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唐潮听到这儿,突然发笑,“所以婉儿姑娘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地认为本将军一定会为了这个什么破烂国家而放弃去救自己心爱的人么?那么婉儿姑娘你呢?你口口声声保家卫国,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对武则天灭你上官一家的事耿耿于怀!”
“薛怀义!”上官婉儿怒了,“我这可是几百余口的性命,你这能和我们上官家比吗?”
“哼!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讲啊!只不过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不痛不痒而已!”唐潮也怒,总之莫名其妙的就是心里不舒坦,就想随便逮个人撒气。
“我说薛怀义!你能不能成熟点儿?!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不要这样小里小气的,亏我当初还有一点儿欣赏你呢?你这样无理取闹,我甚至怀疑我当初是不是瞎了眼了我!”上官婉儿瞪唐潮一眼,斥责,简直胡闹!”
“你们谁都认为我在胡闹,可是,上官婉儿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伊人出事的时候我为她做过什么?小六子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只会说不会做的男人,我什么也不能为她做,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敌人手里生死未明,也束手束脚的,一点儿实质性的事也没能为她做,你说说,我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爱我?你说说,如果伊人有一天发现我是这样没用的男人,她会怎么看我,将来我们的孩子又会如何地看不起我?!”
唐潮萎糜地垂下头,使劲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我他-妈就不是个男人我!星朗说得对,这狗屁地方跟我根本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干嘛要对这鬼地方负责啊我!上官婉儿啊,我羡慕你啊你知不知道,至少你为了你那个灭亡的家族尽着你的力,你死后都不会愧对他们啊!而我呢,死了我都没有颜面去见我们家伊人啊!我竟然一次次地让她身处险境,我是畜-生啊!”
上官婉儿本想大义凛然地大骂唐潮一通,可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痛苦的男人,她又下不去嘴,毕竟在他们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平凡的女人如此深爱,那份深情那份厚爱,俱是难能可贵的,亦是令人敬畏的……
“将军……”上官婉儿走上前,轻扶住唐潮的肩头,细声劝慰,“伊人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何况她还是一个那么聪慧的女子,我想无论多么凶险的遭遇,必定都能逢凶化吉……”
上官婉儿这本是安慰的话,可忧虑无计可施的唐潮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的状态基本上就跟一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于是,当上官婉儿的小蹄子一搭上唐潮的肩膀,唐潮就发疯似的拍开她的手,红着眼睛在那疯吼,“哼!你上官婉儿就知道在我们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伊人可是落入了耶律旗的手里,伊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她哪来的三头六臂逢凶化吉?你别尽在这儿站关说话不腰疼!”
上官婉儿张大了嘴,真是爱好不得好,倒惹一身骚!
“薛怀义!你可不要太过份了!我好歹也是陛下派来的钦命大臣!你怎么可以恶意中伤我!?”
“哼!”唐潮红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武则天派来的钦命大臣就有多高尚是吗?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钦命大臣的,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么,你根本就是潜伏在武则天身边的炸弹,为了报你所谓的灭族之仇,你随时准备着与武则天来个鱼死网破,哪怕是置整个武周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也丝毫不会在乎,你敢说本将军说得对是不对?”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上官婉儿行得正坐得直,家仇我是要报,可如果你要冤枉我不顾国家的安危,那我一字儿也不会承认!”
“哼!说的跟唱戏似的!杀你全家的可是武则天啊,你要报家仇不就得杀了武则天?你杀了武则天,这武周的天下不乱才怪!这武周的天下一乱,百姓不就都处天水深火热之中了么!?”
“这……我只想报家仇,我并没有想过要把老百姓怎么样……”上官婉儿被唐潮一语言中,怔愣当场。
门外,小六子领着狄仁杰已到了好一会儿,在狄仁杰的阻拦下,二人一直没有敲门进去,直到上官婉儿因为解释不清而使房间整个静默下来,狄仁杰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