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廉丰的手放到她头上，然后……很用力的揉了好几下，就像在撸小猫的头。
苏凝儿梳得很整齐的头发被弄得很乱。
“不是假的。”
“啊？”
“不是假的！”
廉丰再次重复了一遍，倒是让苏凝儿始料未及，她没有想到廉丰会直接承认。
果然是应该直接问，才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猜来猜去的误会狗血满天飞。
“我……我看不出来的。是有人跟我说了……我不是故意……我担心你。”
苏凝儿解释的磕磕巴巴。
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的交代。
“我不小心看到你查的资料。”抽出藏在餐桌桌布下的，边角都翻卷的关于赵凌翰的资料。
他们不是世交吗？为什么要查他。
他有什么特别的吗？让廉丰如此在意。
苏凝儿想不明白。
廉丰懊恼，看完忘了销毁。
伸手想要抽出苏凝儿手里的资料，不料，苏凝儿抓的意外的紧，抬头看着廉丰，一定是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以为他喜欢你，所以……”
苏凝儿无语。
脑回路怎么回事？
以为她是万人迷吗？是个男人就会喜欢她？
“你想多了。”
“嗯，他有女朋友，保护的很好，我后面才查到。”
“那你的病……”
“是赵凌翰说的吧。”
“你知道……你……”苏凝儿下意识看了一眼手链。
廉丰大手盖住苏凝儿的手链，“不是这个……”
“我说过不会窥探你的隐私，是……他自己说的。”
难道说有人跟踪吗？
苏凝儿不可能去找赵凌翰确认。
“他被人威胁，我已经知道了。”
“啊？他是被人威胁才跟我说这些？我就说嘛，他身上没有‘厄因’缠绕，不是坏人。”
“……好人坏人也不是这样区分的，你……算了。”
大不了以后他多看着一些。
“那现在你的病……你的这种情况是好了吗？”
廉丰熟练的扬起笑脸，“我……”
但是在看到苏凝儿眼睛里的认真和心疼后，忽然不想瞒着她。
倾身紧紧抱着苏凝儿，头放到她的颈窝，吓了苏凝儿一跳，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说话就说话，你……好了好了。”
苏凝儿拍了拍他的背。
“你怕我吗？”
廉丰的声音闷闷的。
“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控制性强。”
“你控制我了吗？”
“……嗯。”
廉丰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在控制苏凝儿的生活和社交。
苏凝儿却摇头。
“没有，在我这里没有。以前我不知道，但不影响我的生活。”
“你身在这个位置，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我宁愿你有迫害妄想，而不愿意真的哪天因为疏忽被迫害，知道吗？”
“我自己也是，麻烦一堆。给你带来的麻烦少吗？也不少，你把我当成你的责任背在身上，我不是不识好歹。如果没有你保驾护航，我早就被害死了，哪里有能力来抱怨什么。”
“我想明白了，如果调查我能增加你的安全感，我会全部配合的。我坦荡荡，没有不能查的。”
“我们……都不是普通人。”
这是廉丰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于他这个病症作出这样的解释和理解。
他喜欢苏凝儿，喜欢的就是那份豁达和对别人的宽容和共情。
她都做到了。
他以为他认识的苏凝儿足够好，却总能让他知道，她可以对他更好。
廉丰的怀抱越发紧实，心里很酸却很幸福的满足感。
虽然苏凝儿对他不是爱情，但总能灌溉他干涸的心脏。
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好。
“那你以后不许离开我。”
趁热打铁，趁机谋取福利和承诺。
“喂，过分了啊。”
“行不行？不答应我就不松手。”
“不走不走，我还没有治好你的毛病，我还承了你的情，没还完怎么走。”
“鼎鼎大名的二爷，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还撒娇。”
苏凝儿语气温柔，轻缓。
“抱够了就放手，你别仗着‘生病’就占我的便宜，喂喂。”
苏凝儿推了推廉丰的肩膀。
“你还是好好想想，有没有再瞒着我什么事情了。”
廉丰缓慢的吸了一口气，满满都是苏凝儿的味道，才松开怀抱。
“没了，我发誓。”
“……也用不着发誓，不过……你知道我的事情，我对你以前的事情都不知道，不公平。”
“你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嗯，要不我们喝两杯？”
讲故事，讲故事。
“……你是女孩子，喝什么酒，喝牛奶吧。”
“……”
“好的，叔叔。”
“……我确实比你大了八岁，倒也不至于叔叔。”
“这么没有安全感，还不如三岁的孩子。”
“不是没有安全感……”
是对你没有安全感。
“还讲不讲了？”
苏凝儿语调上扬，故作凶狠的伸出拳头。
“我的故事比较无聊。”
“我知道，上次打断你的话了，悲惨世界么，来吧，纸巾也准备好了。”
苏凝儿故意这样说。
有些事情说出来像是撕裂伤口，但是这样会把腐肉剔除，能更好的痊愈。
或许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机会给别人讲过自己的事情。
苏凝儿选修过心理学。
当时痛彻心扉，刻骨铭心的事情，现在回过头再想想，会发现也不过如此。
“那我随便讲一讲，你就当听故事了。”
他不喜欢回顾往事，或许是苏凝儿的眼睛太明亮，又或许是今天心中太多感动，有些话他也想有个人倾诉。
廉丰讲述了一段很少有人知道的过往。
也是他意难平，念念不忘的事情。
“小时候我因为身体体质的缘故经常受伤，那时候觉得苦，现在看来，倒是不觉得有多苦。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倒是有很多人为我奔忙和操心。”
“最多是疼上一些。现在想想，如果我生在普通家庭，早就死多少回了。”
苏凝儿安静的听着，这可能也是一种平衡，一种生机的体现。
“就这样矛盾的长大，然后就是16岁那一年去参加阖佤令的考验。”
“这个东西不是继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