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急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心急如焚!
“哥,你快放我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我回来,你吊我十天半个月都行。”
面对望月的苦苦哀求,宁望烯环抱起手,淡然勾唇,斜乜他一眼,疑惑道:“不知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不妨说出来,本座替你去做,这样好过你吊上十天半个月。”
望月:“…………”
他明明就知道是什么事,他却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见望月如鲠在喉,宁望烯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随即大手抬起,一记妖力直直打出,加固了望月四肢上的缚妖绳。
望月大惊,急忙挣脱,可是却半点也挣不开。
“哥!”
宁望烯冷声打断他:“记得你之前和本座说过的话吗?或者你记得本座当时和你说过的话吗?你不知道她在哪里,本座给过你机会,陌尘,你怎么总是这样,总是教不乖,每一次都把机会拱手推开,然后又一次次地悔恨当初。”
望月彻底沉默了,眼神无比复杂地盯着宁望烯。
宁望烯又道:“本座说过,你不将她的行踪告知本座,本座自有办法找到她,到时候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真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而已,她便离开了你的保护圈。”
宁望烯冷眼看了他一瞬,下一刻,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望月骇然,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许伤害她!哥………你们之间有误会,你要是动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哥………”
宁望烯只觉得望月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望月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想听,因为他已经完完全全看懂了,望月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却一心向着梁菱。
~
君漫卿走后,梁菱没有在君漫卿的屋子里多待,即使要留在霁月宫,她也应该回自己的弟子房才对。
可是,脚步不听使唤。
还是和从前每一次一样,情绪低落或满心欢喜时,总会不受控制地往悦仙居走去。
悦仙居的路她走了没有万次也有千次,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走去悦仙居。
自从宁望烯离开之后,悦仙居的灯火便再也没有亮起来过,当梁菱站在悦仙居外时,里面漆黑一片,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看看。
进去了又如何,无非是睹物思人。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往里面迈了一步。
忽然,眼前青光闪过,梁菱惊异了一瞬,随即便露出几分喜悦,急忙喊道:“陌………”
可是,“尘”字还没喊出口,青光便在眼前化作人形,梁菱在瞧清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当真是又惊又喜又骇,心中五味杂陈。
“歌……”
陌歌………
没错,是他。
梁菱险些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他,以至于出现幻觉。
宁望烯在她面前站定,听到她欢喜地喊了声陌歌,随即眼神变得复杂,最后神情凝重地紧紧盯着他,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眼眸深处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宁望烯是个明白人,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梁菱在短短时间内心情的变化,洞悉一切的目光在梁菱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他道:“来的人是本座,失望了?你以为是陌尘?”
梁菱并不觉得被他看穿心思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误会了。
“怎么会呢,你能来,不管是因何而来,总之,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宁望烯眉头微挑,神情有些许动容。
“那你为何从见到本座起,便一直苦着脸。”
他的话让梁菱陷入了沉默。
为何苦着脸?
她知道他一个人背负了怎样的艰难险阻,她想将他从黑不见底的独木桥上拉回来,可是她找不到去往他身边的路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心在滴血,却无人诉说。
她知道总有人将他的上行之路堵死,逼迫他往地狱深处爬,让他成为地狱里的鬼,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她上辈子搭上性命去救赎他。
这辈子只怕是搭上性命也无法救赎他。
“女人,本座在问你话,你竟然当着本座的面神游天外!”
话音未落,下巴便被一根细长的手指挑起。
梁菱被迫卷起眼睫看着宁望烯。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良久,梁菱才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
宁望烯道:“本座有重要的事情问你,便来找你了。”
梁菱的眼眸中出现一抹流光,随即问道:“什么事?”
宁望烯的薄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而他的手指也在这时松开了梁菱,神光逼人的凤眸斜乜向悦仙居外,他道:“有人来了。”
梁菱嘴角微弯,看不出是何心情,她略带几分打趣意味道:“堂堂妖帝殿下,修为盖世,向来目空一切,偌大的霁月宫无一人是你的对手,有人来又如何,阻碍得了你想做的事吗?”
宁望烯冷笑:“你倒是有几分通透,但本座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谈私事的癖好,跟本座走。”
梁菱还没来得及消化宁望烯刚说出口的话,手腕上便是一阵冰凉袭来,垂眸间,她看见那只熟悉的瓷白漂亮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很想跟他走。
此时此刻,就算他下一瞬便把刀子插进她的心脏,她也想义无反顾地跟他离开。
可是,她不能。
君漫卿不知怎么了,变得很不对劲,她得留下来查清楚这件事情,另外就是关于三情离魂一事,她如果不去查,就没人会去查,事情一天没有水落石出,宁望烯的三情便一天找不回来。
她没法再等了,她很想他,想念那个对她心心念念的他!
她试图甩开他的手:“我不能跟你走。”
她的决定让宁望烯有几分诧异。
平日里见到他便扑过来的女人,这会他亲自到霁月宫带她回去,她反倒是不愿意了。
他没有耐心问一个女人为什么,干脆转过身,在梁菱不可置信的目光紧盯下,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梁菱一阵心惊胆战,最后还是用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