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吸了吸鼻子,赶忙道:“有什么事,等我出去了再说,你不要胡思乱想,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这里不安全,你快离开。”
云奕却是猛摇头:“师姐,我能打开镇妖塔的封印,我带你离开,镇妖塔里不是人待的,里面很恐怖,我不让你待在里面。”
梁菱有些诧异,但很快便道:“不行,我要是现在离开了,那就成了畏罪潜逃,会连累霁月宫的,更何况,你打开了封印,稍有不慎,妖魔鬼怪冲出去了,那真的是千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云奕皱眉:“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师姐,你真的不知道里面有多可怕!”
云奕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真是家贼难防啊。”
梁菱惶恐地看了去,只见荼凛不知何时站在了外面,正挑眉看着他们二人。
云奕仓皇地站起身,手足无措。
荼凛看他一眼,觉得十分可笑:“你真是嫌命太长了。”
云奕震惊,颤声道:“我……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你究竟是谁,你不是凛哥哥。”
荼凛:“………你知道的太多了,真的留你不得。”
梁菱似乎听出了什么,惊讶地看着云奕。
荼凛大步走来,满脸阴鸷,手心里萦绕起一抹灵力。
“小奕!快跑!”
梁菱担忧地呼出声,可是,晚了,荼凛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云奕有离开的机会。
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一声响动,荼凛立马回头看去:“谁?!”
“滚出来!”一道声音传来,荼凛眉头皱起,片刻间,一道强劲的妖力打中他的肩头,紧接着一道青光掠过,待梁菱和云奕反应过来时,镇妖塔周围已只剩下他们二人!
梁菱心下一喜,她知道是谁来了!
便赶忙道:“小奕,师姐一定会没事的,你要听话,快点回去,去找师父,跟好师父,别一个人乱跑。”
云奕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肯定,还有刚刚荼凛是怎么回事?他张了张口:“师姐,我要救……”
“你救不了我,你快走,你要是不走,以后我就不理你了!”梁菱狠声吓唬他。
云奕不经吓,立马就说:“好好好,师姐,我这就走,你不要不理我。”
“快走!”梁菱朝他挥了挥手。
云奕离开后,镇妖塔恢复如常。
而另一边,望月将荼凛抓走后,便赶着去和宁望烯汇合。
荼凛总算瞧清了他,不由得冷笑:“你终于坐不住了。”
望月懒得看他一眼,沉声:“你的主子吞了熊胆,动了我的人。”
荼凛微讶:“你的人?谁?宁望烯还是梁菱?”
望月沉默。
“你与魔族作对,图什么呢?对你没有半点好处,你何不放了我,我们可以合作,这人间,迟早是我们的。”荼凛不怕死地诱惑道。
图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
图一不归人。
望月皱眉,不屑道:“志不在此。”
荼凛:“………”
察觉到荼凛有所动作,望月轻挑眉眼:“你迟早都要死,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荼凛瞬间没了动静。
他的身影很快,来无影,去无踪,很快便出了岚涪屿,正欲赶去和宁望烯汇合,不料身后一道劲儿袭来,他一记手刀打晕了荼凛,扔一边,身子稳稳落地,负手而立。
一道黑影掠过,是个身穿黑色斗篷,戴丑陋面具的女人,望月静默地看着她。
女人道:“放下荼凛,你可以走。”
“???”望月狐疑地拧起眉:“你不配这么跟我说话。”
女人不再多说,身子凌空飞起,周身萦绕着黑气,手心射出数道血丝,韧性十足,斩不断,攻不破,密密麻麻朝望月袭来。
望月冷冷一笑,瞬间没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手臂举起,一把古琴忽现手中,身形掠动,细白的手指拨了下琴弦,音波瞬间便朝四面八方荡开,将女人射出的血丝弹了回去。
“葬依!”
女子认出了他手里的古琴,不由得惊呼。
望月觑她一眼,抱着葬依旋转半圈,再起弹出音波。
女子皱紧眉头,深深地看了眼荼凛,斗篷衣袂拂过,消失在了原地。
宁望烯赶来时,望月恰好收了葬依,单手拎起荼凛,走向他:“去极度深寒域。”
宁望烯看了眼他手中的荼凛,眸光深了几分。
两人去到极度深寒域后,望月犹豫不决地看了看宁望烯,不由得提议:“不如,你在外面等我?”
“为何?”宁望烯问。
望月拧眉:“那还是一起吧。”
话落,他一手提着荼凛,一手抓住宁望烯的手腕,身形一闪,直直冲进了极度深寒域。
眨眼间,眼前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又一次进了极度深寒域,还是上次那样的感觉,魂魄像是被什么剧烈地撕扯着,宁望烯难受地拧眉,却咬牙忍耐着。
望月知他身体不适,但他帮不了他。
这时,一道火红影子倏然而至,火麒麟去到望月身边,蹭了蹭他的腰间,望月拍开他。
宁望烯看了看火麒麟,问:“它是你的坐骑?”
望月急忙摇头:“这嘤嘤嘤的嗲精小兽,我可不敢骑。”
火麒麟抗议地瞪他一眼,随即跑到宁望烯身边,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是……又想他了?
宁望烯不解地看着火麒麟。
见状,望月无可奈何地捏了捏眉心,道:“走吧,去冰洞,也不知道暮雨和荼凛,死了没,倘若死了……”
他没再说下去。
两人一兽极快地往冰洞方向掠去,却在靠近冰洞时,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冲在第一位的望月弹了回去,重重砸在地上,手中提着的荼凛甩飞了出去,望月疼得蹙了蹙眉,手掌撑着冰面,想要爬起来。
可不等他起身,又是一道无形的妖力打来,将他掀翻在地,总算忍不住胸腔的胀痛,吐了几口血。
又是一道强悍的妖力砸下,宁望烯感受了一瞬,找准方位,立即召来神兵,掠过去替望月挡,望月却抬起手一挥衣袖,将宁望烯推开,身体再次承受了一记暴击。
“怎么回事?”宁望烯不由得问他。
望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对着高空说:“打也打够了,让我进去吧。”