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可从来没见过何如仙这等模样,顿时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直叹这女人变脸之迅速。何如仙可不管众人的怪状,兀自撒着娇讨好,就差没挂到李央身上去要求抱抱了。
众人笑喷。李央自觉丢不起这人,拎了何如仙就走,恨只恨现场没个地洞,否则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将何如仙这捣蛋鬼摁下去,眼不见为净!
何如仙虽被李央拎着走,但嘴巴仍忙不跌地分了些关心给伊人,“唐潮,你笑个屁呀,还不快带伊人进屋里去!月子里的女人最受不得风了,情绪也不能太过激动,她今天既吹了风又哭成了泪人儿,你还不赶紧得带回去好生捂着!呜呜呜……”
接下来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了,估计是让李央把嘴给堵住了。众人又是一阵畅快的大笑。秦星朗甚至还差点笑坌了气。
唐潮感慨,“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秦星朗也心有戚戚焉,“是啊,总算是拔云见日了,你们也终于走到一起了,要好好地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幸福,好吗?”
唐潮微微点头,一边感叹,一边拥着伊人母女回房。
伊人的平安和小宝贝的到来,带给众人前所未有的快乐,也让他们把远在洛阳城那个阴狠的女皇给抛到了脑后。直到伊人坐完月子,武则久久未得到最新的行军情报,心知定是自己安插在唐潮身边的棋子露陷了。虽然自己想害死伊人的事迹败露了,但武则天也不慌张,又下了道八百里加急的圣旨,着兵部派快马沿着驿馆一站站日夜兼程地送去,她就不信他们还敢抗旨不尊!
那圣旨一到达魏州,大伙这才想起武则天想暗害伊人一事来,心内都暗恨不已,可是他们身在这武周,如若抗旨不尊,必然招至杀身横祸,若是尊旨照办了,怕是一回到洛阳城内,伊人母女就很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权衡再三之后,狄仁杰给他们支了一个险招,那就是谎报军情!
无计可施之下,唐潮等人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一番秘密的商议之后,由秦星朗的人带领大军中几百心腹军士装扮成契丹精兵的模样,当着送圣旨的钦差的面,对他们现住的魏州驿馆进行佯攻。那钦差大臣肯定是身负皇命,不敢轻易试险,他们只要作作样子,如果那钦差大臣铭顽不灵,那就趁乱杀之,反正他们打的也是契丹精兵的名头,武则天追查下来他们就把罪名全扣在契丹老王的头上,让他们王对王,玩命竍去!
主意一定,众人都冷静下来。唐潮、李央、狄仁杰三人出面陪着那钦差大臣吃喝玩乐一番,那钦差大臣抱着个粉头在怀,喝得有点高了。
席间直拿狄仁杰开涮,“我说狄大人,这些年你都在外边,我们家尚书大人可是相念您得很呐!”
狄仁杰笑笑,问,“敢问这位大人,现在帝都那边尚书是何许人也?”
那钦差大臣一听狄仁杰竟然不识得他的顶头上司,顿时面露不喜之色,怪笑两声,暗讽,“狄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忘了当年您是怎么的铁面无私的了?当年你还是宰相的时候,冀东苏家一门一百余口,您可曾饶过一人?”
狄仁杰仍是微笑,面不改色,“哦,原来苏蔡便是你家尚书啊,想必大人就是当年那个苏家小少爷的书童吧,没想到苏蔡都当上尚书了,真是失敬失敬呀!可是大人你不要忘了,如果当年不是老夫一念之仁,还轮得到你今天在这儿指责老夫吗?!”
“哼!狄仁杰!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要不是你查出我家老爷那些事来,苏家百余口能只剩下苏蔡这一根独苗吗?!”
“那你想如何?苏家老爷本来就罪大恶极!难道你还偖望陛下饶过他么?事间之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不信你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少跟我扯这些大道理,反正我今儿个是把话撂这儿了,不管你跟这神马大将军是何关系,但凡跟你是朋友的,就是我们苏家的仇人。无论你们如何的巧舌如簧,我今天也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既然今天让你落到我们苏家手里,就断不会让你在那个女人面前讨了好去,最好能让你们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我家老爷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哈哈哈!”
狄仁杰沉默了,心知这回是碰上个蛮子了。李央虽然是名义上的勤王,实则只是挂了个王爷的名,并无半分实权,碰上这个掌管着整个兵部的苏蔡家部下,也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唐潮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声音冷下来,“苏大人!这里是魏州,不是你的兵部尚书府,可不要太放肆了!惹得本将军不高兴了,你可也难讨了好去!”
那苏姓钦差也不甘示弱,鼻孔朝天,“哼!还不一定谁讨不了好处呢!”
唐潮也不多与他废话,冷冷一笑,“那不如咱们就拭目以待,如何?”
“拭目以待就拭目以待!”
正剑拔驽张之际,忽听外间急报,“不好了将军!契丹精兵突袭!请将军立马上阵御敌!”随着这声急报,一小兵捧着唐潮平日战场上所穿铠甲急匆匆闯入,不由分说就往唐潮身上套。
唐潮心内明白,这肯定是秦星朗开始开动了,于是也故作急切的边穿上铠甲边匆匆往外奔去。
一阵对话隐约传入里间几人耳内——“契丹有多少精兵突袭?”
“报告将军!怕得有上千人!”
“什么?!上千人!上千人突袭怎么会来得这么无声无息!”
“将军!对方来的都是骑兵,而且骑的都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呀!”
“速令全军,除必要的护卫外,全数上阵御敌!”
“是,将军!”
………………
交谈声渐行渐远,直至模糊难辩。很快的,外面四下里便传来一阵阵兵慌马乱的交战声。交战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激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