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皱起眉头,看了眼炼焰蜀内,惊异地问:“会是谁在帮她?”
宁望烯的眸光深了深:“进去再说,跟好我。”
昆仑炼焰蜀与八年前相比,变了许多,可是大致还是与八年前一样的,宁望烯记得路,很快便追上了许婉嫣。
此时天已经灰蒙蒙的了,炼焰蜀内也已经燃起了灯盏,他们三人没入草丛中,避开丝丝缕缕的光亮,紧跟在许婉嫣身后。
炼焰蜀很大,许婉嫣绕来绕去,走了老半天,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时,她这才闪身进了一个房间。
宁望烯瞧见那房间,丝毫不觉得惊讶。
他们三人避开巡夜的弟子,警惕地凑了过去,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想知道许婉嫣在屋里做什么,会不会伤害君漫卿。
随即,便传来衣裳被撕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男女身体碰撞到一起的声音。
许婉嫣那隐忍的,痛苦的,却又透着丝丝舒服的轻喘娇嗔听得云奕险些晕倒。
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云奕急忙用两根手指堵住耳朵,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污秽,实在是污秽。”
梁菱有些惊讶。
许婉嫣这是出卖身体去讨谁的欢心?能够助她与霁月宫为敌的人,除了长老,宫主,少宫主,还能有谁?眼下彦锦邑在霁月宫,那么便只有彦朝遥和炼焰蜀那七位长老了。
里面的二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间过去了许久,喘息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梁菱实在听不下去,云奕的脸颊已经红得可以拧出血,宁望烯虽然面色冷静,但不经意间总是意味不明地看几眼梁菱。
梁菱咽了口唾沫,低声道:“走吧,等他们完事了再想办法。”
这么听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可能是三人被那淤泥之声弄得有些心绪不稳,没能像之前一样极好地隐藏气息,忽然,屋内的动静顿了一下,许婉嫣情到高处的声音透着警惕地传来:“是谁在外面?”
说时迟那时快,门突然便被一道灵力弹开了,紧接着,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冲出房间,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是流遂步!
高深莫测的流遂步,好厉害!好快!
可是,门口已经没了梁菱他们三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青灰色的身影。
面对衣衫不整冲出来的那人,全然无视了那人怒气冲冲的脸,完全没有半点打扰了别人好事该有的愧疚。
辛灸煜环抱起手,好笑至极地看着彦朝遥,甚至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看。
彦朝遥蹙眉,立即大挥衣袖,关了门。
辛灸煜轻勾着半边嘴角,玩世不恭地说:“怎么?看看都不让?”
“不让,没什么好看的。”彦朝遥道。
辛灸煜道:“你的女人,不好看吗?我觉得应该挺好看。”
彦朝遥皱起眉头:“再好看也是我的女人,并不是你的女人,你看什么。”
辛灸煜笑道:“你的女人,也该随着你喊我一声师叔,你难得带女人回来,我看看怎么了?你父亲阿娘不在了,作为你师叔,你的终身大事,我该为你把把关啊。”
彦朝遥抿着唇:“把关归把关,你偷听别人房事算是怎么一回事?”
辛灸煜不满道:“我是你师叔,莫说偷听,即便是在一旁观望,也不是不可,你何时如此小气?这是要与我翻脸?因为个女人?”
彦朝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爽,牵强地笑了笑:“终身大事什么的日后再说,今日我还有事,师叔,你先回吧,莫要再偷听我的房事。”
彦朝遥拉了下腰带,转身推门,欲要进屋。
辛灸煜赶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这闺房情事,很是好奇。”
彦朝遥险些脚底打滑,他无语地叹了口气,没有转身,只淡声说:“师叔也老大不小了,与其偷听别人房事,倒不如找个女人,切身实地感悟一下,一个不够,可以多个。”
说完,他便进了屋,不再搭理辛灸煜。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辛灸煜脸上的好奇与玩味瞬间消失不见,甚至暗诽一声:“房事?开什么玩笑,我需要偷听别人房事?”
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紧接着,大步离开,路过廊芜时,他不悦地道:“还不滚下来!”
登时,三道身影落在他的身后。
云奕和梁菱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条神鞭突然袭来,一下子卷住了他们三人的身影,将他们三人送上了廊芜之上。
而辛灸煜,则是站在门口,故意被彦朝遥抓个正着。
他竟然出手相救?
他和彦朝遥不是一路的吗?他不是厌恶宁望烯到了恨不得抽筋扒皮拆骨饮血的地步吗?危急关头,他竟然什么也不问,直接出手相救。
“一个个愣着做什么?炼焰蜀是你们可以私自闯入的?还不快滚!”
辛灸煜感受到他们一个个盯着他的后背,且死活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不由得转身看着他们,这才发现他们果然都挺惊讶地看着他。
不过,相比之下,宁望烯倒是冷静不少,似乎并不认为他出手救了他们三人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梁菱回了神,偷偷看了眼辛灸煜,急忙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辛灸煜的眉头瞬间拧成几个疙瘩,眼神复杂地看着梁菱,竟是无语凝噎,几瞬过后,他突然大步走向梁菱,不悦道:“前辈?”
梁菱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嗯……前辈……”
辛灸煜险些崩溃,差点没忍住抬手揉爆她不长记性的脑袋,他忍了又忍,才道:“小丫头,你怎么那么不可爱,上次哥哥还没教乖你?前辈?什么前辈?我很老?”
梁菱张了张口,正想说不是那个意思,辛灸煜便看向宁望烯,哼了声:“宁望烯,你告诉她,我多大!”
宁望烯无奈地觑了辛灸煜一眼,见辛灸煜不满地瞪起眼,看样子心情很不美丽,迫不得已,他只好说:“三十………”
在修真界,三十当真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