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一处隐秘的角落传出空间波动，廉丰和苏凝儿突兀的出现。
苏凝儿一到M市立刻就感觉到空气中不同于帝都和N市的味道，有一种说不清楚，莫名的归属感。
走了一步，脚下踩了什么东西差点摔倒，廉丰急忙扶住，“还好吧。”
苏凝儿摇头，“没事。”
低头看到地上有被小孩子撒的几颗玻璃珠子。
“我们这是在……汽车站？”
苏凝儿环顾四周，对面不远处一扇巨大的玻璃窗，上面霓虹灯闪烁着亮堂堂的汽车站三个字。
这里的人流量还挺多，就算是晚上，也有不少人赶着坐车，挺热闹的。
“我还以为在M市你们家也有房产。”苏凝儿调侃廉丰。
“你想要，那我买一套。”
“别说的买一套房子跟买菜一个口吻。”苏凝儿心底隐隐约约的“仇富”状态出现，尽管她现在手里资金也不少，但不妨碍想要狠狠打人的冲动。
“好吧，我错了。”认错倒是快，走声不走心。
苏凝儿拿出手机，调出附近的地图，放大缩小的反复看。
抬起头无奈的对廉丰说道：“我那时候太小，已经忘了祖宅在什么地方了。”
廉丰揉揉苏凝儿鼓囊囊的脸颊，也是哭笑不得的。
“要不，我们先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天亮了再找人问问？”
苏凝儿扶额，是她自己想的不周到了，应该先做好规划再出发的，还以为不需要在外面过夜，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
看着廉丰，苏凝儿忽然眼前一亮。
“你是不是查过我？”
廉丰：“……”
没有说话，但呼吸的瞬间停顿和飘忽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
“好吧，我懂了。”苏凝儿对于廉丰对她的调查早就心知肚明，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查出什么了？我来听听。”
那时候太小不经事，后来长大之后又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新的记忆覆盖了旧的，很多细节，她也想不到。
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去看看自己的过往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看到苏凝儿的样子不像是生气，廉丰松了一口气，不要“家法伺候”就行，随即脸上露出苦相，“其实……我查了，但没查到。”
“嗯？”
“你童年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了，你在M市生活细节，我也不知道。”
被抹去？
苏凝儿倚靠在廉丰身上，全当是一个肉乎乎，暖烘烘的靠背，想着他说的话。
廉丰也很乐意苏凝儿这样的神态，甚至还主动调节几个姿势，让她靠的更舒服。
“真是神通广大。”
两人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把苏凝儿的童年记录都抹除，只有上面那一层才能做到。可既然连廉丰这个鼎鼎大名的二爷都不清楚，那就只剩下巫神一族了。
“走吧。”苏凝儿翻看了手机里的聊天信息，“刚才问了廉一，他帮我们查到了地址。”
“他怎么会知道？”
“我们苏家几十年以前在M市怎么说也是排得上名字的显赫家族。”
“也是。”
顺着记忆和廉一的地址导航，苏凝儿和廉丰打车到了老宅附近。
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栋长久不住人，显得有些阴森恐怖的房子，廉丰感慨，“真是人走茶凉。”
“还好吧，我也没指望有人能过来修缮打扫一下。”苏凝儿穿过马路走到铁栅栏做的大门前，一个巨大的铜锁尽职尽责的“铁将军”守护着。
“这里可没有藏钥匙的花盆，怎么办？”廉丰看了看生锈的锁孔和围墙上插满的碎玻璃问道。
“尽管很不想说，但是——”
“这里是我家吧？”
苏凝儿晃晃手里的钥匙。
“小时候我算是在这里过了一段很快乐的童年。”
插锁，旋转，“咔嚓——”开了！
廉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镇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找不到我。
推开铁栅栏门，里面一个不小的庭院，但已经是满地的落叶，苏凝儿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下脚。
“你说这些叶子下面不会藏着蛇吧？”
“不会，最多是蚂蚱，秋后的。”廉丰讲了一个笑话，尴尬的风格一如既往。
黄褐色的土地上杂草丛生，踩着满地落叶，苏凝儿感叹。
“还真的是应了那句俗语，房子这个东西，有人住百年不倒，无人住三年就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