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田斌亲自下厨做了一顿自认为丰盛的晚餐。
“我这都是农家手艺,于大小姐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反正肯定是不会合池小念口味的,田斌从来没想过要在池大小姐面前献丑。
于之瑶的胃比起池小念包容得多,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原就是北方人,整个北方地区的饮食差异都不会相差太大。
“不错嘛,没想到田镇.长还有这手艺,我看以后聚餐咱们也别去外面吃了,就由你来下厨吧,还能省钱。”
“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担心池大小姐吃不惯。”
“额,这倒是个问题,念念和她爸之间的矛盾,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吃不到一起。算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一顿饭吃完,小柯洗碗,于之瑶也没闲着,主动收拾了桌子,又扫了地,离开时还没忘了顺手把垃圾带走。
于之瑶和小柯走后,田斌忍不住开始思考起白天在池安村遇到的问题,虽然他说着是要通过利益驱动来解决矛盾,但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将利益让渡出去还是个问题。
“头疼啊!”
第二天,田斌在宿舍楼下“偶遇”了孙景鹏。
“孙主.任,这么巧,你也住这?”田斌记得孙景鹏是住在政.府楼上来着。
“是啊,林业站的陈哥最近调走,刚好空出一间空房,我就赶紧搬过来了,田镇.长也知道,政.府楼上的房间都是没有厕所的,洗澡、上厕所都不是很方便。”
北方人倒不是忌讳和别人共用厕所,主要是房间里没厕所,大冷天出来解决生理问题,真真是一个巨大考验,再说都工作了,谁还不希望能住个单间啊。
田斌了然点头,“那挺好的,这边楼虽然旧了些,好歹有厨房和单独的卫生间,确实方便很多,还能自己做饭。”
既然田斌都这么主动提到做饭了,孙景鹏不抓着机会往下聊,简直对不起他放出来的钩子,“田镇.长也是自己做饭吗?”
田斌愣了一下,没想到孙景鹏会这么问,随后他回过神来,点头道:“是啊,于委.员吃不惯镇上东西,我都是单独给她开小灶。”
于大小姐,不好意思了,你就背一会儿锅吧。
这下轮到孙景鹏发愣了,人家单独开小灶,他要是提出加入,岂不是横插一脚?多年积累的社交经验让他很快想出了解决方案,“挺好的,镇上像我这样的外地公务员基本上也都是自己做饭,我们还经常一起聚餐,小万的厨艺很好,欢迎田镇.长和于委.员加入。”
田斌闻言心中一动,他和于之瑶是不可能加入的,和基层人员打成一片也不是这么来的,不过他和于之瑶不方便加入,换成小柯就没问题了,于是他点头应道:“好啊,改天我带着于委.员和小柯一起去蹭饭,你们别介意才好。”
“怎么会。”
俩人一路有说有笑进入政.府,刁建平在食堂门口的矮桌上坐着,撩了撩眼皮,孙景鹏这是又要使美男计了?
田斌今天没有再外出考察,而是找来了王主.任,询问他关于池安村的情况,后者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告知田斌。
“王主.任,咱们镇上有没有和池安村通婚的人家?”
“这个可能要问民政办才清楚了,就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北良镇东边的村子或许有和咱们镇通婚的,西边靠近咱们镇上的村子几乎很少,别说结婚了,来往都不多。”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王主.任。”
王主.任离开后,田斌回想着他的话,“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民政办?这么巧,孙景鹏就是民政办主.任。”
田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又把小柯叫到自己办公室,吩咐了他几件事情。
“斌哥放心,包在我身上。对了斌哥,曾副主.席让我明天跟他下乡,你看……”
小柯是跟着田斌到的南良镇,这几天也一直跟着他在外跑,通常来说没谁会随便指挥他做事,毕竟人家又不知道田斌还要不要继续考察。
想到这里,田斌问道:“曾副主.席是谁的人?”
“据说是魏镇.长那边的。”
“魏镇.长这是铁了心要给我找麻烦啊。”田斌手指又在桌面敲了几下,“明天你先跟着去,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好的斌哥。诶对了,斌哥,我打听到咱们镇普通公务员也分成两派,一派是南良镇本地人,另一派是外地的,哪怕是中和县上的,也不受镇上人待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田斌就知道带着小柯一起来是对的,“嗯,继续打听,最好是想办法打入内部,接下来咱们做事总不能只靠自己,还是需要在镇上找靠谱的人手。”
“好的斌哥,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田斌点头,小柯退出办公室。
“这个南良镇还真是事情不少。”田斌忍不住感慨,居然就连县里的人也融入不了本镇群体,真是散装的南良镇。
还有那个孙景鹏,田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接触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怪异感。
“早上孙景鹏才跟我说到南良镇公务员群体分成两派的事,紧接着小柯就知道了,究竟是小柯真正打听到的,还是有人故意想让他知道的?”田斌头疼起来。
“要想办成事、办好事,张平安和魏宇擎之间肯定要选一个,魏宇擎背后是周光耀,又和魏明峰有亲戚关系,虽然未必是真,但是传闻出现了这么多年,魏宇擎没有出面反驳过,八成是真的,或者至少能证明他本人不反感这个说法,那就只剩下张平安一个选项了……”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会一会孙景鹏吧,都这么积极露脸了,不回应一下好像不太好。
想清楚后,田斌拿出通讯录,给民政站拨了个电话,把孙景鹏叫到自己办公室。
“田镇.长,才半小时没见,这就想我了?”
田斌听了孙景鹏的话,心里很是惊悚,任何一名男性,只要取向正常,听到另一名生理男性这么说,很难不感到怪异吧!
田斌面上没有表现,却是顿了许久没有答话,孙景鹏知道自己的言行有些过了,给自己找补道:“田镇.长,开个玩笑,别介意。”
田斌眯了眯眼,“我要是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