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立刻放了伊人并答应将她安全送回洛阳,我就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半步。”仿佛是下了决心般,武闲悠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伊人,做出自己最反感的让步。
“可是闲悠啊,本王最爱的虽然是你,但你也知道本王是契丹王族,又必须有继承人,这样吧,只要你的朋友给本王生下一个继承人,本王就答应你立刻放了她!”
“你!”武闲悠气结,“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伊人!你知不知道她是受了多大的苦才活到现在!你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呵呵……”耶律旗倒是不恼,不痛不痒地笑道,“本王的无耻又不是只有这一桩,多上这一桩又何妨!”
武闲悠见来硬的不行,心思电转,故意语带醋味地抱怨,“我不管!我和她之间你只能择其一,反正有她就没我!你自己看着办!”
耶律旗还从没看过武闲悠这吃醋的模样,不由一愣,一愣过后却心情极好的大笑开来,“哈哈哈……原来本王的小闲悠是吃醋了啊!看在小闲悠这么酸的份上,本王就答应你,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你要本王放了她,本王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万一本王前脚把她放了,你后脚就给本王跑路了,你说本王找谁要人去?”
武闲悠顿时语结。谁知他目而视的模样却惹得耶律旗大笑连连,拥着他自顾走出了房间,也不去管还僵硬地呆在床上眼神空洞的伊人。
武闲悠被动地随着他走出房间,眼里明显地写着对伊人的担忧。可是,眼下他却无法做出反对耶律旗的行为,因为耶律旗这个男人太阴险了,只要他和伊人中任一个人稍有异动,耶律旗肯定就会用另一个人的安然来牵制,怪只怪他没有耶律旗狠,注定只能受他的威胁。
等二人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伊人才从呆怔中清醒过来。等到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紧要关头逃到一劫时,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所有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刚刚她虽然处于无意识状态,但对于发生的事还是有印象的,就在耶律旗快要得逞的时候,武闲悠闯了进来,及时地打断了耶律旗作恶,还说什么她和他之间耶律旗只能择其一,难道说……这耶律旗还在肖想着闲悠公子么?难道说……这个耶律旗是个双性恋么?
啊啊啊啊!变态!她得想办法把闲悠公子救出来,可不能让他落入了魔爪!她虽然不怎么看耽美的小说,但也听说过耽美之爱中处于受位的人都很惨啊。
于是,在英雄主义的驱驶下,伊人迅速整理好衣物,跑出房间去迎救武闲悠。
刚一跑出房间,又想到自己对此地根本就不熟悉,如果不找个人带路,若等她慢慢地找到武闲悠,恐怕就于事无补了。
于是,她又折回房间,取了一把尖利的剪刀在手,一出门就隐藏在廊柱后面,等一个衣着挺高雅的女人走近时,一下子窜上去就胁持住她。
那个女人‘啊’的一声尖叫,伊人手上一用力,“识相的就给我闭嘴!”
那个女人的脖子一疼,冒出几丝血迹来,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直摇头。
“耶律旗在哪儿?快给姑奶奶带路!”伊人把女人一推,要她带她去找耶律旗。
“姑……姑娘你找王爷做什么?”那个女人颤颤惊惊地发问,“王爷现在正在办……办事,奴家要是……要是带了你去,王爷会劈……劈了奴家的!”
“废话少说,否则姑奶奶我立马刺破你的喉管!”伊人见眼前的女人不想带路,手上的剪刀又在她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女人‘哎哟’一声,不敢再多言,识相的带着伊人去找耶律旗。
在这个女人的带路下,伊人很快就找到了耶律旗的所在,那是这别院里唯一一间还有一点阳刚之味的房子,单门独院的立在离她所待的房子有好几百米的距离,屋顶全被厚厚的积雪笼罩着,但是那积雪盖不到的地方,入目全是纯黑之色,与天地间的雪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使得这一处院落在这一群的楼阁中格外的显眼。
伊人嘴巴一呶,示意女人敲门。
“叩叩!”两声,房内没有应答,只隐约传来男人难以压抑的喘息声。
“继续敲!快跟你们王爷说话!”伊人继续命令那个女人。
“王爷,奴家给您备了暖身酒,这么大冷的天,您倒是快给奴家开门呐,冷……冷死奴家了。”在脖子上那把冰冷的剪刀的威胁之下,女人不得不如平日那般开口。
“滚!”房里传出一声怒吼,接着‘呛’的一声,什么物体击中了房门,‘哗啦’几下散落在房中。
女人吓得脖子一缩,准备逃走。
伊人手上剪刀一用力,又将女人脖子上的伤口割得深了一些,女人吃痛,不管三七二十一‘卟嗵’一声跪了下去,“王爷啊!您不要生气啊!奴家知道错了,就请您看在奴家死去的爹的份上,把这酒接了吧。自从爹爹死后,王爷就是奴家的天,要是王爷都不要奴家了,让奴家爹爹在天之灵怎生安息啊!呜呼呼……”
可能是被眼前危急性命的危险所吓,也有可能是平日里耶律旗就不怎么理会她,女人心下积聚的怨气也颇多,不然怎么可能哭得这么的肝肠寸断?
