图将苏凝儿深深地嵌入自己的骨髓,融入自己的血肉,丝毫不剩的拆吃入腹。
但仔细再看,发现廉丰胳膊在隐隐颤抖,似乎在拥抱着什么易碎的物品,仅仅是最轻微的碰撞也能令怀中的存在在瞬间支离破碎。
极致的矛盾却又融合着和谐。
就这样抱着苏凝儿享受静谧的时光,仿佛终于卸下所有的疲惫和算计。
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阳光扑洒在脸上的时候了。
这是他这么多天第一次睡的这么熟。
抽出被苏凝儿压麻的手臂,趴在旁边用手描摹她的眉毛和嘴唇。
“你怎么还不醒啊。”
语气里都是满满的颓废和恐慌。
廉丰翻身撑起胳膊在苏凝儿上方。
“我能亲你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理所当然的没有人应答。
廉丰在苏凝儿额头落下一吻,态度虔诚的仿佛是在朝拜。
这是廉丰第一次亲吻女孩子,虽说他现在将近30岁了,但女性朋友少得可怜,他生活的环境和自身的原因对这些亲密接触总是敬而远之。
秦洋还调侃他,过得像个和尚一样。
但是对苏凝儿,是不一样的。
他就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无师自通起来。
苏凝儿无知无觉的睡着,自然是任由廉丰随意摆弄。
不过如果她醒着,一定会一巴掌扇上去,话说回来,如果她醒着,廉丰也不敢进行这么大胆的动作,他只会暗戳戳的拉小手而已。
苏凝儿红肿的嘴唇上亮晶晶的。
廉丰刚才是撑着身体完成一系列的动作。
隐秘的欢喜是不足以为外人道,廉丰有一瞬间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继被迫害妄想症之后又多了一个皮肤饥渴症。
脑袋埋在苏凝儿的脖子处,留下一串串湿湿的痕迹。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廉丰惊醒翻身滑倒在地。
他在干什么?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苏凝儿无知无觉的躺着。
身上的睡裙被他揉搓的不成样子。
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冲到卫生间冲了凉水澡。
冷静下来之后才回到卧室,细致的给苏凝儿擦了脸。
这时候才发现除了红肿,苏凝儿的嘴角被他咬出了血。
他刚才一定是疯了。
苏凝儿还在昏睡,他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一边谴责自己,一边细致的给苏凝儿清理擦拭他留下的口水和印子。
最后拿起手机才看到刚才的未接是付弘瑞打过来的。
“嗯。”廉丰的声音有一丝暗哑,通过电波的传递显的更加明显。
“二爷,你生病了?”
“咳咳,没有,打电话是?”
“海蜇死了。”付弘瑞语气很低沉,里面满满的挫败感。
“哪个死了。”
“都死了。”
“……”这倒是没有想到。
“怎么会?你的人不是一直跟着?”
付弘瑞叹气,“这我也没有想到。假的那位在医院见了真的,俩人没说话,趁着我们的人不注意,假的那位抱着真的从窗户上翻下去。十几米的高度,姐妹俩当场死亡。”
很好,有画面感了。
“倒是聪明。”廉丰说道,“活着不一定还要遭多少罪,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付弘瑞无语,怎么还夸上了?
那是对家好不好。
“火化了吧。”
“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廉丰唏嘘,他没想逼死那位假的。
听苏凝儿说过,“她是个好人”。
显然,更是个聪明人。
人死如灯灭。
廉丰的“九月清网”行动彻底告一段落了。
他现在时间多到每天在别墅陪着苏凝儿,看书,做饭,打理花圃,日子过得很悠闲。
前一阵的扎堆的麻烦如烟吹散。
这一阵子闲置到被很多人在暗地里用小号吐槽。
廉丰知道但却不去理会。
久而久之,众人也适应了这位“二爷”像个老大爷似的生活节奏。
毕竟——
苏凝儿一直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