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兽噩山之前,彦锦邑不由得对其余九名弟子道:“全力以赴。”
而另一边,简忻已经忍不住了,从进兽噩山起,已经过去半柱香时间了,可是宁望烯半点动静也没有,也不去寻怪,完全没有要擒怪的意思。
谁人心里都清楚,若是兽噩山擒怪数目最多的门派是昆仑炼焰蜀和魔灵岛,那么邬峻峰决斗时,胜出的必定是昆仑炼焰蜀。
如果此时穹莱霁月宫放弃,昆仑炼焰蜀就一定是仙门百家之首。
“少主,我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们这是要放弃吗?作为曾经的仙门第三,如今的仙门第二,苦苦训练了十天半月,真的要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君漫卿急忙看向他,一把抓过他,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臭小子,尽会瞎说话,看来是本少主给你的自由过了火,你懂什么啊?胡扯!”
梁菱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紧接着看向宁望烯,只见听到简忻的话,宁望烯的眼里有了一丝动容,可是,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梁菱不由得道:“不是什么也没做,而是做了太多。”
除了宁望烯和君漫卿以及云奕,其他人都不明白梁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梁菱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走在宁望烯身边,在他的目光看过来时,不由得对他轻勾起嘴角。
这时,忽然之间,四面八方的邪气铺天盖地地往前方一个方向聚拢,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随即便是一阵颤动,就连他们离得远,也险些被震得摔倒。
宁望烯扶了梁菱一把,目光却紧盯着前方,他不说话,急忙运起孤引述。
君漫卿刚松开简忻的嘴巴,简忻便道:“大师兄这是在用孤引述找谁?”
话落,宁望烯恰好收起孤引述,二话不说召来神兵朝暮,没有片刻犹豫,踩着朝暮往邪气迅速聚拢的位置冲去。
梁菱心知肯定是彦锦邑有危险,若不然宁望烯不会这般着急,她急忙召来神兵年华,追着宁望烯去。
君漫卿瞬间正经起来,抬了抬手,吩咐身后的弟子们:“过去看看!小心谨慎,谁若是死在了兽噩山,就别指望本少主承认你是霁月宫弟子!”
身后几人士气大涨:“是,少主!”
一行人匆忙赶过去后,前方黑压压一片,邪气浓郁得只把里面的情况挡得什么也看不见。
冉思轩只看了一眼黑气团那边,便诧异至极地说:“阵法,是阵法吗?这里被布了阵法?”
梁菱蹙眉:“是引魂阵吗?”
宁望烯抬起下颌,握着神兵朝暮的手指收紧,冷声:“不是阵法,是血魂引。”
血魂引??!!
君漫卿大惊失色:“血魂引,至邪之术,被下了血魂引之人,进入妖邪猖獗之地,身体便会将妖邪全部聚拢,直到这人身死,血魂引才会破,且过后查不出死因。”
简忻惊呼:“谁这么恶毒!竟然在进兽噩山擒怪的修士身上种下血魂引!这无非是想借刀杀人!”
借邪祟之手,无声无息地铲除修士。
好计谋,好生阴狠。
宁望烯看了眼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云奕,问道:“可有办法根除血魂引?”
云奕思忖片刻,点头:“可以根除,但也得将邪祟除干净,将人救出来!”
其中一名弟子道:“都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万一是故意引咱们进去?血魂引会源源不断地召来邪祟,这样贸然进去,太危险,万一除不干净,怎么办?”
宁望烯回眸看他一眼,冷声:“我一个人进去,其余人留在这里,情况不对立即撤离。”
刚才说话的弟子立马露出急色:“宁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太危险了,我们进兽噩山是为了擒怪争夺仙门之首,万一……出什么事了,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宁望烯自然没有怪他的意思。
他说的完全没错。
但是,见死不救从来不是宁望烯的做派,即便是不认识的人被困在里面,他也一定会救,更别说里面的人,还是对他极其重要的彦锦邑。
宁望烯再次开口:“你们留在外面。”
话音落下,不容别人多说半个字,宁望烯已经扑进了黑气团中,他的身影瞬间从几人眼前消失不见。
梁菱几乎想也不想,便跟着他扑了进去。
君漫卿正欲进去,便被云奕和简忻一左一右拽住了:“少主,你还是听大师兄的吧。”
其余人均是十分担忧地看着君漫卿。
君漫卿比谁都明白他此时不能进去,若真出什么事,霁月宫便赔进去了,可是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大师兄和梁菱去送死。
云奕轻声道:“大师兄和师姐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漫卿师兄,你不要担心,就安心等等看,若半柱香他们出不来,我们便一起进去!”
话虽这样说,可他的担忧完全不比君漫卿少,他不进去,只是不想去拖后腿,他的修为跟三岁小孩儿似的,他能做的只有为受伤的他们疗伤。
这也是他跟着来兽噩山擒怪的原因。
冉思轩忙道:“云奕师弟所言极是,少主,你别着急,等等看。”
半柱香的时间,对所有人而言当真是煎熬,仿佛过去了十年百年,漫长得不行。
终于,黑气团渐渐散去,一抹龙魂直冲天际,随即极速落下,回到了宁望烯的体内,众人惊喜交加,立马冲过去:“宁师兄……”
“梁菱师姐……”
“咦……是…… 是昆仑炼焰蜀……”
他们这才知道,被围困在里面的人,是昆仑炼焰蜀的十名弟子。
彦锦邑扶着受伤的一名弟子站在宁望烯身后,犹豫着,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心地说:“宁哥哥,你是特意赶过来救………”
话还没说完,宁望烯便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声,无情地说:“不是!你想多了,换做是谁被困在里面,我都会出手相救。”
彦锦邑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咽了口唾沫,嗓子有些干疼,他道:“原来……是这样……那也多谢了。”
梁菱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二人,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