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禅一听武闲悠这话,面上难掩吃惊之色,“闲悠公子,你莫不是疯了!那心头之血岂是一般人能取的!公子也真是,怎么随着你一起疯,你不知道取心头血的历害,公子身为医者,自当是最清楚这取心头血的害处才是,哎!”
她口中虽是埋怨着,但如今这心头血也取了,总不可能再退回去吧。百般无奈之下,长长叹了一口气,“公子,你倒是说说,小禅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一边说着,一边爬上-床,端坐在番秋和地者身后,双掌平举,一缕缕真气便透过她的双掌缓缓渡入番秋体内。
直接到小禅额上已经现出汗渍,番秋的脸色才恢复如初。不消片刻便睁开了眼睛,缓缓开口,“徒弟回来了?忙了这半天,为师都饿了,快去准备饭食吧!”
见番秋没事了,小禅一抹额上的汗水便下了床,默默地关上门便出去了。武闲悠呼出一口气,暗道好险。看小禅刚刚进来那架式,他还以为她会揪住番秋理论或是教训一番,却没想到帮番秋把真气一理顺就又缩成那个影子一般的乖徒弟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简直莫名其妙!不过,无论怎样莫名其妙也不关他的事,再怎么阴阳怪气,也自有她师父收拾,他还是有多远闪多远吧。
正胡思乱想间,番秋已经下了床。自顾自的捣腾了一阵,又回过身来查看武闲悠的复原情况。
“你的针口离恢复还有段时间,这半碗心头血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药物作用,已经可以用来提练成药了。一会儿吃过饭,小禅还得助我一臂之力,至于你和小娘子的安危我们就无睱他顾了,希望你们能安然度过今晚。”
于是,吃过午饭以后,番秋师徒就开始练药,再无睱顾及其他人的安危。武闲悠不能行动,被番秋给搬到外间伊人的床上并排躺着,为防止他乱动弹误了最佳恢复时期,还把他的穴道给点住。
也亏得他们俩都争气,平平安安的一夜就过去了。不过到了第二天,伊人就开始不对劲了,许是番秋行者给她服的药效果已经过了,身体又缓缓地流出血来,怎么也止不住。
武闲悠着了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管不顾地闯入里间,拎了正在捣弄药碗的番秋就是一顿狂乱的呼喊,“番秋!你不是说不用多久就能练好药吗?怎么都过了这一夜了还不见你的药?你是不是在耍我?嗯?”
小禅哪见得武闲悠如此欺负自己心爱之人,冲过来一把格开武闲悠的手,恨声道,“武闲悠,你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不是为了你,我们师徒犯得着受这么一天一夜的罪!你懂什么?要不是你,我师父也不会真气大乱,更不用为此必须凭借着子夜的阴寒之气才能提升那药的效力,可你倒好,反而倒打一耙!”
番秋见小禅还要再骂,便放下手中的药碗制止,“好了小禅城,为师既然答应了闲悠要救那小娘子,自当尽力。”转而又看向武闲悠中,“闲悠,是不是昨天那药过劲儿了,小娘子出现不适了?”
武闲悠顾不得其他,又是拿手过来拉番秋的手,又被小禅警惕地格开。番秋不得不再度出声制止,“好了好了,你们俩别置气了!救人要紧,小禅你先出去看下情况,为师拿了药就过来。”
小禅不敢多言,恨恨地把手一撤便先行往外间行去。武闲悠见此,也尾随在她身后出了门。
外间,伊人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血水湿透,而且那出血的速度还有愈演愈急之势。
“不好了师父,大出血!孩子是不能拖了,不管是生是死都得想办法先取出来,不然怕是大人都保不住了!”小禅快速查看了伊人的情况后,暴出一连串危急的口令。
番秋捏开伊人的牙关,硬把一粒赤红的丹药灌进她嘴里。可伊人乃病重之人,一点也不配合,那药就哽在喉咙里边不上不下的,差点没让她一下子就背过气去。番秋赶紧渡了一口真气给她,急命,“想办法把药给她弄下去!”
武闲悠立马捏开伊人牙关,伸长了手指想把那药丸推下她的食道去,却不得要领。
此时的伊人呼吸已经非常微弱,再加上喉咙被一粒药丸卡住,就更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番秋大急,喝道,“快呀!快想办法啊!”
武闲悠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其他,抓过桌上的一碗清水就深含一口,再吸了一口丹田之气,俯下身子就着伊人微张的唇就全数灌了进去。在真力的推力和水的润滑作用下,那药丸终于乖乖地滚下了伊人的食道,伊人这才轻微地咳嗽起来。
虽是情急之下,可武闲悠毕竟是当着大家的面吻了伊人,番秋心里极不是滋味,奈何此时是紧要关头,身为一个医者,虽则是个人人喊打的邪医,却愣是发作不得,他那个气啊,那个忍啊。
那药一进入伊人的身体,药效就发挥出来了,血基本上已经停住了。只是子宫内羊水已经破了,看来那肚子里头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得拿了的,这时候拿了的孩子自然是不足月的,七个多月的孩子能不能活着,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禅!准备接生!”番秋不再多想,一声令下。
小禅开始准备工具,热水、剪刀、干净的帕子,还有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烈酒,不一而足。紧接着,师徒二人便马不停蹄地行动开来。
“不行!不能硬拉,孩子的横着的,硬拉不但孩子活不成,大人也容易发生血崩!”番秋一手的血,制止了小禅的动作。
小禅因此暂停片刻,一抹额头,“怎么会这样,这么弱的身子还碰上难产!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武闲悠一听,一脸煞白,慌乱地直哭,“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她啊!我不能没有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