女人就这么突然地嚎啕大哭起来,唱作俱佳的模样让伊人都为她感到可怜。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本王又不是死了!你哭丧啊!”房里传出耶律旗火药味十足的咒骂。
‘呯呯呯’的几个大脚步声向房门口冲了过来,伊人紧张地抓紧手里的剪刀,做出随时攻击的准备。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里边打开来,出现在门口的正是衣衫不整的耶律旗,看着他只褪去了上衣,伊人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看来她还是赶得及时了。
“魅姬!你有完没完!三番五次用你死去的爹刺激本王!你别以为你爹救过本王,本王就不能灭了你!”耶律旗气冲冲地盯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魅姬暴喝。
这时躲在魅姬身后的伊人才现身出来,趁耶律旗被魅姬气花眼的时候把剪刀又往魅姬脖子上深割一记,“耶律旗!放了闲悠公子!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伊人推着魅姬一步一步向耶律旗笔近,耶律旗被突然出现的伊人惊了一下,随着伊人的前进微微后退了几步,这才突然想到刚刚只顾着想要和武闲悠快快温存,根本就忘了派人去守着眼前这个美人,哎哎,真是老马失前蹄啊。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放人!你就不怕你这如花似玉的美人落个尸首异处的下场吗!”见耶律旗后退了几步,伊人以为自己捉对了人质,不由大喝现声,只要能把闲悠公子给安全地救出去了,到时候她再把手里这个女人当人质,能逃到哪儿算哪儿吧。
“呵呵,美人儿你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敢拿人质要挟本王的,你是第二个,却是唯一一个可能活着的要挟本王的人!”耶律旗脸上不见一丝慌张,反倒显现出一副玩味的表情,如狼般的眼神凝着伊人,闪闪发光。
这时,武闲悠趁着这混乱的当口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床侧,眼看着就要拿到耶律旗的佩刀……
然而,耶律旗就像背后长得有眼睛似的,居然飞身向后,先武闲悠一步把佩刀拿在了手里,接着手指一勾武闲悠的腰肢,邪魅又飞身向伊人的方向扑去,也不知刀是何时出的鞘,刀尖却已没入伊人拿来做人质的女人的左胸。
魅姬惊恐而又痛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相信这个自己父亲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王爷竟然会亲手杀了她。
“王……王爷……想……想不到……你……好狠的心……啊……”魅姬嘴里冒出血沫子,死不冥目地盯着耶律旗,“也……也好……这样的死法,正……好可以让……给我九泉之下……的爹爹好……好好看看……”
耶律旗仿佛没事人一般,微笑着抽出自己的刀,刀一离身,魅姬胸前就喷出好长一道血花,全身抽搐地往后仰倒在伊人的怀里。
伊人吓了一大跳,她虽然拿这个女人当人质,却万万没有杀她的心。然而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男人,生死杀伐却在一瞬间……真是个可怕的人!
“美人儿啊,你不是说要杀了她吗?本王替你先杀了,省得把你的手弄脏了,可好啊?”耶律旗一手提出那把犹在滴血的刀,一手搂在武闲悠的腰上,脸上盛满笑意,犹如一个地狱里的撒旦般向伊人笑着。
先前在战场上伊人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像耶律旗这样谈笑风生地杀人,却是她见所未见的,于是她抓着剪刀的手一松,剪刀‘咔叭’一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